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来木偶娘娘早有准备，如果再晚一步，连这点线索也没有了。”
林洛翻看着册子：“杨队长，咱去一楼看看。”
“小白怎么办？”
“带他一块去。”
杨煞温柔地将黑小白抱起来，生怕惊醒他。
一楼的货架共有十个，两边各五个，每个货架都有编号，而且都是七行八列。
满打满算，所有货架能放五百六十个木偶。
他打开小册子，仔细察看数据。
发现数据几乎都是三位数，小部分是四位数。
林洛看着看着，突然笑出了声。
答案已经很明显了。
这明摆着就是编号而已。
拿一二三为例。
可能是第一个货架，第二层，第三列。
也有可能是第一层，第二个货架，第三列。
这样算下来，一共是六种可能。
他立刻去找最后一个数据。
——666
乖乖！
这不就更简单了，只要找到一个木偶就够了。
林洛兴奋地来到六号货架前。
“第六层，第六列，让我看看是个什么玩意......”
下一秒林洛呆住。
黑小白正蜷在上面睡觉！
“什么情况！”
杨煞走过来，“我看那是空的，就把小白放上去了。”
他疑惑地问道：“发生什么了？”
林洛眼神立刻暗淡下来，唯一的线索断了。
这个夜晚怕是没什么进展了。
他话锋一转：“杨队长，走，出去吃一顿！”
“吃一顿？林会长，咱不查了？”
“不查了，没意思！”
他们大摇大摆地走出了线心楼，林洛早就想出来逛逛了，这几天他憋坏了。
街上热闹得很，都是些俊男靓女。
各种吃喝花样，层出不穷，尤其是海鲜，哪儿都有。
林洛选了沿街一家店。
“你们这一共有几层？”
“五层。”
“有窗吗？”
“有，而且很大。”
“走，去楼上。”
店员扯着嗓子：“好嘞。五楼两位靠窗，外加一条小狗！”
上了满满一桌，全是店员推荐的特色菜。
长着九条尾巴的虾、在盆里疯狂喷着白浆的八爪鱼，还有比炒锅更大的扇贝......
看起来就很有特色。
“杨队长，吃！”
“那我就不客气了。”
杨煞早就饿坏了，一口就咬掉虾的五只尾巴。
林洛吃了一口鱼肉，看向窗外。
线心楼安静地立在那。
他在等，等木偶娘娘回去。
他相信自己的判断。
更相信木偶娘娘会冒这个险。
他把小册子放在了六号货架上，那里有几百双木偶的眼睛替他盯着。
果然，半个小时左右。
一楼的某块地板开始松动，一条黑影移出来。
正是木偶娘娘。
她小心地接近一个货架，将上面的其中一个木偶放进随身携带的包里。
正要原路返回，她发现了小册子。
“哼！林洛，跟我斗，你还嫩着点。”
话音刚落，一个年轻人的声音突然传来。
“我确实比你嫩，感谢夸奖！”
一楼的灯全部亮起，林洛出现在木偶娘娘身后。
“你！你怎么会在这？”
木偶娘娘吃了一惊！
“你入地，我上天。”林洛说道，“从几十米远的地方跃到线心楼对我来说太简单了。”
“你知道我在监视你。你故意离开，就是为了引我出来。”
“没错。我就明说吧——你设置的谜。”
“小册子上的数字的确是一组编号。但是，我什么都没有找到。”
林洛走到七号货架旁，“直到我注意到了货架号。”
“每个货架号都被张贴在显眼的位置，但奇怪的是，它们的顺序并不是按空间依次排列。”
“就像七号货架旁边分别是三号和一号，以你的性格，绝对不允许这种事情发生。”
“我什么性格，你以为你很了解我？”
“认真，严谨。”
林洛拿起一只木偶。
“你制作的木偶用完美来形容一点都不为过。”
“这是我引以为生的手艺，我当然会精益求精。”
“但三楼、四楼的员工宿舍的整洁程度，你怎么解释？”
“这有什么可解释的。”
“那天卖我酒的店员怎么看也不像会把房间打扫得一尘不染的人，唯一的可能就是你对员工的管理非常严格，他不得不这样做。”
“所以货架号顺序的打乱是你故意而为。如果是员工私自或者不小心，你一定让他们重新张贴。”
“短短几天你能了解这么多，我对你还真有些敬佩。”
木偶娘娘冷笑起来。
“你包裹中木偶所在的七号货架，本应被贴上六号的标签，但今晚还没来得及，你就慌忙逃跑了。我说的没错吧，木偶娘娘。”
对方没有否认林洛的话，直直地站在那里。
“不过。这种行为对你的同伙确定哪只木偶会有什么帮助吗，就算不打乱顺序也没什么大碍吧？”
如果自己是木偶娘娘，完全可以省略这项多余的步骤。
到底为什么呢？
难道——
打乱货架号顺序这个环节，也是在传递某种信息。
林洛恍然大悟。
他嗤笑一声。
“木偶娘娘，是时间或者地点之类的信息，对吧！”
“你之所以打乱顺序，是为了告诉拿到木偶的家伙什么时间，到哪吒去找真幕后买家。”
说到这里。
木偶娘娘如释重负般叹了口气：“你确实是个聪明人。”
“我制作了一辈子木偶，到头来，发现自己也摆脱不了木偶的命运。”
“那么，也该结束了。”
“等等！”
可惜太迟了。
木偶娘娘已经口吐鲜血倒在地上。
一只可爱的脸颊鼓鼓的木偶从她的怀里掉出来。
她们四目相对。
木偶娘娘流下眼泪。
最后一句话也没有说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