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年快乐！万事如意！”
姜九昭哭笑不得：“新年快乐，没有红包。”
“切……我才不要红包，哥，你怎么还没脱单啊？今年我想要个嫂子。”
陈颂沉下去的目光朝他袭来。
姜九昭翻了他一个白眼：“要个屁要，你自己的小女朋友谈得过来吗？还操心我的事儿？”
“别乱说啊！我哪儿来那么多女朋友，就一个都伺候不过来了。”
纪显举指着显示屏：“哥，你跟陈颂把这游戏通关了？我天，你们也太吊了吧！”
“一般一般，世界第三。”
陈颂走上前，不留痕迹地将纪显举挂在姜九昭肩膀上的手推开，顺便帮他揽了揽衣领。
姜九昭看了眼时间：“你今天晚上不回去了？这个点才来？”
纪显举丝毫未察觉自己被排挤了，摆烂一般摇着头。
“不回不回，我在家太不自由了，连玩个游戏都要限时，这才大年初三，我爸就让我天天写卷子学习，谁爱学谁学去，反正我不学……”
姜九昭挠挠头：“那你吃晚饭了吗？用不用给你加个餐？”
“用！今天晚上我可要决战到天亮！不补充能量怎么能行？”
姜九昭不禁咂舌，年轻就是好。
“那行……你自己决战吧，我年纪大了，通不了宵。”
姜九昭踢了踢沙发：“还有，我家没地方睡了，你和陈颂……”
按理说，沙发应该睡不下俩人。
他顿了下，扭头看见陈颂期待的目光，不知为何心里起了戏弄的念头：“你俩在沙发上挤挤，别来我房间啊。”
纪显举倒是不在意，估计也没想着睡：“知道了知道了，哥，你做红烧肉了吗？给我热点我想吃。”
“行。”
陈颂垂下了眼帘。
姜九昭给他热了四个菜，陈颂要去厨房帮忙，却被纪显举拉着一起打游戏。
坐到饭桌上，纪显举才安生了一会儿，因为嘴实在是忙不过来了。
“哥，你这手艺……也忒好了点吧，都能赶上大厨了。”
纪显举略带羡慕地看了眼陈颂：“陈颂，你这可太有口福了！”
陈颂轻笑了声。
“不行，以后我能不能多来蹭几顿啊？我家里的饭菜都要根据营养均衡搭配……唉，我就没吃过这么丰盛的饭菜。”
姜九昭挑眉：“这么严格？”
“可不是。”
纪显举有些委屈：“我也是吃习惯了，之前小时候，我还疑惑为什么我要早早放弃人间美味，投奔养生，我还以为我爸是在把我往运动员的方向培养呢，谁知道，就只是为了健康。”
姜九昭噗嗤一笑：“想吃就来，还能缺你一口饭，给你委屈的。”
纪显举嘿嘿一笑。
姜九昭跟纪显举随口聊着，面前的四个菜基本上全进了他的肚子里，最后他吃的心满意足，仨人举起杯子：“新的一年，顺顺利利！”
姜九昭：“学业有成！”
纪显举：“祝我能有一个漂亮嫂子！”
陈颂看了纪显举一眼，随后轻笑：“祝昭哥，健康快乐。”
仨人一饮而尽，心里都痛快极了。
“今年你还要高考，放松归放松，但可别松没影儿了。”
纪显举捂着脑袋：“别提了，今年一模考砸了，在家我连气都不敢大声喘。”
姜九昭歪头看了看陈颂：“嫌闷就来我这儿，行了，你们玩吧，我去收拾碗筷。”
陈颂连忙跟上：“哥，我跟你一起。”
姜九昭摆手：“没必要，厨房站不下这么多人，你去玩。”
陈颂有些执拗地看着他，姜九昭被他看了一会儿，无奈地想摸他的脑袋，可抬起手腕的时候，却发现自己要摸陈颂的脑袋需要把手扬得很高，顿时觉得有些别扭。
于是他拍了拍陈颂的肩：“快去帮忙招待客人。”
客人。
陈颂感觉自己真的是着了魔，就这么轻轻的两下，就把自己刚刚在饭桌上涌上来的种种不快和烦闷都抚平了。
他是主人。
陈颂满足地弯了唇角：“好。”
纪显举果然是来通宵的，可惜姜九昭没精力陪他。电视机显示屏晃得他眼睛疼，姜九昭支着沙发站起来：“我撑不住了，你俩玩吧，我先睡觉去了。”
陈颂虚扶了他一把：“哥，你还好吗？”
姜九昭打了一个饱满的哈欠，走进卧室里关上了门。
“没事，就是有点困。”
纪显举显然还玩在兴头上：“陈颂，你困吗？不困咱俩继续？”
客厅没有开灯，只有一人高的显示屏闪烁着游戏特效，暗黑系游戏给予的光线不足，纪显举看不清陈颂的表情。
他坐在地毯上，看陈颂仰头灌了一杯凉水，视线的朝向好像一直在姜九昭的卧室门前。
明明是一个最平常不过的举动，为什么他会感觉……陈颂的目光有种野兽侵略的压迫感？
……一定是太晚了，他脑子不清醒了。
“陈颂？”
他见陈颂没回答，又唤了一声。
陈颂没扭头，伸手摆弄了两下水杯。
“嗯，你喝水吗。”
纪显举打游戏的时候太激动，现在才觉得口干舌燥：“喝，谢了啊。”
陈颂递给他一杯水。
纪显举一饮而尽，喝完了奇怪地看着杯子：“这是什么？橘子汁？”
陈颂重新坐回他旁边，声色淡淡：“泡腾片。”
哦。
纪显举放下水杯，继续摇晃着手柄。
……
黑夜里沉寂着不能说的秘密，耳边是频率均匀的呼吸声，细密地撒在他的眼睫上。
陈颂侧身躺在姜九昭身边，手指绕起来他柔软的发尾。
清新的沐浴露香味勾起了他原始的欲望，可是他却好似一个卑微的盗贼，只愿凑近宝藏细细观赏，不敢打破这来之不易的契机。
姜九昭睡得很安稳，双眸紧闭，浓密的睫毛被月光映下一片阴影，颜色浅淡的唇微张，一副在梦海沉溺不愿醒来的模样，陈颂仔细描摹姜九昭的轮廓，最后满足地凑过去。
温热柔软的触感停留了片刻，陈颂双眼微眯，吻了吻他的发顶。
不知道这个姿势维持了多久，浑身的热源都向下汇聚，陈颂强忍着难以启齿的念头，在理智崩盘的前一秒将人按进了颈窝间。
他近乎叹息。
“哥，你不知道。”
“我有多爱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