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人进了包厢。
见没有外人了，何安明立马问道，“这里真是吃饭的地方？”
“不是吃饭还能是什么？”
“我怎么看着像民宿，今晚我们住这吗？”
“你要是能住下，今天你那份我请了。”
“这里吃饭多少钱？”
“880。”
“这么贵！”
“一位。”
“夺少？！”何安明瞠目结舌道，“八百八一个人？疯了吧！”
“我也觉得，要是东西不好吃，等等你来沟通。”
“什么吃的？鲍鱼海参啊？”
“据说比这个好，我也不清楚。”
“你，你真的...”
“真的什么？”
“真是我的义父！”何安明忽然态度大变，低声道，“刚刚那个就是养你的富婆，对不对？也介绍一个给我呀。”
陈晓铭一愣，随即看向秦然，“你让他介绍，他手里资源多。”
“秦然。”
“叫我什么？”
“义父。”何安明恳求道，“也给我介绍一个吧，急，真的很急！”
“干嘛这么急？”
“唉，你们是不知道，我爸已经打电话给我，让我回去相亲了。”
“那不是好事么，也不是考研了。回去成家立业。”
“你当结婚那么容易啊，我才刚毕业，家里顶多支持我一辆车。
我现在连工作都没有，就算能找到工作，也要攒好多年才够房子的首付。
我已经想通了，最快的上岸之路就是跟你们一样。”
见何安明说的一本正经，秦然和陈晓铭忍俊不禁。
“其实我刚才逗你的。黄老板还没结婚，你脸皮厚的话可以试试。”
“真的？”
“看你自己喽。这事我们没法帮你。”
“行，试试就试试。你们不准拆我的台。对了，刚才你为什么叫她黄公子？”
“因为这家店就叫黄公子，我姓黄，大家都叫我黄公子。”
何安明看到老板娘端着鲜榨葡萄汁进来，顿时跟只小鸡仔一样。
不仅脸红得跟猴屁股似的，连话都不敢说了。
刚刚还大放厥词，要拿下老板娘。
现在畏畏缩缩，跟个小处男似的。
老板娘也不知道听没听见何安明的“豪言壮语”，笑吟吟道，“可以上菜了吗？”
“可以，都上吧。”
“酒要吗？”
“来两瓶五粮液。”
“好的，请稍等。”
何安明咽了咽唾沫，心想这一顿得花多少钱。
老板娘忽然问道，“这位是秦先生吧？”
秦然点点头，“我们认识？”
“安可来我们吃过几次饭。”
“原来如此。”
“都是老客户，晚上这顿打九折，以后常来。”
“谢谢黄公子。”
秦然入乡随俗，也称老板娘为“黄公子”。
等人一走，三人的目光全都聚集在秦然身上。
“安可是谁？”
“这名字怎么有点耳熟？”
“秦然，你不会真的被包·养了吧？”
“快说，快说！”
秦然笑着摇摇头，“我也是第一次来。”
“别转移话题，能让老板直接打折，肯定来头不小。”
“就是，打九折可不少钱呢。”
“你傻啊，人家住这么好的房子，会差这点钱吗？”
陈晓铭倒是若有所思，对“安可”这个名字有点耳熟，像是在哪看过。
不过秦然既然不想说，他也不会多问。
“哎哎哎，今晚付钱的人是我，你们是不是关注错人了？”
“跟你就吃这一顿，但跟秦然，没准能天天吃。”
“行啊，何安明，这么会见风使舵。秦然要不给你介绍一个，都不好意思了。”
敲门声响起。
服务员开始上菜了，打断了几人的聊天。
王友杰打开酒瓶，开始分酒，没让服务员帮忙。
“今天沾晓铭和秦然的光，吃顿好的，喝五粮液。
大学四年，咱们也算是睡过隔壁铺的兄弟。
我回去以后，估计很少会来中海了。
不过欢迎你们到我家来做客。到时一定好酒好肉招待你们。”
“嗐，这么客气干嘛？”
“就是，走一个。”
“喝就完了。”
“咳咳咳！”何安明呛到了，“怎么这么辣，你妹的！”
“哈哈哈哈哈”
“多喝几次就习惯了。”
“不会喝酒，怎么讨富婆开心。”
“难道你是把富婆灌醉才得手的？”
“这酒小一千了，你不爱喝，给我。”
“这么贵！”何安明看向陈晓铭，举起杯子，“今天你真要大出血了，我是没钱AA了，就敬你一杯酒。”
“行，我也干了。”
寝室里最不对付的两人，有什么矛盾在喝完这杯酒之后也都烟消云散了。
何安明喝得最少，却是第一个醉的。
满脸通红，非要拉着秦然讲话，翻来覆去就那么几句。
老是提起柳依依的名字。
秦然中途接了个电话，是安可打来的。
聊了一会后，秦然准备回包厢，陈晓铭却走了出来。
“坐会，何安明那小子吐包厢里了，服务员在收拾呢。”
“他这酒量够差的。”
“刚才我去结账，老板娘说已经结过了。”
“谁...”秦然刚想问是不是王友杰偷偷把账给结了，忽然想起刚才安可的电话。
如无意外，应该是挂安可的账上了。
秦然也没有多解释，从陈晓铭手里接过一支烟。
“今天怎么抽烟了？”
“你递给我，我不抽好意思吗？”
“明明是你自己拿的。”
“火呢？”
陈晓明从兜里掏出打火机给秦然点上，又给自己点了一根烟。
两人坐在庭院里吞云吐雾。
陈晓铭吐口一口烟圈，“以前觉得烟的味道贼难闻，后来发现还挺好闻的。什么时候都能来一根。”
“一天几包？”
“没那么夸张，自己抽两、三天一包，去见客户的时候多散两包。”
“别太拼了。”
“没事，我有数。”
沉默半晌，陈晓铭忽然说道，“谢谢你给这个机会。”
“都是兄弟，没什么谢不谢的。”
陈晓铭点了点头，用手掐灭烟头，随即坏笑道，“要不要留何安明一个人？骗骗他。”
“今天算了，醉成那副样子，留他是给人添麻烦。”
“说的也是。你喊代驾吧，我去带他下来。”
“不吃了？”
“吃得差不多了，该说也说了。反正以后咱们哥俩有的是聚的机会。”
“行，那我喊代驾了，让服务员把饭后水果打包，等等带回去吃，解解渴。”
“你不说我还忘了，刚才我让服务员拿两瓶冰水，都还没拿来呢。我先上去了。”
秦然掏出手机叫了个代驾，把烟头掐灭丢进了垃圾桶里，站在庭院里望着夜空发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