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直站在门口的沈一谅没上前，他一直远远看着。看到江柚白要被人踹一脚，正打算去解围就被人从身后拍一下肩膀。
“沈先生。”
沈一谅一回头，看到齐妙妙捧着蛋糕，“何事？”
“生日吃蛋糕。”齐妙妙有点矮，将蛋糕举到和下巴齐平，“母亲叫我来谢谢沈先生送的平安福。”
“不必，我不爱甜食。”
沈一谅拒绝之后一回头，江柚白已经不见。沈一谅走出去已经追不上他们，只能拿出手机先发消息过去。
沈一谅：不能告诉欧阳龄那个丹药是你给我的。
现在沈一谅是觉得，应该是欧阳龄察觉到什么，所以才会故意带走江柚白，想试探出那个丹药的线索。
如果欧阳龄知道，那对江柚白是很大的麻烦。他以为是欧阳龄查到那天江柚白过来，所以才想在她身上下功夫。
在车上的江柚白总算能稍稍冷静下来。但浑身的颤抖还是没能控制住，不是她不愿意而是控制不住。
颤着手去掏口袋的手机。
“喂云，教授。”声音都在颤抖，当江柚白发现之后怕云教授担心，咽下口水试图让声音冷静下来。
“你怎么了？我一眨眼就看到你不见了。”定位也坏了，明明早上还是好的。
江柚白：“我没事，已经在回去的路上了。现在好多了，放心。”
欧阳龄一直在旁边没说话，听着江柚白和那个教授说话。他记得应该是那个张教授？之前听过一嘴，说是进了张教授的团队，
等江柚白挂断之后，她才看到沈一谅的消息。颤抖的手打字怎么都按不准，最后没办法回复一个oK的表情包。
“你还好吗？”就这样浑身颤抖的样子，看得欧阳龄胆战心惊。像是经受什么巨大的打击，劫后余生。
“我，能不能把窗户打开，我有点不舒服。”江柚白的心跳依旧很快，觉得车里的冷气好暖，好像火在周围烧一样。
“打开窗。”
冷风灌进来的时候，江柚白深深呼吸一下。冷风进入肺部，给她一种你安全了的错觉。她也不知道为什么发抖，控制不住。
“你是不是想起什么不好的事情，觉得心里难受才发抖的？”
江柚白的心是平静的，没有一丝丝酸楚，“我没有难受的事情。”但浑身还是止不住的颤抖，喉咙发紧。
她感受不到情绪，所以无法理解身上生理反应。
“我只是觉得好难受，好像有烟堵住嗓子。”想拼尽全力跑到空旷的地方，这样才安全。
欧阳龄却觉得柚白在故作坚强，微不可闻的叹口气。主动将人揽进怀里，拍背安抚，“没事的，如果有不好的事情都过去了。韩家的事情，你想怎么处理都行，我听你的。”
他以为是韩楠的事情。
“韩家虽然我认识，但并不需要放在心上。”欧阳龄亲了亲发顶，“没事的。”怎么还是浑身颤抖。
江柚白难得很安静的窝在欧阳龄怀里，体温和体温很能抚慰人心让她熟悉，但她想不起来有过一段美好的记忆。
“没事了，没事了。”欧阳龄真的难得这样哄着一个人，时不时拍拍后背安抚，“别怕别怕。”
“龄爷回家吗？”前面司机问。
怀里的人逐渐冷静下来，欧阳龄也不方便去医院，点头道：“回家。”
司机眼里闪过一丝震惊，继续认真开车。
“囡囡是什么意思？”江柚白双手捂住脸，又往欧阳龄怀里钻了钻。
那一句囡囡快爬，爬出去，爬到有人的地方去。江柚白怎么都忘不掉，一直在脑海里盘旋。
“是女儿的意思，是有什么事情吗？”这话问的欧阳龄一脸莫名。他查过，记得江柚白是个孤儿，好像在两岁的时候就进孤儿院，父母是意外身亡。
“没有，没事。”江柚白想不起来，只是好奇这句话是怎么出现在脑子里的。
院长没有过多提起她父母的事情，也没有说过为什么会在孤儿院。说了她也从来都不伤心，就忘了。
欧阳龄：“我不方便去医院，到我家请私人医生过来给你看看。”
“不用，我明天还得早八，直接去学校就好。”江柚白舍不得离开，体温贴着体温，还能闻到檀香的味道。
当被抚摸头发的时候，还能听到手串滑动碰撞的声音。
这一切都在提醒她，你看你很安全。她很努力爬到空旷的地方，很努力活下来。
“你这样去学校我不放心，明天早点让司机送你去就好，很快的。”欧阳龄现在什么感觉说不上来，就是很心疼。
怎么会怕成这样？浑身发抖还眼眶红红。
江柚白闭上眼睛，脑子里都是那一句囡囡爬出去。生日不能被破坏？为什么不能被破坏。
齐家离欧阳家不远，到的时候江柚白已经稍稍能够控制自己浑身不要颤抖。
“能走吗？”
“可以。”江柚白软着腿从车上下来，虽然已经尽力支撑但还是有点勉强。感觉有点丢人，怎么会站都站不稳。
“我抱你。”
江柚白觉得有点丢人，“不好意思，麻烦你了。”低头道歉，她也不知道想起什么，有那么大的后遗症，走路都勉强。
“没必要跟我说对不起。”欧阳龄一把将人抱起来。很轻，抱在怀里一点重量都没有。他心想，江柚白一直那么轻的吗？
他低头看了看怀里的人，脸色依旧惨白，体温很低。
江柚白因为丢人，直接将脸埋在欧阳龄怀里。真的太羞耻了，那么大的人走不动还需要人抱。
“龄爷，私人医生来了。客房也收拾出来。”穿着中山装的中年男人，扫过龄爷怀里的女生，又怕被人发现马上收起视线。
这个就是之前龄爷说的看上那个女生？看起来小小一只很粘人的样子。
欧阳龄：“麻烦了。”
江柚白恨不得缩成一团，不让任何人看到。她看不到，都能感受到其他人的视线。
“要不，我还是下来走吧。”
欧阳龄语带轻笑，“你走的动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