“……”
顾重之一时竟不知道，是她本来就病得不轻，还是受他的影响，才会忽然发疯，亦或者本就有病的人，因为他彻底疯了。
只能及时补救:
“……其实也不全这样，我也有无中生有，小事化大的时候。”
“……”
“总之想要化了，不可能，你化到脑子里得肿瘤，化到屁股上得痔疮，所以啊，永远不要因为别人的一句话而焦虑，我们来人间一趟，我们是来享受生活的，不是来得痔疮的。”
顾重之:“……”
事情有这么严重吗？
她确定没有夸大事实吗？
“自从认识顾律师没有了素质后，我整个人精神多了，无比的轻松。”
江瑜烟一脸春天到来，万物复苏，又到了动作交配的季节的精神气爽:
“也是顾律师让我明白，素质低一点，快乐多一分，自私多一点，欢乐更明显，千万不能因为别人说你两句，你就不高兴一整天，谁让你不开心了，你就给我直接骂回去，少责备自己，多辱骂他人，与其精神内耗自己，不如发疯外耗别人。
“要坚信脏话说出口，嘴巴才干净，如果咽下去，那心不就脏了吗？”
顾重之:“……”
好像句句在理，竟无法反驳。
江瑜烟双眼亮晶晶的盯着他，呲着牙挑眉道:
“顾律师夸人的时候，可能是虚情假意，但是骂人的时候，那一定是真心实意。”
顾重之觉得这多少有些废话了，他服过谁？还真心夸人。
至于他骂人的时候真心实意……那能让他骂的人，不也是真心实意找骂吗？
“谁要是惹了你，你就饭前骂他，饭后骂他，睡前骂他，睡后还是骂他。”
“……等等，这碎嘴说的是你吧。”
顾重之乌眸眯起，表示并不想背锅。
他骂人，可从来没有一句是废话。
江瑜烟摆手，这些都不重要。
“总而言之，言而总之，想起来就骂他，但凡能怪别人的时候，千万别怪自己，吾日三省吾身，吾，没有错。”
顾重之摇头:
“这话曾子听了，都想爬起来收你做关门弟子。”
“……”
江瑜烟顿时抬手道:
“你瞧瞧，这就是顾律师，与其责备自己，不如冤枉别人，你骂别人是罪有应得，别人骂你肯定没有素质。别人骂你，他有病，你骂别人，还是他有病，他没有病，为什么骂你？他没有病，你为什么骂他？”
顾重之彻底摊牌了:
“你是我见过最优秀的抬杠运动员。”
得到认可，江瑜烟更是底气十足:
“我就发现做人不要太正常，当你不正常的时候，你身边所有人都正常了。”
顾重之温吞的挑眉:
“譬如？”
“你现在不就正常多了吗？凭什么你素质低，我只能憋着疯？”
见顾重之黑了脸色，江瑜烟嘿嘿笑着解释:
“自从我不怕得罪人开始，我的心情就好多了，拒绝精神内耗，从我做起，不要问自己为什么，就问别人凭什么。”
顾重之:“……”
江瑜烟说到最后，又语重心长道:
“对得起自己就行了，剩下的就交给报应，这叫走别人的路，让别人无路可走。”
顾重之点头赞同，并给予了高度认可:
“听君一席话，浪费十分钟。”
江瑜烟在传播毒鸡汤时，压根不管别人死活，此时也权当没有听见顾重之的精准吐槽，个人演讲还在继续:
“所以我根本不会在乎，别人在背地里怎么骂我，因为我在背地里也骂了不少人，况且他们骂得未必有我难听，活着本来就很不容易了，说点脏话怎→么了？”
“怎→么了→呀？”
【顾绿师:抛开事实不说，你就没有错吗？江瑜烟:吾没有错。】
【哈哈哈，都是前男友的错。】
【听君一席话，白读十年书，把顾绿师都整不会了。】
【我那死去的回忆又在攻击我，还是头回见到段子走进现实。】
【该说不说，以上基本吻合顾绿师的行事作风啊。】
【不知情网友:她怎么可以这么伤害前男友？知情网友:遇到这种的前男友，哪有不发疯的，不过是硬撑罢了。】
【顾绿师:我的素质不好，是你贩剑的理由？】
【官方吐槽最为致命。】
苏晨和女朋友从他们身旁经过，正好听到江瑜烟‘怎么了呀’，那娇憨带着霸道的诘问，仿若有某种魔力，竟直冲天灵盖。
该说不该，江瑜烟那张脸，配上这声音，哪个男人能顶得住？
他斜眼去看顾重之的反应，瞟到顾重之面无表情，仿若看智障的表情，脸上的狭促都冻住了。
“这顾律师也太不解风情了吧……”
“……”
她女朋友扯了扯他的衣角，示意他看向另一个方向。
而顾重之对面，那容貌瑰丽的女人，脸上也并非小女人的娇羞，而是一脸贱兮兮的双手环胸，配上那句怎→么了→呀？，也难怪顾重之是这个反应啊。
但凡换一个人，这副表情，这种语气，那都是要吃砖头的呀。
节目组见他们两个人的会议开得差不多，双方偃旗息鼓，才推着小电驴上前。
“哇哦，节目组可真大方，还给配车。”
江瑜烟见到小电驴，瞬间双眼冒精光，却并没有第一时间上前试驾，等着搞事的节目组把屁放完。
果然……
“电动车可租凭，一天20元。”
江瑜烟和顾重之都没有出声。
眼看节目组的工作人员出了虚汗，正想把车子牵走时，江瑜烟才上前，从他手里拿过了车钥匙，还不忘配音:
“拿来吧你。”
节目组工作人员:“……”
江瑜烟大长腿一跨，扭动了把手，车子甩了一圈后，停在顾重之面前，浓颜系英气十足的眉头微挑:
“站着不动，等人来请是吧？”
顾重之:“……”
刚刚她甩那一圈，他追着她跑才奇怪吧。
“行，不想坐了就算了。”
江瑜烟大长腿一跨，从车上下来，长发披散，精致夺目的五官，冷漠抬眼，气势逼人，财阀长公主的气质由内而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