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者，是在单纯地戏弄你？”芙蕾雅想到了另一种说法。
AI娘面无表情：“……我更喜欢称之为开玩笑。”
“是的，芙蕾雅大人~。只是个小小的玩笑而已。”
“……好吧，我能理解了。”
有些事情果然还是得亲身感受一下才能得到准确的结论。
芙蕾雅随意的笑了笑，没有纠结下去。
不过仔细想想，她还是觉得，AI娘和瑟琳的关系似乎很不错的样子——嗯，应该怎么说呢……
瑟琳……是不是有点喜欢AI娘？
脑海中蹦出了这个想法。
芙蕾雅怔了半秒，而后皱了皱眉，为什么自己会突然生出这种想法？
收到了……的影响吗？
“……好了，亲爱的。数据已经同步完成，接下来只需要稍作准备，我就可以展开实验了。”
瑟琳的声音打断了芙蕾雅的思考。
AI娘随即点了点头：“接下来应该没有实验安排吧？”
她在询问AI娘，也可以看做是在询问阿拉克涅。
“没有。”
“好，离开一会儿，大概……半天左右，我就能准备好其他的任务。”
“嗯，我会通知阿拉克涅的。”
于是，AI娘便离开了。
在她离开后，阿拉克涅的身影便缓缓出现在了芙蕾雅的身前。
“她走了，你有实验安排的话……”
“……”
阿拉克涅没有回话，只是看着AI娘离开的方向，眉毛向中间收缩，似乎正在沉思着什么。
“在想什么？”
“系统……突然之间转变了自己的身体。”
“是。”
“按照我们的推测，系统的转变其实在某种程度上有利于她和主人展开交涉——甚至是，能够让主人尽可能站在她那边。”
“是这样没——等等……”芙蕾雅似乎也隐约察觉到了什么。
阿拉克涅慢慢的说道：“……那么，问题便出现了：既然转变并拥有一具如同人类，与主人相仿的身躯有助于系统和主人展开交涉，甚至谋取某些利益——那么，系统为什么不从一开始就使用这样的策略呢？”
芙蕾雅的面色阴沉不定几秒，而后神情变得凝重起来：“……除非有某种让它不得不这么做的理由。”
阿拉克涅摇了摇头：“……倒也没到那一步，那也是一种可能。但如果真的非这么做不可，系统不可能这么简单的接受这一点。”
“嗯……我想的是最坏的情况，如果系统已经不得不做出某种……”
“最坏的情况……或许还没有到那一步。我的想法是：有某些理由，让系统更加倾向于保持原本的状态，而非改变。”
“嗯，按照这个想法：系统在保持那种形态的时候，一定会得到某种特别的，利益。”
“是的。但按照你先前的看法，系统在某种因素的影响下，选择了将自己的身躯转变成另外的状态。”阿拉克涅皱起了眉。
“系统是受迫，所以产生了某种转变。”芙蕾雅的面色凝重：“不得不产生了一个，看似对她有利的转变。”
“从我们的视角来看：是看似有利。但是对于系统来说，她是被迫放弃了某些方面的谋划和部署。……她，到底在为了什么，维持着自己原本的表现形态呢。”
“嗯……”两人你一句我一句，便将问题的关键暴露了出来：从系统的视角来看，改用人类的身躯是一件得不偿失的事情。
而她们——就需要知道系统失去的到底是什么！
不只是为了反制系统，实际上系统现在，非常明显的正在变得越来越受限。
但问题在于，系统并不是一个单纯地敌人，它在作为‘系统’的时候帮了林很多，这种帮助或许可以看做一种利益交换，但至少，系统不希望这个世界就此灭亡。
那对它也不是好事。
可，现在，系统失去了某些谋划，如果这些谋划本身是系统为了对抗某些外部的敌对要素，那么现在，这个对抗的责任和位置便空了下来。
仅仅依靠现有要素其实没办法判断系统失去的必定是某种护卫世界的能力——但从阿拉克涅的表情来看，这或许是她的直觉的一部分。
因此芙蕾雅并没有询问这个问题。她习惯性往最坏的情况进行思考。
而事实上——
阿拉克涅也没有获得什么和此时有关的直觉。
她只是觉得系统忽然之间的转变有些古怪——又或者，就和她们的主人林一样，阿拉克涅和芙蕾雅其实都有某种朝着更坏的方向进行思考的倾向性。
“……系统的行动不是我们能够控制的，但这件事也需要考虑在内。如果事情真的朝着这个方向发展了的话……我们需要做些什么。”阿拉克涅轻敲着桌面，语气平静。
“嗯……”
“不过我们对系统的了解还是太少了……”
“阿拉克涅。”
“嗯？”
“我在想，或许我们可以逆向思维一下……从系统发生转变的前后变化开始思考，她到底产生了什么样的变化。”
“嗯……变得更像一个人了？”
“这个……嗯，似乎也可以这么说。但我觉得不够准确……”
“你的感觉是？”
“……系统变得更加——人性化了一些。”
“不是一样的嘛。”阿拉克涅无语道。
“不……外表和内在。系统的内在也会产生某种变化。”
“……让我想想，或许……你想说的是，就像AI娘那样？那一次。”
阿拉克涅说着，甩出一道魔蛛女王的传承。
这道传承中的信息很少，只包含了一个特殊的片段。
先前的时候，AI娘在和阿拉克涅的交涉过程中，曾出现过，完全关闭自己的情感模块，转而以绝对的理性驱动自己的表达和决策的时期。
阿拉克涅将这段信息传输进了芙蕾雅的脑海之中。
“嗯……就是这个意思。”芙蕾雅斟酌了一下，而后吐出了一个词语：“理性！理性的多寡便是AI娘前后的差别。”
“嗯……”阿拉克涅正在脑海中检索这个词语的含义。
“如果系统因为这一次转变，失去的，也是‘理性’的能力。
那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