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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连串铮铮玉音荡开。
洛清月设琴虚空，指尖灵光闪动，弹奏了一支琴曲，曲以音波攻御心神。夜倾语听罢，微微颔首，“随手挥弦，太玄自得，琴心成，要比上次有进步。”说毕，袖手一招，将洛清月本命灵琴收起。
“嘻嘻……”洛清月乖巧点了点脑袋，随即，抓起桌上一个蒸糕，就往外走，经过白尘时，得意地瞟了他一眼，稍作停顿，不堪一握的楚腰款摆向外。
腕铃一步一响，
撩得紧。
白尘后悔了。
这么可爱的小师妹。
不骗来当……
他一手握着个啃了一半的馒头，呆望着妹妹背影一径消散在视野中，魂似让铃声勾了去，师父叫了他两次才回过神。
“想什么呢？”
一只冰凉的纤手从他腰腹缓缓下探，摸上了他腰带。夜倾语已立白尘身后，弯着腰，鬓间迤逦青丝挲过他侧脸，渗出缱绻幽香，“喜欢她？”
她说这话时，
顺了徒弟目光看，微眯起凤眸，眼尾有淡淡精光溢出，凉薄瑰唇微掀，这般在他耳畔轻轻吐出三个字。
“啊？”
白尘僵硬偏头，
避开颊边冰凉又酥麻的触碰，既没有正面回答，也不急于否认，他跟师父的关系有些微妙。
这个问题不太好答。
见他没有立即承认喜欢，夜倾语唇畔漾开一丝似有似无的笑意，从他镶金白玉纹鸾腰带中掣出轻语剑。此腰带内有空间，是她赠给于他储存东西的，大小几何，藏之何物，俱是一清二楚。
“好好修炼，不要胡思乱想。”
夜倾语攥剑直起腰，
出了门。
袖羽掠过一尾冷冽又幽微的月桂花香。
她没有过多盘问，白尘有些失落，他以为师尊会很在意此事。望着师尊消散在青烟中的纤影，他又摇了摇头，“你在想什么呢，那可是你师尊，比你大两千五百多岁……”白尘两腮发烫，微不可闻的说，似乎在对心中的恶魔呢喃自语，双手慢慢攥紧，指甲嵌入掌心，渗出一丝一缕金血，温温热热，从指缝漏走，
在空中漾开光漪，
似一团流火。
铮——
琴音再起，从枫崖传来，玄玄游心，仅是一个音节，白尘心头微微悸动，飞步出了屋，一路上分枝别叶，在崖畔见到洛清月，她坐那块曾试过纳阴石符的旧岩上，周遭积雪以她为中心，如层层水纹般漾开。
白尘站在枫干上，
距她十步之遥。
这个角度只能看到她的背影，蓝白渐变的发尾遮住大半清颜，只余一点净光，看不清此刻表情，但洛清月似知道他来了，弹错了两声，枫枝积雪自上而下覆落，压断些许细枝，
咔嚓几响。
“月儿……”
白尘犹豫了片刻，一步跃下，“不冷吗？”他在师妹身侧稳稳落定。
“哼！”
闻言，洛清月娇哼起身，撂下脸，袖收副琴作势就要走，气怏怏的不搭理他。白尘拦住她，一手攥住她手腕，压着她往后退，岩顶空间不过两丈余宽，退了几步，后面就是悬崖。
见状，
白尘拦腰抱起她下岩。
洛清月气坏了，手拍着他背，腿胡乱蹬着，“你干嘛！我犯不着你关心，少来烦我！”多日以来的熟悉气息甫自温热胸膛侵漫过来，立时软了她身子，这让她由衷气岔，既是骂他，也是跟自己不争气的身体较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