阳间。
一群社畜挤着地铁公交开始上班，习惯性的掏出了手机刷视频。
“……昨晚春江小区闹鬼，张大胆直播与女鬼大战一晚！”
吃瓜人一脸震惊：“啊？快抖还能播这种了？女鬼漂不漂亮，没打码吧？”
“滚……妈的，以后在外边别说认识我。”
公交车里，地铁上，几乎所有刷视频的人都看到了同一个话题相关的内容：春江小区、张大胆！
相关词条的热度直接霸榜了热搜前十，就连以往网友喜闻乐道的明星出轨的新闻都被压了下去，热度远远赶不上。
“卧槽……闹鬼！怎么一早起床感觉整个世界都变了？牛顿呢？爱因斯坦呢？你们不能因为死了就不管了吧？”
“要疯了吗？这么扯的内容没人管管？”
大夏各地，刷到视频的人都争相讨论起来，视频下边几乎都是几十万的评论量。
【又是张大胆，这都信？九年义务教育白上了，孽徒们，以后别把为师名字说出来。】
【快抖大仙，法力无边……】
【真快抖大仙，求神拜佛不如求大胆。】
有吃瓜群众，有遇事则反的杠精，也有张清源的死忠粉，评论区吵翻了天，甚至整个互联网都吵翻了天，各大门户网站，知名报社都开始转载相关内容。
而xN当地媒体的采访内容，更是宛若一颗核弹，炸的整个大夏舆论场一片硝烟。
作为热搜主角的张大胆还不知道阳间的事，他的账号短短几个小时，直接涨粉五百万，多少主播羡慕的眼泪都掉下来了。
不管网友信不信闹鬼的事，总之这么巨量的曝光，事情成功出圈，影响到了阳间各个领域。
比如老王那边，一大早还没起床，各个商业合作伙伴就打电话来询问情况，毕竟他家捉小鬼的事也算闹得沸沸扬扬的。
“放心，肯定是真的，张先生确实是阴差，上次若非他帮忙，我王家就完了。”
“对对，是建了个祠，差不多快完工了……什么？你要投钱扩建，这个可以，我帮你问问张先生。”
“你那边也闹鬼啊？行行，等我问问张先生他能不能出手帮忙。”
多少年了，自从坐上了王家掌舵人位置，王正阳已经记不清多少年没有这么忙过了，接了几十个电话，还在不停的有人打进来。
穷人怕没钱，富人怕没机会花钱。
但凡能打电话过来的，几乎都是抱着求心安的态度，哪怕没有遇上什么阴魂厉鬼这样的怪事，也想着提前拉个关系，万一将来用上了呢，或者能顺便问问风水什么的也行。
当然，更重要的就是要打听阴间的事，提前了解市场，免得死了之后在阴间过的不好，毕竟无法长生，那就只能希望在阴间能继续做鬼上鬼，剥削那些穷鬼维持一下生计。
这是历代皇帝都不能免俗的事，更何况一群纵横名利场的商人。
当然，王正阳也接到了一些权利端，足以让他严肃对待的人的电话，几乎是事无巨细的，知道的都说了出来。
快抖公司总部。
熬了一夜的闫子悦总算看到了苏乔洋精神饱满的踏入了公司的大门。
她连忙迎了上去，道：“老板，昨天晚上我们……”
“不用说了，来的路上我都看到了，做的不错，昨晚辛苦了，但还不能停，告诉员工们，炒昨晚热搜的目的是为了推清源祠，这是我们一个大股东发来的需求，一定要做好。”
“是是……”闫子悦连忙应声。
看着苏乔洋进入电梯的背影，她忍不住对着其挥了挥拳头，心里暗骂：苏扒皮，老娘熬了一夜还不让人休息，男人没一个好东西，尤其姓张的。
“都是他，都是那个张大德，可恶的男人，你最好祈祷老娘长命百岁，不然非得去阴间把你吊起来打，滴蜡、皮鞭、捆绑……”一边骂，闫子悦一边返回了自己的办公室。
坐在过道的员工等她走远了之后，才一脸惊恐的抬起头。
“滴蜡？皮鞭？原来老大喜欢这种，难怪快三十岁了都找不到男朋友，没有爱情滋润的女人果可怕！”
又一条离谱的办公室八卦诞生，不知道闫子悦听到后会不会气吐血。
不过她大概率听不到了，上次从总裁办秘书那里传来的老板办公室桃色八卦都还没有传到闫子悦耳朵里呢。
从中午开始……
快抖上的流量开始出现了变化，从早上的春江小区闹鬼事件，渐渐的热度偏向了一个关键词：青松山清源祠。
——张大胆唯一认证，内里供奉的便是张大胆。
由王氏集团老板出资建设，已经快要完工。
一时间，王家闹小鬼的视频再度被网友挖坟挖了出来，重新冲上了热搜。
不了解内情的人才知道原来几月前居然发生过这种事，顿时对清源祠感到了几分好奇。
最关键的是，已经有旅游和探店的博主直播打着飞的去清源祠实地打卡，拍摄第一手资料。
在闫子悦一帮人加班加点的暗箱操作下，平台大部分流量都集中在了清源祠上，比早上闹鬼事件还要火的多。
【不懂就问，建祠是历代有功有德有勇有武之人才有的待遇，这王老板给他建个祠，是不是有点过了？】
有清醒的人在评论区发问道。
但更清醒的回复来了。
【这你就不懂了，全网都是这件事的流量，明显是资本在推动，王氏集团，快抖公司，他们想弄出一个神来，肯定比古代容易的多，什么关圣庙、岳飞祠都得靠边站。】
【这是属于资本的时代！！】
当然，张清源的死忠粉更是兴奋的在每一条视频下重拳出击。
【张大胆是你能叫的吗？以后请叫快抖大仙！】
【快抖大仙，法力无边……】
【科普科普：天上玉皇姓张，龙虎山祖师爷姓张，文昌帝君姓张……张清源也姓张，言尽于此，各位细品吧！】
【你可以不信，但前往别乱讲，毕竟阴间都出来了。要知道入拔舌地狱的门票之一叫做诋毁神灵。】
网上吵的沸沸扬扬，不少网友都开始科普起了张氏老祖宗在神仙中的势力。
当一个名为【龙虎山道宫】挂着蓝标认证的账号，发了条驳斥的视频却像捅了马蜂窝一般。
“一个小小阴差，竟然能建祠受香火，简直是大不敬！龙虎山作为天师传承，道门魁首，定然不会任由这种邪神淫祀存世……”
视频下方，不少认证的道门宗派账号点赞，甚至还有佛门寺庙的参与其中。
葛天师道场：【张清源，为我皂阁山道兵，赵缙前辈亦是本宗已仙逝的师祖，请贵宗慎言！】
视频末尾，还有一张金册玉书，上边用朱笔写了请封文。
【今有本门道兵张氏清源，为地府阴差，于春江小区斩恶鬼，救百人性命，特请祖师敕封其为：护山大神！】
内容很短，外行人看不明白，但内行人却是一眼炸裂。
这是什么意思？天师道统将张清源封为护山神，虽不是正神，但宰相门前七品官，有葛玄天师名头罩着，如正神一般享香火供奉的资格还是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