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场大概也只有舒釉是从官员的口中得知肖笙身份的,对方居然还是个小将军。
肖笙同样意外舒釉的身份。
他按照礼法给舒釉下跪:
“臣拜见公主。”
舒釉:“…………”
她还真是不习惯大家跪来跪去的习惯。
但不知道为什么,见到肖笙的第一眼,她就觉得他跟其他人不一样。
跟国师有点像。
舒釉见到国师第一眼的时候,也觉得他在自己心里地位和皇宫中所有人都不同。
但国师那副德行,那张脸,不一样才是正常吧。
舒釉觉得不仅仅是自己,其他人看到国师的第一眼也会在心中留下独特的印象。
他实在不是常人。
肖笙则是舒釉在出了皇宫后,见到的第一个特殊的人。
如今肖笙跪在她面前,她好像莫名还挺爽的。
舒釉压制住拼命想要上扬的嘴角。
她又幸福了。
·
肖笙没想到在前往边境之前还能有此机遇。
只是他即将启程,最少也要两年才能回京,这期间是不可能再遇到公主了。
肖笙有些莫名的低落。
但更意外的事情发生了。
没过几日,他听到外界传言,舒釉公主跟着国师云游了,不知归期。
肖笙沉默了。
没想到舒釉走他前头了。
他原本都想到几年后他班师回朝,就有机会见到了舒釉第二面了。
却不想,他大概回朝也可能见不到公主。
因为他回来了,公主可能没回来。
——
舒釉背着她的小包袱和师父上山了。
她看起来像个不会轻易承认卿师父身份的性格,前世亦有所记载,然而她意外的轻易就将卿当做真长辈来看待。
卿对此并不意外,只是似乎对此反而有些微妙的抗拒。
明明长辈身份算是他得偿所愿。
对此,卿将其归结为,在他看到的未来中,将他当做长辈看待的舒釉并没有任何表示,只是扯着他的大旗狐假虎威。
他不愿承认,对于舒釉未来那些所作所为,他并不在意,甚至乐子人且对世界充满恶意的他,乐见其成。
对于舒釉而言,将国师当做长辈并不是什么很难接受的事。
在皇城的时候,刚见国师,她确实有种不能的不能屈他人下的情感波动,舒釉聪明的将其归结于讨厌。
虽然说讨厌有点过分了。
舒釉觉得磁场不合来形容她见到国师时的感受更为清晰。
然而她脑子里涌出这一形容,却有些不明白磁场是什么意思。
舒釉觉得可能是她在转世成公主之前知道的。
只是在做公主的记忆逐渐清晰后,她对在修仙界的经历就越发模糊了。
明显很可疑。
但舒釉不觉得有什么问题——
她是什么很好使的脑子吗?记忆力差点怎么了?守恒定律嘛,脑仁就那么大点,想存新的,可不得删点。
世界意识都没想到的好劝。
祂都怕舒釉怀疑,结果,嘿,她白给。
……
公主跟国师出家已经两年了。
最开始离开时,茶余饭后都是关于两人的猜测。
与国师同朝为官的一些人认为,公主好运,被半个神仙的国师给接走,无论如何,都是仙缘。
大部分人认为,是皇上无法再容忍公主的嚣张,狠下心来让她重新做人,于是求到国师面前,希望能渡了无恶不作的公主。
效仿那些将皇子送到高僧那的事迹。
还有一些猜测,就相对小众,传播的也不是很广了。
就是有人认为,公主是被带天上成仙了,因为有人在公主离开的当天,偶然看到国师带着公主飞在了天上,而那皇上口中公主所去的仙灵峰,也未有其山。
仙灵峰。
几年的时间,卿的心态都调和了很多。
没有那么多防要破。
顶多经常被舒釉气的血压不稳。
但可以容忍。
他都能容忍世界上那么多的蠢人还活着,相比之下……
在卿这里,舒釉不用跟世界上的人比较。
因为卿说过:
“主角不需要在意作用只是背景的东西。”
乍一听,卿在说舒釉。
舒釉却觉得:
“你在借着我来形容你吗?这怎么不算一种指桑骂槐呢。”
她轻轻回怼一句。
难得在跟她聊天的时候走走心的卿:
“哼。”
仙气飘飘的走了,不搭理某个听不懂夸奖的家伙。
舒釉笑嘻嘻的气走了师父。
她低头继续玩她的泥巴。
可以说,两人都把自己养的很好。
好歹跟卿一起生活了有些年头了,对于国师其人,她多少有点了解了。
别的不敢保证,肯定比不认识他的时候更了解。
已经很棒了。
舒釉从父皇那知晓了国师大概是个神仙,但她对卿的探索欲并不强。
仙灵峰期间,舒釉实在无聊,唯一能互动的人只有越发口吐毒汁的师尊。
舒釉甚至学会了飞行。
虽然她飞得高度不高,但仙灵峰山高呀。
她去到山尖尖,一个低空飞行,离平地就是上千米的高度。
然后差点把自己摔死。
预言到她说:“我去玩了。”跟玩泥巴一样的口吻,自己在那捣鼓了半天,跟玩屎似得,卿有点看不下去想移开‘视线’之前,舒釉突然登上了她的木剑。
飞了两步路的距离。
低空变高空。
已经不是她的能力范围内的了。
紧接着她掉了下去。
把自己玩成了粉身碎骨。
卿预言之眼看着达成——满地都是他的舒釉。
舒釉把自己摔得七零八落的。
卿的头疼都要犯了。
国师卿没有记忆,他这辈子就没怎么头疼过,不想在做圣子卿的时候,能力火力全开,预言的无数可能,全部集中在他一个人的脑子里,几乎每时每刻都在头疼。
不怪他恶毒,人在头疼的时候,就是会想杀人。
……
舒釉被卿接住,她的视线只能看看到地面,像个塑料袋似得被卿一只手拎着,她的腰就是塑料袋的提手。
舒釉:“卡着我落地前一瞬的点出现,您是为了装一下,还是为了让我死一下?”
卿在把舒釉绑死了之后,已经不再装着国师的礼貌,他原形毕露:
“为了让你吓一下。”
舒釉:“你丑态百出,像个婚前婚后两副态度的渣男。”
两人互怼已经开始不给自己留退路了。
从卿手中挣脱,舒釉站在地上握住自己掉在地上的木剑,提议:
“好不容易下山一趟,我们去外面逛逛。”
卿回忆了一番舒釉掉下来的速度,道:
“你下山不难,挺容易的。”
舒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