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几招后，姜元一好像摸到了一点什么东西。
自己对郭天泽的攻击，总是能被他提前知道，甚至有一脚直接踢到他的手上时，郭天泽也仅仅是甩了甩手，姜元一看的很清楚，他的手上没有像自己一样覆甲。
姜元一知道自己那脚有多重。
而对方反攻过来的时候，自己每一次都好像被锁定了般，感觉无路可退，虽然也避开了几招，但是大部分都是靠着覆甲“作弊”，硬抗下来的。
难道？
郭天泽又是一招攻出，但是姜元一突然站立不动，闭上双眼，陷入了沉思。
“以力证道？！”
郭天泽大惊，连忙撤了招式，静静护在姜元一身边。
“辅脑，分析出来了吗？”
“与您预想的差不多，真正的宗师境应该是可以感知到对方信息流的变化，然后根据对方信息流的波动进行提前规避。
而他攻击的时候，会用自己的信息流提前预判您所有可能规避的方位，如果您只是个普通人，反而不会有无处规避的感觉，但您已经打开了魂域，所以能感知到对方的信息流对您的封锁，虽然结果是一样的，但是精神压力却更大一些。”
“可以破解吗？”
“正在模拟对方外放信息流波动频率，稍后会同步，还有他格挡您攻击的时候，是通过控制信息流驱动格挡部位的机体发生了质变，那一瞬间目标位置的肌肉骨骼密度增加了几倍，而后利用信息流将接受的力道全部传导到了地面，暂时无法模拟这种传导方式。”
“模拟完成，开始同步，其实还有一种方法可以尝试，将自己的神经反射提升到临界点，突破他的肉体反应速度上限。
他的机体没有经过升级，理论上无法负载他的神经发射速度。”
“同步完成，修正信息流波动频率，您现在可以算得上一名准宗师境，稍后请详细询问对方，我很好奇他们这些低阶调制品是怎么发现可以驱动信息流外放的？”
“统领好悟性！我现在相信您真的不是宗师境了！”
看到姜元一睁开了眼睛，郭天泽夸奖道。
“还请您再接我两招！”姜元一拱手说道。
“姜统领请！”
“第一招！”姜元一低声喝道，话音刚落，身体周围出现了阵阵若有若无的蒸汽。
“化劲！好！今天老头子也算开眼了！竟然看到这么年轻的化劲高手！”
姜元一将全身的神经反射提升到临界点，后撤一步，瞬间出手，就像山洞中那次一般，直接把坚实的混凝土地基踏碎，身后甚至拉出一道残影。
虽然郭天泽防守了，但是姜元一的手还是轻轻拍在他的身上。
“姜统领，您是天生的武者！你竟然可以将肉身锻炼到如此境地！哪怕是那被调制过的李统领都达不到您这样的肉身强度！我输了！”
郭天泽笑着说道。
“对不起，我刚才说了是两招，您还需要接我一招！”姜元一好像沉浸在一种异常的亢奋之中。
“难道……请！”
虽然有些疑惑，但是郭天泽还是豪气的答道。
“谢谢！”
姜元一恭敬的抱拳施礼。
平复了一下自己体内的燥热，慢慢调整呼吸，转瞬又恢复到了之前平静的状态。
姜元一摆出攻击的姿势，利用信息流的波动开始封锁郭天泽的所有退路。
“不需要比了，你果然是以力悟道，现在的你是真正的宗师境！我的身体强度比不上你，我已经输了……”
————
“这可是我自己偷偷种的茶，绝对新鲜！除了你，没有第二人喝过！尝尝……”
一间简洁的房间中，郭天泽向姜元一介绍着自己手中的绿茶。
刚才姜元一踏碎地面的动静实在太大，不大会儿便有几名卫兵跑了过来，姜元一表明身份后，严厉谴责了蔬菜基地的基建工作太拉胯，简直就是豆腐渣工程！
念他们是初犯，就不通报批评了，但是以后要引以为戒，不能再出现这样的事情，然后拉着郭天泽便离开了，留下几名满面狐疑的卫兵，看着破碎的地面发呆。
随后在郭天泽的带领下，来到他的住处。
“我知道您想问什么，先喝茶，我跟您说，这绿茶就要趁热喝，才能品出真正的味道！”
说完，郭天泽顺着茶杯边缘小心吸溜了一口，闭上眼睛面露笑容。
茶是好茶，但是姜元一现在真的是一肚子问题。
“好了，关于我，没什么好说的，我的功夫是因为家学渊源，但是到了我这一代，因为……因为受伤，失去了繁育的能力……但这也刚好让我窥见了家传武学的奥秘……
所以哪怕是末世前，先人们都没有达到的境界，我却在这末世达到了……但是这功夫我却并不想再传下去，这是必须男人练，却又不能再当男人……才能学会的功夫……明白了吗？”
说完郭天泽叹了口气。
“我在军营待了一辈子，这已经是我的家了，唯一知道我会功夫的人……也死了，虽然我救了他一次，但是却没能救他第二次……这样的世道已经没了念想，就等着哪天闭眼了，再不来了……”
姜元一突然不知道该说什么了，只能把注意力转移到茶杯上。
“关于宗师境，我那会儿已经说过，那是一种感觉，到了不用我说，没到我怎么说你也听不明白。
但是说，它又没什么好说的……气分两种，一种就是外在的气，就像力气，而末世前人们认为的内气其实还是外气，只不过那种气是行于内，表于外，而他们认为的外气，只是这种气的外在表现。
真正的内气，就是你那会儿释放的东西，它更像是……一种波动……”
姜元一瞬间来了精神。
看到姜元一的表现，郭天泽微微一笑，这么多年，他很少说话，今天有一个可以安静听他述说的人，并且还能听懂他说什么的人，这不禁让他感觉到了久违的放松，甚至勾起了曾经久远的回忆。
“那种波动好像来自于一个未知的空间，我只是偶尔能感知到那个空间的存在，但是却无法进入……但是那种感觉就像……就像那个空间里的才是我……而现在的这个我……就像傀儡……你能听懂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