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抱歉，让你看到如此难堪的一面，这实在是，唉……”
脸色苍白的sensei半躺在床上，脸上努力挤出一丝微笑，但那微微颤抖着的手臂依旧是无法掩盖其虚弱的现实。
没办法。
再怎么说也是又死了一次。
而且还是最痛苦的那种死法。
“没事，亲爱的你没事就好……”
拍着自己并不是很宏伟的胸口，梓终于是松了一口气。
“你现在好受一些了吗？是怎么了呀？是不是要找医生什么的？我也就只会一点点普通的急救，我也不会更多的……”
说着说着，梓反倒是先低下了头去。
一丝晶莹从眼角溢了出来。
“我要是多在补习部的时候和你多学一些东西就好了，不然……不然也不至于这样一点办法都没有，只能看着你，看着你一个人疼，一个人难过……”
梓终是个女人，面对自己心爱之人遭受如此望之在自然是心疼万分，而那种看着自己所爱之人在痛苦挣扎的感受，也不会想让人体会第二次。
“没事，我没事的，真的——”
试图支取上半身去把梓揽入怀中如往常那般安慰，但是无论如何却做不到。
sensei这会儿的身体还是不太听使唤。
毕竟灵魂和身体需要磨合的时间。
即便只是重置自己的状态也一样——
“咳咳——”
话说到一半咳了起来，sensei赶忙抬起手连连摆着示意自己没事。
“咳，抱歉，抱歉……”
“虽然听上去有些像逞强，但我真的没事了……”
将喉咙里涌上的腥甜味咽了下去，sensei嘴角勾了勾，露出一个有些凄惨的微笑。
“真的真的——真的没事吗……？”
梓坐在床边，伸出手在那张失去了胡茬变得光滑的脸上摩挲着，看着那张脸恢复自己曾经熟悉的模样，只觉得……
心里好痛。
有什么东西在一抽一抽的。
“嗯，我没事，真的……”
sensei嘴角咧出的笑容在昏暗的氛围下更显凄惨，不知为何房间里的灯在被打开之后总是呈现出一种灰白的色调，就好像连着灯光也被那悼亡曲毁灭了一样。
“只可惜我陪你的这段时间恐怕不能尽兴了……”
摸了摸自己有些僵硬的手腕，sensei即便是此时也不想把过错归咎于任何人。
“没，没事的，只要你好好的就行，只要好好的，真的，别的我什么都可以不要的……”
梓一边说着一边抬起上身，刚想做些什么，却把手缩了回去，似乎在害怕着什么不好的事情会发生一样。
sensei当然明白梓到底在害怕什么。
“没事，不用忍着，我还没有脆弱到那个程度，抱一下还是没有问题的——”
sensei话音未落，就觉得胸腔一闷。
随后就觉得有一个娇躯扑进了自己的怀里。
“呜——！”
泪水再也止不住，像是断了线的珍珠，撒了一地又一地。
对于sensei，梓的情感一直都很特殊。
因为相比起恋人，她更多的时候觉得这个慈爱的男人更像是自己的父亲。
毕竟也就只有父亲会不因任何理由，不计任何代价，用尽所有的方式，去维护一个孩子的自尊和需要。
——起码梓是这么觉得的。
“呵呵……抱歉，这次真的是我的问题了……”
感受着怀中喷涌而出的情感，sensei先是愣了愣，随后嘴角弯了弯，又无力的垂了下去。
用尽全力才能抬起一只手无力的拍在自己面前之人的背上。
实在是太过狼狈了啊……
“是我太过怠惰了，没算好时间，而且还喝醉了，抱歉，抱歉，真的抱歉……”
“呜——”
梓在啜泣着。
但是此刻的sensei也没有更多的办法。
——毕竟他光是抵达这里就已经用尽了全力……
——千万次的轮回没有磨灭他的意识，肉体汤的痛苦依旧能够体会，他依旧能够像正常人一样做出反应……
——他不是那个对所有的一切都感觉到麻木的傀儡，更不是那个对明天没有任何期待的空白人偶。
——他是那踏入了轮回当中依旧存活至今的唯一存在……
时间仿佛在这一刻变得格外缓慢，每一秒都像是被拉长了的胶片，无声地记录着两人的情绪在空气中缓缓流淌。
房间里弥漫着一种沉重的静谧，只有sensei偶尔的咳嗽声和梓的抽泣声在空气中微微颤动，打破了这份令人窒息的宁静。
不知过了多久，或许是几分钟，又或许是十几分钟，时间在这段沉默中失去了意义。
窗外的光线似乎也变得愈发昏暗，仿佛连太阳都在为这沉重的氛围而黯然失色。
房间里的灰白灯光依旧如幽灵般笼罩着一切，将两人的影子拉得长长的，扭曲在冰冷的地板上。
sensei的视线却并没有如最开始那样停留在梓的脸上，而抬头看向了天花板的某一处。
——或许相较于天花板这个过于简单的形容词。
——应该用虚空更准确一些。
嘴巴微微张合，没有发出任何声音。
但是他所表达的含义却准确无疑。
“你在看什么呢——？”
……
……
……
@%#”*？！~*_____
某人的思绪于此刻崩断——
被那虽然肉体依旧虚弱，但精神上浴火重生的**——
用最粗暴，最狂野的方式——
扯成了漫天的碎屑——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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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o be continue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