鞋跟哒哒不停，一转眼便来到三太太门前，缓缓推开房门，小雅正坐在床上笑意盈盈的看她。
关了房门，沈韵水目光如炬“你的目标，是贺晋之!”
小雅把玩着梳子“大太太是要跟我联手!”
‘还算有些聪明!’沈韵水心下满意，却想再试她一试。
“我是来兴师问罪的!”语气多了几分严厉。
小雅顿时笑开了“大太太不是!”
“如果大太太要兴师问罪，这会儿应该带着司令一起来才对，况且大太太刚才称呼司令全名，怎么看都不像是来捉我的!”
沈韵水彻底放心了，找了个空位落座“那咱们就坦诚布公如何？”
“求之不得!”
“为什么要选择魏含珠？”沈韵水不着急问她计划，从魏含珠着手试探她到底知道多少。
“作为司令唯一的骨血，她当然是最好不过的人选!”
沈韵水虽已猜到她知道了魏含珠的真实身份，却一时还想不出是哪里露了破绽。
“大太太不意外我是如何得知的吗？”
“仅是好奇，却在意料之中!”沈韵水要急一急她，故意不顺着她的话说。
这话瞬间激起了小雅迫切要分享话匣子，也不等沈韵水说话，自顾自的解释起来。
“司令对咱们表小姐的态度我太熟悉了，我对我小妹便是这样，恨不能如珠似宝的护着，常理来说，一个姨太太的侄女，客气点对着也就是了，可司令对二太太并不多特别，独独宠溺着含珠小姐，若说他们之间没有血亲，我是不信的!”
“理由有些牵强，若司令只是单独喜欢小孩子呢？”沈韵水撑着头问她。
“不错，这只是疑点，算不得证据，可谁叫我运气好，含珠小姐说漏了嘴，我听见了她叫司令爹!”
沈韵水笑着没说话‘运气也是实力的一部分，她当初若是少了两分运气，也走不到今天。’
“大太太也该对我坦诚相待，您又是怎么发现含珠小姐的身份的？”
“机缘巧合而已，起先也是怀疑，后来奔着挑战他底线的目的闯进书房，谁知道意外撞破了这个大秘密!”
“然后大太太就用这个秘密跟司令讲条件，一步一步谋划出了今天的地位，然而这份荣光却危如累卵，大太太也因此，如履薄冰！”
“知道太多，可不是什么好事!”沈韵水心惊不已，丝丝凉意就爬了上来！
小雅浑不在乎，反而站起身笑的浓烈“我还知道，这个让大太太吐不出、吞不下的刺，关~乎～子～嗣!”
沈韵水一掌拍在桌案上，刚要站起却被小雅按住肩膀重新坐下，小雅目光炯炯的盯着她，贴近她的耳朵呢喃“大太太，我说的对不对？”
张扬的笑容以及毫不掩饰的冒犯的眼神，让沈韵水脊背发麻！
‘转瞬之间风格迥异，行事跳脱诡谲难测，这怕不是个疯子!’
沈韵水控制不住的僵住身子，小雅忽然一笑，勾起手指刮过她的脸颊，沈韵水怔愣一瞬，似见鬼一般看她。
“呵呵呵，原来大太太怕这个!”小雅直笑的弯了腰。
“你!”她可从未被这样戏耍过，沈韵水一时气结。
小雅戏谑的挑眉“大太太不必当我是疯子，你来这的目的，不就是要探清楚我到底知道多少吗？”
沈韵水深吸一口气，定了定神问她:“你是什么时候知道的？”
“大太太应该知道，我有一个赌鬼爹。”
沈韵水颔首表示知情。
“我爹好赌，一夜之间败光了家业，可他赌性不改，家里没有钱供他赌，她就逼我娘去站街，为了多拿些嫖资，甚至亲自帮我娘介绍恩客，只要我娘有丁点儿不愿，那是就一顿毒打，后来，那该死的烂人为了能让我娘一直赚钱，家里避孕的汤药就没断过，所以我不懂医理，可对这一类药材的气味，极其熟悉！”
“当我得到那个药丸的时候，我瞬间就确定了它的用途，我只是奇怪，一般嫁入高门的新妇，都迫不及待的想生个孩子巩固地位，为什么大太太却反着来，而且那时司令和大太太如胶似漆的好，没有道理需要这东西，直觉告诉我，应该留好这个药丸!”
“然后，我就发现杜老先生频繁出入府内，稍稍使点儿大洋，就打听到杜老先生开的都是助孕的药方，我便开始关注这件事，再然后，顺理成章的发现想要孩子的其实是司令!”
“抽丝剥茧，你很好!”沈韵水确实是服气的，阖府没有一个帮手，仅靠自己暗中摸索就能查出这许多，也是个人物了。
“我知道大太太的绝密，大太太派人盯着我，又知道我多少？”
“坦而言之，只刚刚那一件!”
“看来大太太的筹码还不够多啊！”小雅摆起架子，想要和沈韵水谈条件。
“可司令始终信我多一些，我只要把这事儿同司令说了，管你什么阴什么谋，通通白费!”
“你不怕我把你的秘密告诉司令!”
“所以，我不想走到鱼死网破那一步，结盟是你唯一的选择!”沈韵水反口便辖制了小雅。
“而且我敢肯定，你之所以同我说这么多，所图不小且不在眼前，而能帮你达到目的的，只有我一个!”
小雅心惊沈韵水的机敏，暗暗庆幸在贺晋之那埋了先手。
“大太太就这么志在必得？”
“别说的像是我胁迫你似的，分明是你我各有所图，况且，先动作的人可是你，今天这局面，不是你一力促成的？”
“大太太这一张利口还真是厉害，我是说不过了，反正斗嘴也没意思，大太太既也有意结盟，不如商量商量怎么给司令织一张网，如何？”
沈韵水立刻把条件摆在明面上“织网可以，条件有二!”
“一，我不论你图谋什么，行动起来得卖我两个人情。”
“二，不能伤到含珠!丁点儿也不行!”
小雅勾起手指掩唇“还没开始就提两个条件，大太太可真是贪心!”
“严格来说是一个条件，你应该清楚，如果伤到了含珠，任凭我有多厉害的脑子，也不可能保你全须全尾的达到目的，这是保命的基础!”
沈韵水一张口便点明利害，小雅本意也不是对付魏含珠，便也答应了。
“好，就依大太太!”
沈韵水挑眉含笑，等着小雅提出她的条件。
小雅垂眸敛目，语调悠悠“我要一大笔钱!这是我要求的基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