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来接似水回家。”
秦似雪依旧保持着优雅的笑意，只是眼神中略带嫌弃的打量着这间公寓，有些嫌小，有些嫌破旧。
她不敢想象自己娇贵的妹妹会住在这儿，这房间也太小了，一转身就会不小心踢到柜子什么的。
“是吗？”
乔檀月双手抱臂，靠在门框上，早已没了年少时见到秦似雪那满脸自卑的模样。
而是目光灼灼的盯着对方。
“秦似水，有人找你。”
她声音慵懒，已经全副武装起来，仿佛这一次任何人任何事都不能伤害她。
秦似雪有些意外，这小姑娘比以前坚韧许多了，面对自己竟然没有紧张羞涩感。
在秦似雪看不见的角落中，乔檀月双手紧紧抓着手臂，指关节用力到泛白。
她害怕自己被再次抛弃，又在心里告诉自己，没关系的，自己根本就没有接受过秦似水。
要抛弃，也是她抛弃秦似水。
不会是秦似水抛弃她。
屋内传来动静，秦似水还穿着乔檀月身上的衬衣，多少有些不合身，稍微整理了一下散乱的发。
就打量了一眼自己衣着精致的姐姐。
“我不回去。”
秦似雪还没来得及开口说话，就被秦似水打断了。
“你应该跟妈妈认个错。”
秦似雪叹了口气，语重心长。
“是吗。”
“可我接受不了她那样对我，我当时在檀月和你们之间选择了你们，可是……”
可是这个抉择让自己每一分每一秒都在承担痛苦。
“我知道妈妈这样做有些不对，可她也只是想你早点成家而已。”
秦似雪开替闭母亲辩解。
“我不……”
秦似水抬头看着姐姐，眼神中带了一丝脆弱，她很少会有这样的表现，她擅长用冷漠伪装自己。
然而这一招在面对自己家人时是没用的……
乔檀月终于看不过眼，伸出手拽着秦似水，把人拽进了自己怀中。
“你走吧。”
“似水是不会低头的。”
这话语轻轻淡淡，却能给人无尽的安全感。
“秦似水。”
秦似雪生了气，语气严肃几分，妹妹却不为所动。
“姐姐，你知道我要靠安眠药睡着吧，但你想过那是为什么吗？”
“那是因为母亲把一个男人藏进我的卧室。”
秦似雪多多少少是知道这事的，此刻只有沉默，最终好半天说不出来话。
“罢了，随便你吧。”
她转过身，心中是有些懊恼的，母亲不应该那么过分。
等人走了，乔檀月这才松了一口气。
“谢谢。”
秦似水轻轻开口，语气中暗含着歉意，她没想到自己的姐姐会跑到这儿来，所以心中是有些愧疚的。
“不用谢。”
“我只是很好奇，他们为什么那么想你嫁出去？”
乔檀月并没有注意到，自己问这话时，语气中夹了淡淡的酸涩之意，这意思简直明显的不能再明显。
“没什么，只不过是需要我联姻而已。”
秦似水抬手握着乔檀月的手腕，把人逐渐拉向自己，语气之中带着淡淡的得意。
“檀月，你刚刚那么紧张，是因为在意我吗？”
秦似水眼睫轻颤，目光紧紧注视着乔檀月，想从对方的嘴里套出一点关于自己的爱意。
“没有。”
乔檀月依旧是这副死样子，把脸偏去一边，不肯承认，但唯独泛红的耳朵出卖了她的心事。
刚刚她怎么会不紧张呢？
生怕秦似水和秦似雪走了，独留自己一人，生怕自己选择错了，又要遭受二次伤害。
可这回……
似乎没有错，秦似水坚定不移的选择了自己。
“我说过，无论如何，我不会离开你了。”
秦似水伸出手，修长莹白的手指紧紧攥着乔檀月的手腕，然后低头，两人的发丝交缠。
秦似水很了解乔檀月。
红唇轻轻触碰，秦似水手指发颤，轻轻扣在乔檀月腰肢上。
这一刻自己每天都在肖想，但真正能完成的次数很少，所以每一秒都要珍惜。
一点点把贪婪的本性暴露。
冷香交织，让人忍不住想索取再索取。
乔檀月听到这人手腕上秒针的跳动，抬手推了推，可并没有推动，倒显得像是欲迎还拒。
见秦似水并不分开，反而还越来越来劲，乔檀月终于忍无可忍，只能抬手揪着这人的耳朵。
秦似水抿着唇，有些委屈的看着乔檀月。
“要去上班了，别黏着我。”
说完就要离开，然而手腕却被猛的拽住，乔檀月跌跌撞撞倒进沙发中，就看见秦似水眯着眼睛。
“我怎么记得今天是假期。”
就这一句话，让乔檀月有些漏了馅儿。
“假期你也不能这样，我又不是你女朋友，你要是真需要的话，大可以自己去找人。”
乔檀月把脸撇去一边，心中有些愤懑，自己还没原谅对方呢，秦似水就已经把她当女朋友使了。
“是吗。”
秦似水点点头，开始整理衣装。
她这副样子，又让乔檀月有些舍不得了。
或许自己刚刚不应该拒绝？
毕竟都是成年人了，偶尔也需要一点点正常的生理需求。
可是……
叫她承认自己还爱着秦似水，这样多少有些难以启齿。
乔檀月把脸偏去一边，不去想这些烦人的事。
这副心事重重的样子，自然是能被人瞧见的，秦似水不说话，就这么看着。
乔檀月正打算坐起身，就瞧见一双目光灼灼的眼睛，她站起身来。
“既然你姐姐走了，你回去吧。”
自己昨天收留秦似水，也只是因为她喝醉了而已，现在醒着，秦似水当然没必要留在这儿了。
“我可以不走吗？”
秦似水小心翼翼提出这个要求，她知道被应允的可能性不大，但还是想留下来。
“不可以。”
乔檀月摇头，她告诉自己，不要爱太多，只要爱一点点。
所以，是时候驱逐了。
如果连赶人都做不到，怎么做到只爱一点点？
“为什么？”
秦似水冷静的时候，就像一个脆弱的瓷器，清冷自持，泪珠在眼眶中打着转儿，但就是不落下来。
“你有放弃一切的觉悟吗？”
“和我在一起，你的所有家人都会不支持。”
“你能说服你姐姐吗？”
乔檀月不再逃避，盯着对方的眼睛。
“我有。”
秦似水紧抿的唇微微张开。
“为了你，我什么都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