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宁背了一个中午，总体来说还算不错。
“我这记性好着呢。”杜宁沾沾自喜。
“是吗？不是因为一直没用过还是新的所以好用？”宋星然无情吐槽。
“手伸出来。”
“干嘛？”杜宁虽然还在问着，手却已经乖乖伸了过去。
宋星然从兜里拿出一支笔，拉过杜宁的手，在他手背上写刚才他背错的那几个句子。
“不是，这么损的招你也想的出来？”
“这样不管你做哪科的题，一拿笔就能想起来了，事半功倍。”
为了写出让杜宁看清的书写顺序，宋星然背对着杜宁在他手上写字，这动作就像是被杜宁圈在了怀里。
喜欢的人就在自己胸前触手可及，手背被他托着，笔尖划得痒痒。
杜宁舔舔嘴唇大气都不敢出，另一只手在口袋里搓着，他想抱抱宋星然。
但是他不敢。
终于忍到宋星然写完，可他还毫无察觉地没有马上松手，而是拉着欣赏了一下：“还好你手大，差点写不下。”
杜宁咽了下唾沫，他毕竟是血气方刚的年纪，如果日后天天跟喜欢的人离得这么近，不知道自己还能忍到什么时候。
教学楼三楼的栏杆上趴着三个人边吃辣条边往那边看。
“看多了你别说，他俩站在一起还挺养眼的。”刘向文边嚼边说。
“主要是咱宁哥帅。”作为杜宁忠实的迷弟，金元随时都能夸夸。
“宋星然也挺帅的，不对，他这种应该叫好看，南市人长得是跟我们不一样，秀气。”
“诶诶诶，怎么还拉上手了！”孙北洋一脸吃瓜群众的亢奋。
“他俩这跟谈了有什么区别？”金元撇撇嘴，离这么老远都能感受到那边两个人之间不同寻常黏腻的氛围，他跟林珺都没这么腻歪。
爱情导师孙北洋同学发言：“暧昧期才是最容易让人上头的。”
人一旦专注投入做一件事的时候，时间就会过得特别快，杜宁没日没夜地苦战了一个月。
周锦萍经常在半夜听见杜宁跟人讲电话，她偷偷听过，电话那边还真是个男孩子的声音。
杜宁班里就那几个男生，她都熟悉，没有人说话是这种有些软的外地口音。想必也就是杜宁说的那个新同学。
所以杜宁突然想学习了不是因为女同学而是因为他？学着做的糯米枣也是送给他的？
周锦萍对这个人实在是好奇极了。
转眼就过了十月底的第二次测试，今天是发成绩的日子。
曲市也从深秋进入到了初冬，学生们单薄的校服下都套了一件保暖的衣服。
杜宁在路边等到宋星然，把怀里揣着的山楂果茶递给他：“拿着暖暖手。”
“谢谢。昨天睡得很晚吗？”
杜宁揉揉眼睛：“黑眼圈这么明显？”
“嗯，挺明显的。”
“嘿嘿，第一次这么认真学，当然想考的好一点。”
宋星然给他打预防针：“落下这么多的知识你才补了一个月，可能进步不会特别明显，这是正常的。”
他怕杜宁期待太高，成绩如果不是很理想会对学他习的热情造成打击。
“没事，我心里有数。”
杜宁嘴上这么说，等着赵雯发成绩的时候还是有点紧张。
“这次测试第一第二还是宋星然和陈志新，分数也很稳定，很不错。我必须表扬一下进步最大的，杜宁，总分提了整整五十分。”
杜宁虽然已经大致估过分了，但听到结果心里还是雀跃了一下。
一个月五十分，还仅仅是他补了语文和英语两科的结果，已经很出人意料了。
金元回过身，竖了个大拇指：“我宁哥就是牛。”
赵雯随手团了个纸团丢了过去：“有夸别人的劲头你自己努努力不行吗？我上次怎么说的？英语不及格的同学把单词表抄五遍给我。”
“啊？——”
“别啊了，自己算算还有多少时间能浪费？”
“不是，老师，人家杜宁有宋星然一对一补课，我们又没有。”有同学酸溜溜地说。
“你也找人给你一对一啊，只要不作弊，用什么办法各凭本事。”杜宁扬着下巴说。
一向沉默寡言的宋星然清冷地开口：“我只是提供了方法，英语和语文这种需要死记硬背的东西都是他自己的努力。”
杜宁这些日子有多用功他最清楚，以前十点钟准时上床的习惯早就没了，经常自己凌晨给他发信息都是秒回的。
如果把这些都归功于有他给补课，他都替杜宁觉得委屈。
杜宁看着宋星然有些倔强的后脑勺笑出了酒窝：这只大白鹅真没白养，都会替自己说话了。
赵雯敲敲讲台：“既然这个方法有效，你们也可以组成小组互相督促。小组之间互相比赛。”
“那我跟刘向文一组。”孙北洋率先举手。
金元哀嚎：“那我怎么办？”
“你去找你家林珺啊。”
“算了吧，她可不会用背不会就在手背上写字这么温柔的方法，我要是让她监督，你们就痛失我这个好同学了。”
“哈哈哈哈——”金元的吐槽惹来班里同学的大笑。
杜宁的不定时投喂确实有些效果，宋星然养的比刚来的时候长了点肉，气色也好了。
倒是杜宁睡眠不足了也费脑子了，整整瘦了一圈。
当晚杜宁的朋友圈更新了一条内容：大白鹅没白养。
－勇敢元元：宁哥什么时候养大鹅了？
－勇敢洋洋回复勇敢元元：当你看不懂一个男人朋友圈的时候，证明他要开始恋爱了。
学生成绩表发到了家长手机里，赵雯还特地打电话跟周锦萍聊了一下杜宁的进步。
杜渭川在一边听得眉开眼笑，引以为傲的大徒弟成绩在班里第二，儿子又进步这么大，他很是得意。
周锦萍旁敲侧击地又问了问宋星然的事，班里成绩第一的名字是以前没出现过的，想必就是他了。
赵雯说：“杜宁跟他确实是很好的朋友，成绩进步也有他的帮助，但是最主要的还是杜宁自己的主观意识发生了转变。”
赵雯的话滴水不漏也合情合理，周锦萍怕造成不必要的误会也没有再多问，而杜渭川根本没把这件事放在心上。
等到晚上杜宁回来，周锦萍先是笑呵呵地夸了一顿儿子，然后话锋一转，突然说：“有空带宋星然来家里吃饭吧。”
杜宁按在卧室门把手上的手一僵，心虚地问：“为，为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