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孽畜！你休想挑拨离间！”
段无恙火冒三丈，将纸揉成一团正要扔出去，莎妤凉凉一笑：
“扔掉视为放弃投票，直接给我滚去接客，劝你慎重考虑哦。”
她此话一出，其他二人顿时握紧了手中的纸，神色不明地瞄了一眼段无恙。
气氛变得微妙起来。
段无恙面色涨红，捏起的拳头紧了又松，最终还是将皱巴巴的纸捡了回来。
阮灵儿看他重新将纸张抻平捋顺，心中有些遗憾，不着痕迹地收回了视线。
“很好，看来你们心里都有数了。”
莎妤将这些人的小动作尽收眼底，表情满是兴味：“那么现在、投票开始！”
她一道灵力下去，三个笼子间立马竖起一道屏障，可以阻拦其他人的视线，让他们不知道对方写的是谁。
这个举动令三人都松了一口气。
很快，他们在纸上写好了名字，莎妤隔空一抓，将所有纸捏在手中，一张张翻看内容。
笼子里的师徒三人紧张看着她，莎妤从第一张开始、就逐渐露出笑容，看到后面笑容愈发加大。
最后一张看完，她爆笑出声，笑得前仰后合，手中的纸都快捏不住了——
“三个人，每个人都有两票！哈哈哈哈哈哈哈……”
“看来你们还真是师徒一心，同去同归啊？嗯？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笼子里的三人瞪大了眼睛，不敢置信地看着对方，眼中的怀疑、受伤、以及恼羞成怒怎么也掩盖不住！
“哎，真可惜，但凡你们之中有人愿意牺牲一下自己，也不至于票数会这么平均呢，既然现在没有最终的胜利者，那只能让你们都去接客咯～”
莎妤不怀好意地看着他们，表情十分愉悦。
“不、不可能……绝对不可能！”
阮灵儿表情失控：“你骗人！怎么可能票数一样？师傅和师兄最是宠我，他们怎么可能把票投给我？！”
她抖着身体，飞快转身将手伸进南宫肃的铁笼，抓住对方衣摆——
“师兄…师兄你说话啊师兄！”
“你那么喜欢灵儿的对不对？三年前你为了我的生辰，弃自己性命不顾也要给我寻一株地心莲哄我开心，你那么宠我，怎么会把票投给我呢？！”
南宫肃同样面色铁青，有些失望和恼怒地盯着她：
“那你呢小师妹？你曾经说过、我是你最重要的人，为了我你什么都愿意做，我信了，我以为我是你最重要的人！”
“所以我才对你付出了那么多，哪怕因为你我修为被废、断了一臂还成了残废，我也无怨无悔……”
“可现在你不心疼我也就算了，为何要把票投给我？居然还反过来质问我？！”
说到最后一句，他几乎是暴吼出声，再没有了往日温柔大师兄的形象。
阮灵儿两眼发昏，哀哀戚戚嗫嚅半天，一句话也讲不出。
于是她又转过头，想去质问段无恙。
但还没等她开口，一直沉默的段无恙就已经抢先她一步——
“灵儿，为师待你不薄。”
“剑峰那么多弟子，为师最偏心的就是你，此次我更是因为你、没了全身的修为和性命，更因为你的任性，大家都沦落至此……”
“遇仙宗也因你而覆灭，这一路上，我们听到的那些散修传言，都在说我不该收你这个小弟子。”
“可即便你招惹天大的灾祸，为师也从没怪过你什么……”
阮灵儿脸色随着他的讲述愈发煞白，最后捂住耳朵：
“别说了！别说了师父呜呜呜呜……灵儿不是故意的！灵儿不是故意的呜呜呜呜……”
以往她哭得这般梨花带雨可怜哀切，一定会有一大堆师兄弟哄她，段无恙也不会再忍心苛责于她。
可现在，段无恙却仍旧喋喋不休，一字一句细说她的罪行，甚至一向温和包容的眼睛里，第一次带上了恶意。
——或许在发现阮灵儿惹上的莎妤是个硬茬子时，他就已经对自己这个小徒弟心存不满，只不过现在才完全爆发出来罢了。
“为师年少成名，稳坐宗主之位上千年，世人无不敬仰尊崇，到头来为师却因为你落得这般地步，原以为你会懂事些，却没想到，到了现在，你还是只想着自己……”
阮灵儿泪光盈盈，几乎要哭断气，段无恙却不放过她。
“你现在哭有甚用？是我太过娇惯你，纵得你像现在这般自私自利，如今、总算是反噬到自己身上了……”
啪、啪、啪——
莎妤看得直呼精彩，不禁为他们鼓了个掌。
三人转头冷冷看她，莎妤嗤笑一声。
“当真是一出狗咬狗的好戏。”
“你们接着对骂啊，多精彩！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龙负月，你别得意！若不是你这个卑鄙的贱人，我们又怎会同门反目？都是你！一切都是因为你！”
南宫肃攥着铁笼杆，红着眼睛吼她，到底自己心中的女神不是他自己想象中的样子，而他自己也没多高尚，所以他破防了。
他只能将罪过全部推到别人身上，他才能好过一点。
可惜他对上的是莎妤。
而莎妤这人无论是嘴上还是手上，从来不肯吃亏。
她狠狠一个隔空巴掌扇南宫肃脸上，扇到他在笼子里360°转了一圈，两颗牙飞在地上，呕出一口鲜血。
“一条舔不到人的见狗，竟敢把气往我头上撒，我看你真是活腻了。”
莎妤打完人，挑眉看着互撕的三人，嗓音讥诮——
“我看你们仨也别互相攻击了，都是一群剑种，又何必决出高低？”
“她卑鄙无耻骄纵自私，你俩虚伪自负眼盲心瞎，真是绝配啊。”
阮灵儿确实不是什么好东西，那俩货难道就是了？
原剧情里他们确实对阮灵儿好得没话说，不管好坏完全站在她那边，即便她闯下什么样的祸，他们也能闭着眼睛夸可爱。
但那是不会触及他们底线利益的前提。
现在他们再也无法翻身，并且还要被莎妤逼着做最恶心的事，到了这种地步，真心也就能看出来了。
究竟是真心更多，还是人性的丑恶本能更多，显而易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