拍卖会还在继续。
“接下来是我们今天的第十三件拍卖品，三阶丘引蛇，特点是可以辨毒识草药。”
“蚯蚓蛇？到底是蚯蚓还是蛇？”卫凤鸣一乐，探头看下去，下了判断，“嗯，蚯蚓。”
盘旋在笼子内白玉瓷盘的小蛇，也不过尾指般粗细，比起蛇，更像只蚯蚓。
拍卖师讲解着：“丘引蛇，自诞生以来就陪伴在药剂师周身，天生有识毒和寻找珍稀草药的能力，很有灵性，虽然品阶不高，但对炼药炼丹的作用很大。”
对炼药炼丹的作用很大——但是他们不会啊。
看一众贵客兴致缺缺，拍卖师加快了进程：“起拍价，六十万。”
谢锒琅摩挲着指尖，微微异动，还没开口说话，卫凤鸣已经举牌：
“七十万。”
谢锒琅看向他，卫凤鸣冲他眨眨眼，捶了捶自己的胸膛，“好兄弟，在心中。”
谢锒琅莞尔。
有人同样举牌子：“七十五万。”
卫凤鸣：“八十万。”
“八十五万。”
谢锒琅看向声源处，一名坐在大堂角落里的神秘客人，身着密不透风的黑袍，完整地遮盖住了自己的身形和面庞。
他略微思忖，御兽大陆的药剂师并不多，连他也只是半路出家，只能算半个药剂师，知道丘引蛇妙用的……难道对方是药剂师？
卫凤鸣最后喊到了一百万。
狄刃忍不住道：“不劝劝？”
一百万买只三阶灵兽，他有钱也看得肉疼。
“没关系。”乌姀摇摇头，“他们喜欢就买。”
两大陆之间的灵石种类并不通用，她和娘娘已经决定了去找赚钱的途径，他变卖药剂灵丹，她可以去接任务，凤鸣可以问诊救人，一千万应该很很容易还上。
狄刃看她看卫凤鸣的眼神，甚至有几分……慈爱？
卫凤鸣喊出一百万时，那人没想到他会喊到这么高，再三考虑之后，放弃了。
从这只蚯……蛇之后，抬出的奇珍异兽品阶越来越高，价格也越来越高昂，底价已经抬到了三百万。
卫凤鸣支着下巴，一直都兴致缺缺，直到某件展品推出。
完美的身躯，发亮的眼睛，矫健的身姿，紧实的肉质……
他眼神直勾勾地看着：“完美啊——”
卫凤鸣称之为，命定般的吸引。
狄刃在等后续的展品，没放太多的注意力在底下，听到卫凤鸣垂涎欲滴的渴望声音，他才抬眼看去。
一只……猪？
“接下来的展品是，八阶武林萌猪，契约后有很大的潜能可以成为御灵兽。”
八阶！
是目前的展品之中品阶最高的。
“虽然目前只是一只灵兽，但是它是上古异兽的一种，可变换大小和颜色，瞬息可跃百里，变身巨猪的时候可以当坐骑。”
“起拍价——五百万。”
“我要它！”卫凤鸣眼神闪着光芒，想起高昂的价格，眼巴巴地看向乌姀和谢锒琅，“如果你们觉得有点贵，我也可以忍忍的。”
乌姀眼睛眨也不眨：“小钱，买。”
凤鸣难得这么喜欢一样东西，哪有不让他买的道理。
谢锒琅笑了笑：“买吧，多卖几瓶药剂就赚回来了。”
狄刃难得认可一次卫凤鸣的眼光，“如果这只……武林萌猪能在契约后成为御灵兽的话，八阶御灵兽，莫说五百万，一千万都物有所值。”
但，御灵兽哪有那么好成的。
卫凤鸣眼神直放光，没他想的那么多：“能变大变小变颜色！太有意思了。”
狄刃：“……”
就因为这个？
八阶的上古异兽虽然诱人，但也只是灵兽的一种，高昂的价格和未知的潜能都让人望而却步。
而且它所谓的“上古异兽”卖点——其实也毫无吸引力。
会变大可以当坐骑，听起来很牛——
但是谁要坐一只猪跑来跑去？
会变颜色，听起来很炫酷——
但是谁要一只蓝猪绿猪红猪黄猪？
所以卫凤鸣和几个人竞价时，喊到了“七百万”，那几个人就不和他争了。
卫凤鸣花了八百多万，带着一只乌龟，一只蝴蝶，一条手指粗的小蛇还有一只猪满载而归。
其他还未出手的客人都知道了，二楼包间有个人傻钱多的，花了高价买了一堆没用的灵兽。
正等他继续出手，他却再也没喊过了。
人傻钱多的卫凤鸣迫不及待地提前下场支付确认，把这四个灵兽都带回来了。
“娘娘，小蛇给你。”卫凤鸣摊开手掌，那只小蛇安然地盘蜷在他的掌心之上。
谢锒琅凑近看了看，“蚯蚓。”
乌姀也凑近看：“大便。”
“什么蚯蚓，什么大便？你们说话礼貌点。”卫凤鸣哼哼，“这说不定是青龙。”
“……”狄刃已经无力辩驳了。
谢锒琅指尖抵上小蛇，它就像生了意识一般，主动缠绕上他的指尖，一直游离到他苍白纤细的手腕上，化作蛇镯。
“蝶妹，你的乌龟。”卫凤鸣把乌龟扔进乌姀怀里。
不知道它是不是受了惊吓，缩着脑袋不愿意出来。
乌姀掂了掂龟壳，“用来砸瓜子应该能挺好使的。”
那只紫灵蝶缓缓落在她的发顶，和她两侧的蝴蝶首饰融为一体。
被偏爱的总是有恃无恐，卫凤鸣不用和他们商量，最昂贵的武林萌猪自然而然地落到他身上。
狄刃缓缓开口：“卫兄，你可要仔细考虑好，你契约这只灵兽，可就要和它绑在一起了，在进阶为初级御兽师之前，就只能契约一只灵兽。”
至于其他人的灵兽，他不建议他们契约，占用契约兽的名额。
卫凤鸣摸着怀里的小绿猪，兴致冲冲：“怎么契约怎么契约！”
狄刃默了默，这就是传说中的，遇上对的猪，就坚定和它一起走么？
“指尖血滴入它额间，主仆契约自动形成，受天地法则桎梏。”
卫凤鸣毫不犹豫地划破指尖，滴入一滴血在它的额头上。
瞬息之间，包厢内红光大放，一股巨大冲击自他们周边绽开。
所有人始料不及，虎兽突然从谢锒琅腿上一跃而下，乌姀护着谢锒琅躲到角落，狄刃展扇抵挡冲击。
至于包间内的黄花梨木家具，已经化作齑粉。
乌姀拍了拍灰尘。
啊，又要赔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