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涟，这是我整理的历年来竞赛的考点，你可以先翻看着，遇到不理解的我们再一起讨论。”
莫染尘将桌上提前备好的一个文件夹递到身旁的办公桌上。
“好的，莫老师。”纪涟搬了凳子，两人就挨着坐。
手上的资料整理的很全面。
而且是由易到难。
纪涟前面看的很快，只是大致扫了一眼，就果断看下一题。
见他沉浸在学习世界中，莫染尘这才看向一旁等待他的杨璎。
“杨老师，找我有事？”
杨璎拿起一卷资料，捂住自己嘴，小声说道：“对，来想问问你下午有课没？”
两人此时靠得很近，莫染尘能清晰地闻到对方身上那若有若无的松木香。
他微微愣神过后，就对上一双含笑的眼眸。
杨璎的眼睛长得很是灵动。
总是比平常人多出万种风情。
“没，今天的课调到了明天，上午也就来陪纪涟考个试。”
莫染尘是此次物理竞赛的指导老师，这对学校来说是件荣誉的事。
所以，校领导让他灵活安排自己的上课时间。
等到了去阅卷的时候，他的课也就被其他老师代替去上。
“我说你怎么有空来学校。”
杨璎的声音带有一丝娇软，让人禁不住就多想。
两人为了不妨碍纪涟学习，便拉了凳子坐在办公室的另一边。
上课铃声已经响了有一阵。
办公室的老师也都早早进班上课，所以屋内还真没其他人。
“纪涟还在呢......”杨璎小声辩驳着。
莫染尘却只是笑笑，把人拉得更靠近自己些。
“我又不做别的事，只不过是凑近说会儿话，影响不到他看书。”
说着，手上的动作更加强硬。
杨璎是没想到自己折腾了一夜，对方竟然还有余力。
看来下次，再怎么求饶，他也不会留手。
“下午有什么安排？”
在外冷酷无情的狠辣教师此时就像只被驯服的长毛狗，在对方身上蛄蛹着。
杨璎挑挑眉，“得去陪家里人吃个饭。”
“说好的请吃饭呢？”莫染尘的语气有些不耐。
临近高考，两人需要备课。
加上最近都有自己的事要忙，他们见面的时间大打折扣。
杨璎自然是听出了对方不满的口气，只好柔声解释着。
“家庭聚餐，推脱不了的。”
“你们家怎么那么喜欢聚餐？”
大学那会儿，莫染尘要是想在饭点约对方，那简直就是十有九吹。
杨璎自小家教森严，每一天都要九点准时回家。
不过，正是如此。
才养成他那一副叛逆的心。
“我爸的一个亲徒弟，从海外学成回来，这不想着聚聚。”杨璎也很是无奈。
他要是不顺着家里那些人，只会更受罪。
还好他大学毕业后选择跑来这地方教书。
不然，要是依照家里人的安排，留在京都。
那他就一辈子也做不了自己的主。
不过，他迟早要向家里表决心。
杨璎低头看着面前的人，好声劝慰着，“你也知道，我爸那脾气，说一不二。”
“伯父那脾气，还会有亲徒弟。”
莫染尘自是领教过杨教授的行事。
只是，从未听过他还收过徒弟。
杨璎却无所谓的抬眸看向窗外，漫不经心道：“对啊，听说他这徒弟刚从外面拿了奖回来，两家人凑一起说要吃饭。”
“所以，才更没法推脱。”
莫染尘低头思忖片刻，他实在不想浪费两人宝贵的一下午休息时间。
只好妥协道：“行，等纪涟考完试，我们一块去。”
静谧的办公室内，两个身影依偎在一起窃窃私语着。
背对着他们的纪涟此时也同样无心学习，难得的在发呆。
手上的资料内容不多，他很快就翻看了一遍。
若说在平时，他肯定是会准备到考试开始的前一秒。
但现在，他满脑子都是教室的情况。
两个小时很快溜走。
杨璎站起身，伸展着手臂。
“还有15分钟考试。”
“纪涟，看得怎么样？”
莫染尘走了过去，看到资料书已经被合上。
旁边的演草纸也没列多少公式。
以为这少年似是在紧张，便出声安慰道：“没事，等会儿的竞赛题能写出来一半，就能稳进下一轮。”
纪涟的优异虽然办公室里的老师也都讨论过。
但没人真正见识过，所以也都只是听听。
而且，平时的考试成绩并不能证明竞赛水平高。
纪涟的真实实力究竟怎样，也没多少人真正了解。
莫染尘将面前的电脑打开，将一切准备都做好。
“好了，就是这个界面。等到了十点，网站就会开放，你直接点一下就能进去做题。”
将考试事项交代完毕，莫染尘直起身子。
“还有十分钟，你可以去上个厕所。”
杨璎也走了过来，贴切的和纪涟说话。
纪涟却摇摇头，“不用了，我再看会儿书。”
杨璎还想说些什么，被莫染尘劝阻。
“考试还得全程开着摄像头，我和杨老师出去等你。”
“有什么事随时可以叫我们。”
纪涟抬头看向两人，乖巧点头，“谢谢老师。”
两人很快就离开了办公室，整个屋子瞬间安静下来。
纪涟看着面前摊开的演草纸。
下一刻，他双手按在眼角，轻轻摩挲着。
每次考试前，他都会做这样的动作，能让自己迅速的进入备考状态。
十点一到，面前的网页直接在眼前弹开。
纪涟大致扫了一眼，果然是初赛，没什么含金量。
这些题目，也只是比平常的物理题稍难一些。
考试的时间过得很快。
纪涟揉揉发酸的手腕，又从头至尾的将每一道题都检查了一遍后。
随即就点了“提交”。
见到页面弹出的那个成功后，他才站起身。
整个一上午，办公室内都没人来。
他其实是提前交卷，所以两位老师没来也是正常的。
纪涟活动了几下筋骨后，打算出门去趟厕所。
只是，这刚一推开门，迎面就撞上一道熟悉的背影。
“裴扬？”
被叫到名字的少年转过身。
两人的视线在空中交汇，莫名的心安萦绕在心头。
“你怎么在这？”
按道理来说，这会儿学校已经放学了。
学生们也肯定都忙着去干饭。
纪涟看到跑神对象凭空出现在眼前，觉得有些匪夷所思。
这人，好像是，刻意，在等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