杭舒章瞬间就萎靡了。
不满的嘟着唇，鼻间哼了一声。
苏韵香看着杭舒章像要不到糖吃的小孩一样耍脾气，心头好气又好笑，她凑上前吻了一下那翘起的唇，娇声问道：“这样可好些？”
“不好。”
苏韵香又亲了一下。
“哼。”声音弱了一些。
苏韵香堵上了那不满的唇。
温热的唇瓣相触后再也分不开，缠绵缱绻了好一会，苏韵香突然放开了杭舒章，捧着她的脸，担忧的问道，“絮娘可是喘不过气了？”
杭舒章惨然一笑，大口大口的喘息着，她自嘲道：“未曾想，我如今身子弱到了这等地步，一个热吻都撑不住了。”
“絮娘，你别这样，我......”苏韵香不知道该怎么安慰杭舒章才好。
说自己不嫌弃她？
若是说这句话，不就是在嫌弃她了吗？
再者，絮娘也是为了救自己才变得这般虚弱。
苏韵香又抱着杭舒章哭了一场。
杭舒章一下慌了神，急忙说道：“韵香，我没有怪你的意思。”
“嗯，我就是难受。”苏韵香的声音带着鼻音。
“变成这样是我甘愿，韵香不必难过，我会好起来的。”杭舒章抚着苏韵香的背，一下一下的安抚着。
苏韵香感觉自己眼泪十分的不听话，一直流啊流啊。
杭舒章道：“韵香若是再止不住泪水，我的心要开始疼了。”
这话一说出来，苏韵香的泪水更加凶猛了。
杭舒章无奈，自己浑说什么？
把韵香惹哭得停不下来。
把人从怀里推开，杭舒章低头吻苏韵香的泪珠。
苏韵香急忙推开杭舒章，从袖子里掏出帕子，把自己的泪水擦拭干净。
“脏。”
杭舒章看着苏韵香已经哭红的双眼，温言哄道：“真的不兴再哭了，再哭眼睛真的要瞎了。”
苏韵香点头。
杭舒章拉着人返回房间，吩咐侍女去打来热水。
亲自拧了热帕，细细的擦苏韵香脸颊上的泪痕，再拧了帕子给她敷眼睛。
“都一把年纪了，还哭鼻子，我不能亲近你，我都没有哭。”杭舒章一边给苏韵香敷眼睛，一边念叨着。
苏韵香听得不知该哭还是该笑。
絮娘总有这等本事，让人哭笑不得。
惹人哭的时候肝肠寸断。
逗人笑的时候，想笑得没心没肺。
苏韵香拉着杭舒章的手，软声道：“絮娘，你想请辞就请辞吧，
我们已然拼到了这里，半条命都搭进去了，接下来该如何，让后辈们去努力吧，
上有皇上，顾元帅、吕大人，中有青君、青叶、章忋、周玥娘、鱼陶等。
朝堂之外还有南轻悠和沈泠、魏清莲，甚於、等等，现在已然用不上我们了。”
杭舒章取掉已经凉了的帕子，应道：“好，等开了衙，我便上一道请辞的奏折给朝廷。”
“絮娘请辞之后要去哪里？”
“韵香又有何打算呢？心中可有向往之地？”
“絮娘去哪儿，我自然也就跟着去哪儿。”
杭舒章忍不住笑出声，道：“哪有人像你这般惫懒的，缠上我了是吧？”
“我早就赖上你了呀，早在洞清县，第一次见你之时，我就在心里谋划着如何赖上你了。”
看着苏韵香带着笑意的目光中透露深深的依恋和爱意。
杭舒章情不自禁地俯下身去，轻柔亲吻着那眼。
嘴唇触碰到那双眼睛时，奇妙感觉涌上心头。
柔嫩的唇瓣与纤细的眼睫毛相互触碰，仿佛千万根细针轻轻刺过肌肤，带来一阵密密麻麻的痒意。
闭上双眼，用心去体会每一个细微的触感和情感波动。杭舒章沉浸其中，享受着这份独特的亲密。
苏韵香眼珠动了动，悄声道：“絮娘，你还要赖多久？”
杭舒章缓缓起身，嘴唇离开了苏韵香的眼，双眼注视着她，柔声道：“你想赖我多久，我就赖你多久。”
“别闹了，瞧着该子时了，洗洗睡吧，明日你还要去接见属官。”
杭舒章拧了帕子擦脸，道：“不见，别说如今我身子娇弱，开衙我就请辞了，以后我就是个老百姓了，谁还会高看我一眼？”
“你啊，闹起小孩脾气来，谁也拿不住你。”苏韵香娇嗔了一句。
“这叫破罐破摔。”
“哪有人说自己是破罐的？”
“有啊，我就是咯。”
两个人叽叽喳喳的拌嘴。
欢快的气氛驱逐掉了此前的伤感压抑气氛。
两个人相拥而眠。
*
永，圣元三十六年，初一。
杭舒章接见了李傅年。
李傅年乖巧的行礼问安。
“学生一直想来拜访老师，奈何俗务缠身，一直不曾得闲，请老师见谅。”
杭舒章有些羞愧。
自己和李傅年挂着师生名分，自己却是什么也没有教导过他。
近两年来皆是徒挂其名，一点老师的责任也不曾尽到。
“是臣有失师责，请皇长孙恕罪。”
李傅年道：“老师已然教会了学生许多，学生受用不尽。”
杭舒章懒懒道：“皇长孙也算长于民间，要牢记自己所看到的，听到的以及经历过的。”
“是，学生谨记。”李傅年看着神情蔫蔫的杭舒章，识趣的提出了告辞。
杭舒章把人送出了总督府大门。
回来之后便开始琢磨写辞呈的事情。
过了元宵。
杭家二老收到杭嘉树和程甘的书信，言之请两老回去主持终身之事。
杭舒章很想随着父母归国，但辞呈才刚送走，只怕要两个月后才有结果。
苏韵香和杭舒章两个人把杭家一家人送出城门十里开外。
杭母哭着叮嘱杭舒章不要再冒险云云。
杭舒章不敢反驳，只低头应是。
杭父还是那般清冷模样，但言语倒是带着几分温情，“絮娘若是致仕了，回宣京来瞧瞧冰儿。”
杭舒章知晓父亲想说的是，回去瞧他，但非得搬出冰儿来。
杭冰儿一左一右抱着杭舒章和苏韵香的一条胳膊，仰头看看这个，又看看那个，“小姑，小姑母，您二位得闲了一定要回宣京来看我。”
杭舒章揉了一下杭冰儿的头，道：“好，我们得闲了一定回来瞧冰儿，冰儿好好的听祖父祖母，父亲母亲的话。”
“嗯。”
苏琬上前，递了一本书给杭冰儿，“给你的。”
杭冰儿问道：“是什么？”
“爱要不要。”苏琬把书推到了杭冰儿怀里后，转身走开了。
杭舒章和苏韵香对视一眼，这俩孩子怎么看着像是又要好，又要闹别扭的感觉？
“絮娘，好好的保重身子，大哥永远欢迎你回家。”杭致清只有一句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