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柔着急忙慌地问道：“娘娘，娘娘，您好端端的怎么哭了？这几日不都好好的吗？”
我已经抽不出空来回她的话了，只是继续哭着。
小柔似乎也明白了什么，没有再继续问下去了，在一旁守着我。
我拉过小柔，靠在她的肩头上继续哭，小柔轻声安抚道：“娘娘，想哭便哭吧，心里难受就哭出来。娘娘，不管发生什么事，小柔永远都会陪在您身边的。”
听了小柔这番话，我哭的更凶了。
后来，在小柔的安抚下，我睡着了。
夜里，做了一个梦。
在梦里，齐聿离我越来越远，最后消失不见，不论我怎么呼唤，怎么寻找，都找不到他，但是他的声音一直回响在我耳边：“乔景，莫要恃宠而骄。”
画面一转，他同玉妃在床上，他搂着玉妃就这么带着嘲讽地望着我说道：“乔景，好自为之。”
玉妃附和道：“乔景，若不是你身后有乔家和陆家，你以为皇上会正眼看你吗？”
齐聿在玉妃眉间轻轻落下一吻，眉眼尽显温柔，但望向我的时候，眼神却又变回了冷漠，声音也是冷漠无比：“乔景，没听到玉儿说什么吗？还不快滚。”
我惊醒了。
还好是梦。
玉儿，齐聿叫她玉儿，咦，真恶心。
我甩甩头，让自己忘掉这个梦。
然后发现房间的蜡烛不知何时熄灭的，房间乌漆嘛黑的，这小柔，或许是睡着了吧。
今晚还没有月亮，天空尽是乌云，连月光都借不到。
我摸索着下床，摸到床边有个胳膊，倒也没有害怕，因为我是靠着小柔肩头睡着的，小柔也一直在旁边守着我。
或许是小柔感觉到我的触碰了，似是醒了，我便对小柔说：“小柔，你既醒了便替我将蜡烛点上吧，我向来怕黑的。你也别守着我了，快些回房睡下吧。”
小柔没有动静，正当我以为她没醒，准备自己下床点蜡烛的时候，突然闻到了熟悉的龙涎香的味道。
是齐聿！
齐聿怎么跟个鬼一样？一声不响的就来了，还不点蜡烛。
管他呢。
他没说话，可能就是睡着了。
但是他睡觉很浅，所以大概率是在装睡。
我不知道他现在来景华宫，守在我床边是什么意思，但不管怎么样，我已经不需要他了。
刚刚做梦的场景我还记得呢，齐聿的表情我也忘不掉。
我避开了齐聿，摸索着下床，没想到脚下一空，完了，又要摔跤了，还是在齐聿面前摔跤，真尴尬。
下一秒，一双强有力的手臂将我托住。
好吧，感谢齐聿没有让我摔个狗吃屎，但也仅此而已。
我挣脱开了齐聿的手臂，摸索着点了一盏蜡烛，还好这个烛台就在床边不远处。
房间顿时有了些许亮光，即便烛光昏暗，但好歹能看见些东西。
该死，怎么突然想哭了。
我看着摇曳的烛火，并未转身看齐聿，我知道齐聿就在我身后。
他也没有说话，没有进一步的动作。
我仰起头，硬生生的将眼泪憋了回去，感觉并无异样之后转头准备上床继续睡觉。
此过程完全忽略了齐聿，当他不存在了，当他是空气，是透明人。
正当我走到床边，准备上床的时候，齐聿抓住了我的手腕。
我想甩开，但是甩不开。
我用力挣脱，奈何他力气太大，我也挣脱不开。
我放弃挣扎，就这么抬头望着他，同他对视。
齐聿似乎憔悴了许多，难不成这几天没找玉妃happy，心情不佳？
我也不想跟他僵持，只想速战速决，便开口说道：“放开。”
齐聿听到我说话之后，依旧抓着我的手腕不放，只是看向我的眼神更加深邃。
我又试着挣脱了一下，好吧，挣脱不开，这齐聿吃什么长大的？力气这么大？
我再次沉声道：“皇上，还请放开臣妾。”
这次礼数也到位了，情绪也到位了，齐聿再不放手可就说不过去了哈。
就在我等着齐聿放手的时候，谁知下一秒，他将我整个人拽进了怀中，就这么用力地紧紧抱着我，下巴抵着我的颈窝，像是要把我融进他的身体一般。
这力道之大，让我动弹不得。
我用力挣脱，但很明显，一点用都没有。
一想到他在梦里这样抱着玉妃，还是光着身子没穿衣服这样抱着，我就觉得齐聿不干净了。
谁知道梦境之外，玉妃侍寝那晚，他们到底做了什么苟且之事。
我在齐聿怀中说道：“皇上，请放开臣妾。”
声音冰冷，没有一丝温度，这可是跟齐聿学的。
齐聿一顿，但并未放开。
我尽量让自己情绪平静，问道：“皇上，您这是做什么？臣妾看不懂，您大半夜的不休息，跑来景华宫闹这一出是什么意思？”
齐聿依旧没有说话。
我一直试图挣脱他的怀抱，但怎么都没用。
不知过了多久，齐聿终于放开了我，声音沙哑道：“就这么抗拒朕吗？”
what？我抗拒他？
好吧，现在确实有点儿抗拒。
我并未说话，但是点了点头。
齐聿见我点了点头之后，嘴角扯出一抹苦笑，轻声问我：“为何？”
我回道：“这话应该问皇上。”
齐聿不解：“何意？”
我看他这样，我也不想说什么了，便敷衍道：“没什么。”
说完便转身准备回床上了，没想到齐聿又拉住了我。
我问道：“皇上，有何贵干？”
齐聿只是望着我，没有说话，我怎么觉得他有点儿委屈巴巴的？
我移开眼，不去看他，想着那天在百鹤殿，我对他百般殷勤，他一直赶我走。
我便开口说道：“皇上，深更半夜的，还是快些回百鹤殿休息吧。明日还得早朝呢。”
齐聿神色微动，似是想说什么，但最终还是没有说话。
我忽略他的神情，冷声问道：“皇上这是何意？”
齐聿却再次问道：“真的抗拒朕吗？”
我回道：“皇上何必明知故问？”
话音刚落，下一秒，整个人被齐聿再次拽进怀中，随之而来的是我避无可避的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