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要等去了医院再说？
商小军的笑容落下，立马变得严肃，他捧着杜娟的脸，“你身体不舒服？”
杜娟拿开他的手，“也没有。”
“那为什么要去医院？”他不明白。
杜娟推了推他。
商小军一点别的想法都没有了，翻身坐起，不解地看着杜娟。
杜娟：“你干嘛这么严肃，没什么事，下午去看了就知道了。”
商小军：“哪儿不舒服你直接告诉我啊？我这是在关心你，有什么不能说的？”
神神秘秘的，弄得他心都不安了。
虽然怀孕的事差不多确认了，可杜娟想着让医生说正式一点吧，可这人非得问个原由，她也只能道：“我，可能怀孕了。”
“你说什么？”
商小军直接从床上弹了起来，上下打量着杜娟询问道：“你刚刚说怀孕了？”
杜娟点头，“是啊。”拉好衣服起床下地。
商小军靠过来，“说真的？”
杜娟笑，“这种事情我骗你做什么？”之后问他，“怎么，不高兴？”
这人的脸一直绷着，他这么严肃杜娟倒有些担心了。
上一世他出狱时身边只有儿子，那是他唯一的精神寄托。
这辈子很多事情不一样了，不知道他的心境会不会有什么变化。
正这么想着，商小军突然凑了过来，托着杜娟的后脑勺就是一通亲。
好一会，两人气息都急了他才放开，抵着杜娟的额头说：“小娟，我是不是很厉害，就那一次你就怀了。”
杜娟：“……”
这说的什么话，听着就讨厌。
“还没医院复查呢，别想太多。而且就算是有了，也是凑巧。什么厉害不厉害的，尽说流氓话。”
他表现得这么激动，杜娟放心了，这人还是很喜欢跟期待的。
是的，商小军很高兴，直接跪了下去盯着杜娟的肚子，伸手轻轻摸了摸，用逗小孩儿的口气道：“儿子，我是爸爸呢。”
杜娟：“……”
跟上辈子一样幼稚。
“他还那么小，知道个啥啊。”
杜娟笑他，又道：“而且，万一是女儿不是儿子怎么说？”
虽然她清楚这胎怀的是啥，可重男轻女的思想她也是不喜欢的。
商小军：“什么儿子女儿的，我就是习惯性这么一叫。我商小军的孩子，管他是男是女，肯定都是宝贝。”
杜娟：“你能这么想就好。”
商小军站了起来，他笑眯眯地问，“小娟，你刚刚说去医院复查。所以，在这之前你已经去医院看过了？”
杜娟一边梳着头发一边说：“你去南城的时候我去看过一次。”
商小军：“医生怎么说？”
“说月份浅，看着像，不过还是得等半个月过去复查一下才能确定。”
商小军：“所以说这事八九不离十了吧？”
医生当时的意思应该是六成，不过杜娟知道的确是有了，便点头道：“差不多吧。”
这会，商小军给她拧了个热毛巾过来，在媳妇洗脸的时候他又轻声问：“咱俩现在也是合好了，本来我不想再谈昨天的事了，但还是想问问，你昨天写那个离婚协议书是认真的吗？”
杜娟：“当时那种情况，我也是……”急得没法子了。你要是真的要去南城混，那就是我的想法。所以啊，你要遵守诺言，以后交朋友方面得听我的。
只是杜娟并没有说完，便感觉到不对劲了。
商小军在套她的话！
果然，等她拿开毛巾，镜中商小军那张脸已经冷得像冰块了。
呃……
商小军：“所以，你就算怀孕了也想跟我离婚，然后呢，再去医院偷偷打掉。”
这个年代社会的包容性低，离婚后还独自生娃带娃的是大傻子行为。
听他这么说杜娟一下子就激动了，“你胡扯，我才不可能那么做。”
商小军：“那你就是想独自生下，让我跟孩子天各一方？”
杜娟：“我……”还真是。
商小军看着她的神情还有啥不明白的。
他的气息渐粗，眼睑也红了，深吸了几口气，不知道在压抑着什么。
杜娟知道这人生气，而且是很气很气那种。
她赶紧解释道：“本来我也是想说给你听的，希望你看在孩子的份上别冒那么大风险去拼前途。可转念又想，我现在能拿这件事情来压你，可以后呢？万一你以后……”
杜娟并没有说完。
商小军指着洗浴间外面，“你先出去。”声音还算平静。
杜娟担心地看着他，“你，你要干嘛。”
“先出去行吗？”
商小军捏着拳头，都快压抑不住内心那股冲动了。
杜娟见状赶紧出去了。
门很快就被商小军锁上了，然后杜娟听到了拳头砸墙跟自扇巴掌的声音。
呃……
这人，自虐啊！
没必要这么激动吧，老实说她有点被吓到了。
不多会，商小军开门出来了。
男人眼睛有点红，脸上有水渣，看样子是冷静过，神情比之前好多了。
就是左边脸上有个巴掌印，拳头也破了皮，有血印子。
杜娟皱了眉头，“你这是在干嘛呢？”
情绪这么不稳定，很吓人好不好！
商小军深吸了一口气，“我心里很难受。”
还以为她是喜欢自己的，现在看来他这个当爸的还不如她肚子那个未成型的小娃娃。
这两天商小军的心就跟过山车一样，一会儿高兴得要疯，一会又难过得快要窒息。
杜娟：“……”
商小军继续道：“也很混蛋。”
他没能注意到她的身体状况，还跟她吵架，把人给气走了，不敢想象要是出了什么事，后果要如何承担。
此时的商小军看起来无助极了。
杜娟心里的气也消了下去，她上前抱住他，“别多想了，以后我们共同养育儿子，好好过日子就行了。”
商小军点头。
两人洗漱好去了楼下退房。
杜娟本来想着等店里生意结束了，下午再去医院。
可商小军现在都知道了，肯定不愿意拖着，早上就要带她去。
不过现在时间还早，先吃个早餐，再慢慢过去。
商小军给杜娟点了大肉包了，豆浆油条，还有一碗酒糟汤圆鸡蛋。
杜娟：“这么多？”想撑死她啊。
商小军：“你一份，孩子一份。”
杜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