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道说，这里是地下停车场的入口？
时雾挽起头发，咬着手机，手脚并用的钻了进去。
这是一个密闭的空间，空荡荡的，静谧的可怕。
地上厚厚的灰尘显示这里最少几十年没人来过了。
时雾走了一圈，没发现什么特殊的地方。
恰好盛渡打来语音，她就又钻了出去，丝毫没注意到踩过的脚印下，露出一道道诡异的符文。
“大少爷，又什么事？”
“姐，你快上网搜一下时雾。”
“搜什么？”
时雾一头雾水，但还是搜了一下。
【时雾直播间，专业为您服务，大家好，我是主播时雾……】
【家人们，你们好，我叫时雾，对对对，我就是那天直播间里的时雾……】
【老铁，你们自己看，我才是时雾，那些都是冒牌货，不信看，这是我的身份证……】
一个接一个美女主播都说自己是时雾，有的人甚至于亮出了身份证自证身份。
“盛渡，我这是捅了时雾窝了吗？这么多重名重姓的？”
“姐，你真是我的姐，你果然是不知道的呢。”隔着手机，都能听出盛渡的嗓音都急得冒烟了。
“我这几天忙着装修房子，到底怎么了？”
“姐，时雾这个名字被各大平台都注册了账号，要不是我有先见之明，先去工商局把你的名字注册了商标，你以后怕是连这名字的冠名权都没了……”
盛渡一边利用家族公司的法务部门抢注“时雾”商标，一边在各大平台给时雾抢着注册账号。
“你知道吗？时雾这两个字单纯是不能用了，都被别人给抢注了，我就各种名字都试了一下，最后给你抢注了一个【诡诡时雾】的账号，就这个还差点被人家抢先了呢。”
“你不是说你装修装的没钱了，要接生意吗？我想好了，这网络上是最能抢生意的，咱们就从网上抢！”
“姐，咱们先开直播，我做你的经纪人，咱们就直播抓鬼，对了，姐，你还会别的什么吗？”
“……”
盛渡自己被娱乐圈封杀了，但是家族的人脉还在那里。
老父亲只是说不许他混娱乐圈，可没说不许他在娱乐圈发财。
所以他要利用网络将时雾给包装出来。
并且趁热打铁，就着这波热度搞直播，把时雾推到网红的位子上。
盛渡是头脑发热，说干就干。
晚上，拉着一车的东西跑到了时雾的小窝。
那四百多万的骚气法拉利超跑，现在就是个货车，真皮座椅都给刮破了好几道口子。
时雾敷着老虎头的豹纹面膜，喝着奶茶，悠哉的看盛渡调试直播设备。
“姐，咱们今晚上就是试直播，看一下设备效果和后台数据，要是有网友进来，你随便说一说就行，不用在乎会不会有粉丝，反正到时候我会花钱给你做数据……”
一转头，看到时雾的面膜，吓了一跳。
“姐，你这面膜，鬼见了都得吓一跳，等一会正式直播的时候，可别忘记摘了。”
时雾答应着，随手点开直播功能，欣赏了一下自己的豹纹脸，转过身给盛渡科普。
“你知道为什么阴曹地府会用牛头马面做鬼差吗？”
“因为鬼为阴魂，阴魂性本恶，当一个人活着时候，人性里的良善压住恶念，但如果他死了，那骨子里的恶就会无限放大，再没有忌惮。”
“所以，不去投胎的鬼十有八九都会变成恶鬼，为祸人间，因此，阎君赐予了牛头马面一张吓人的脸，用来震慑恶鬼。”
“不过呢，只要恶鬼不犯下十恶不赦的天条，也不会受太大的罪罚，顶多也就是在十八层地狱走一圈而已。”
“所以说，我如今这张脸，也有震慑恶鬼的效果！”
“……”
时雾只顾着和盛渡聊天，根本没注意到直播间的人数在增加。
等盛渡发现电脑后台显示出数据时，直播间已经有了二十多人。
“姐，有人进来了，”他连忙示意时雾看向镜头，同时也开放了弹幕区的评论功能。
刹那间，几十条弹幕跳了出来。
【这是我最近关注的第45个时雾直播间。】
【虽然知道是个骗子，但还是忍不住关注！】
【我和你一样，宁错杀不放过，说不定这一个就是正版！】
【所有的主播都说自己是时雾，但是没一个人能证明自己是！】
【我和你们说，这个主播的声音，是我觉得最接近直播间的那个时雾小姐姐！】
【我也是因为声音而关注的主播！】
【同声音，声音控啊！】
【我是专业人士！专业人以专业的口吻告诉你，此时雾非彼时雾！她们绝对不是一个人！】
【楼上的专业人士，你是什么专业？捞尸专业吗！这声线一听就是同一个人好不好！】
【……】
盛渡没想到还没开播，就能引起这样的话题度，不得不感慨【时雾】这两个字不愧是搜索热词。
光是蹭热度，都能蹭到几十个人的关注。
他连忙示意时雾继续聊天。
“继续聊什么？我第一次……”时雾此时完全是被动的。
她是第一次直播，都不知道要看着哪聊。
【姐姐，你聊什么都行！】
【姐姐聊什么我就听什么，刚才的十八层地狱就很好听。】
【诡诡姐姐，这个世上真的有鬼吗？可我妈妈死了之后，为什么一直不来看我呢？】
【主播不是会抓鬼吗？抓个鬼我们看看吧！】
【楼上那个谁不是死了妈吗？把他妈妈抓来给我们看看吧！】
【楼上的，你是人吗？让抓人家的妈妈！@头悬屁股锥刺眼】
【每一个鬼都是别人日思夜想的亲人，评论区的某些人不要太恶心了！@头悬屁股锥刺眼】
【怎么？我说的抓妈妈怎么了？谁让他死了妈呢？】
【你这个人怎么这么没底线，不要脸呢？是中国的字看不懂，听不懂骂人的话是不是？！@头悬屁股锥刺眼】
【人家孩子妈妈死了，孩子想妈妈，你至于说这么恶毒的话吗？@头悬屁股锥刺眼】
【……】
评论区的画风开始一边倒，都开始@头悬屁股锥刺眼，一起骂他。
【头悬屁股锥刺眼】也不是吃素的，一个人火力全开，在评论区公开怼骂所有人。
盛渡看不下去了：“这个屁股就是一坨屎，熏臭了整个评论区，等我把他踢出去，再拉黑！”
“等一下，我和他连麦！”时雾突然说道。
“姐？”
“和这个头什么屁股的，连麦。”时雾给了盛渡一个肯定的眼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