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远并不知晓这些，此刻的他，已经是来到了万佛洞。
此刻的万佛洞，佛光闪烁，诵经声不断环绕在了这里。
方远并没有直接进去，而是站在了那万佛洞的外围。
他很清楚自己的身份，此刻，他是朝圣之地的圣子，而不是这灵山的现在佛。
有些规矩，还是不能逾越。
或许是察觉到了方远的出现，又或许是因为里面的传承都已经安排完毕，多宝没多久走了出来。
“怎么，找我确定那姜无欲说的是真是假？”
“是想要从我口中知晓姜无欲过往的一切？”
多宝一脸玩味的看着方远。
“果然，大雄宝殿发生的事情，终究是瞒不住你。”
“我很期待你的回答。”
方远对于这些，并不在意。
曾经的他身为灵山现在佛时，同样是能直接掌控整个灵山，知晓灵山之内发生的所有事情。
“半真半假。”
“天涯血战，那确实是真的。”
“只是，他并没有直接选择佛门，而是再经历了无数次血战，最终让人族陷入了另一个无法解决的麻烦时候，他才踏入了西域之中。”
“他很优秀，可缺陷也很明显，那心中的一份骄傲，就是他败北的开始。”
“人族传道，这确实是当时的条件。”
“只可惜，经历了数次的搏杀，他心中的那一份坚定也是发生了改变。”
“他不再坚持一直走下去，而是选择了一条别样的路。”
“他也想要学着那通天道人，只可惜，他选错了目标，落在了那佛门之上。”
“如此大的差距，他能活着，已然是因为他的修为，因为他豁出去了自己所有，与灵山融合，这才存活到了现在。”
多宝一口气说了很多。
他从不否认姜无欲的优秀，可却也是点破了姜无欲的那一点点小心思。
借鸡生蛋，只可惜，他选错了目标，落在了佛门之上。
弹性不足蛇吞象，只可惜，那只是一个形容。
而佛门更是那超越象的存在，就算是憋死，那也不可能直接完成。
“原来如此，难怪他会留在那大雄宝殿，被困在那莲花宝座之内。”
“只是，你没有想过解决掉他吗？”
“算计佛门之人，以你的行事作风，可不会让他一直存在。”
方远狐疑的看着多宝。
多宝有多在意灵山，可以说，他能为灵山奉献自己的一切。
这一点，即使是方远，那也是比不过的。
“我也想，只是，他的谋划已经超出了我的控制范围。”
“他自身精通于佛法，更是在佛门发生动乱的时刻，把自身与佛门气运连接。”
“虽说占据了一点，却也是不容小觑。”
“而后，他更是与灵山融合在了一起。”
“能剥离他的人，只有那位。”
“即使是我，也无法做到。”
“这一点，你应该清楚，当初你也曾经掌握了灵山，那时候你可感知到了这姜无欲的存在？”
多宝反问道。
方远摇了摇头，这一点，他并没有感知到。
哪怕是他成为现在佛，那也是一样的。
“这就是他的高明之处，虽说算计被破，可是却赖在了佛门。”
“也是因为这一点，灵山佛门终究是不能对人族出手。”
“从这一点上来说，他也算是间接性的帮着护住了人族的传承。”
“只是手段有那么一丝丝的下作罢了。”
多宝调侃着，对于那姜无欲，他已然不放在心上。
之前对方没有得逞，现在就更加没有机会。
更别说，灵山出现，阿弥陀佛回归。
这注定灵山佛门要介入这大争之世，介入这一次的天地浩劫中。
“自私自利的自大狂，虽有心，只是，却把人族带到了一条歧路之上。”
“不少人付出了血的代价，即使是他之前的功劳，也无法彻底的弥补这些事情。”
方远终结了一番，给出了自己的认知。
“差不多。”
“其实他已经不错了，要知道，五域之内利字当头。”
“最起码，他还能帮着人族处理一些事情。”
多宝也给出了自己的认知。
方远没有争辩什么，也没有那个必要。
他已经得到了自己心中的答案，也不去纠结这些。
于公，天涯血战，姜无欲力挽狂澜，功劳极大。
于私，这姜无欲太过于自傲，背叛通天道人在前，更是让人族踏入了一条死路之中。
“方远。”
“姜家在人族的历史之上，那可是占据着很重要的一部分。”
“而且，这位姜无欲，也曾掌握着人族的气运。”
“通天道人对他出手，这不需要理由，毕竟有旧怨所在。”
“可你却不能那么对他，你若出手，必然是会背负极大的因果。”
“我不希望你被波及，毕竟，这些事情，跟你没有太大的关系。”
“而且，我也不会帮你清理掉他，也没有那个能力。”
多宝极其认真说着。
他是真的把方远当成了伙伴，当成了朋友。
毕竟，灵山此刻的情况本就复杂。
无论是空吾胜出，还是说那阿弥陀佛回归，都不会允许有人挑衅灵山佛门的尊严。
此刻所做的一切，都将会被清算。
“多谢。”
“我就不打扰了。”
方远深吸了一口气，随即离开了。
望着方远的背影，多宝无奈摇了摇头。
他很清楚自己的一番话，最多能让方远留个心眼。
可想要改变方远的想法，那几乎是不可能的。
他与方远都是同一类人，一旦有了决定，几乎不容更改。
方远此刻也很是复杂，他走在那山道之上，一直回想着那多宝所说的一切。
站在朝圣之地的位置，方远或许还需要感激那姜无欲。
若非对方的付出，也不会有现在的人族。
“这位还真的是复杂。”
“只是，他不该那么自负的。”
方远吐了一口浊气，瞬间抛弃了心中的杂念。
本就无法解决对方，考虑这么多干嘛。
他只需要把这些告知那通天道人即可，毕竟，已经尽力了。
而且，现在姜无欲的处境，其实更像是一种折磨，自我囚禁的折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