似乎是感受到了什么、那个背对着夜无狂的人缓缓转过身来。
这是一个青年、他皮肤苍白、神色有些麻木，整个人看起来有些阴郁。
只见他的身体在虚幻和现实相互交替、仿佛下一刻就会消散于天地般。
青年看着夜无狂、随后缓缓开口： “实力不错，你是外界的人、原来如此。”
“坚持了这么久、这一天终归还是来了吗。”
夜无狂目光平淡的打量着这个人。随后开口询问：“你是谁、这里是哪里。”
青年闻言眼神有些复杂的看着夜无狂、随后缓缓开口：
“看来你是为了真相而来、也罢、我快要消散了、走之前将一切告知与你、起码我不算是独自带着那些真相离去。”
“关于我、你可以叫我烬。很久之前的一个失败者罢了。” 自称为烬的青年回应道。
“这里是万界、准确来说是属于万界的一部分、只不过这里被某种力量侵蚀了、气息规则彻底改变。所以你认不出来很正常。”
“你说这里原本属于万界。” 夜无狂的双眼微微眯起。
“没错、这里属于万界、只不过是很久很久之前的万界。”
似乎是怕夜无狂理解不了自己说的意思、烬又开口解释：
“前世、今生、来世。”
“这是人们常常描述自身轮回的话语。”
“当然、现在我也可以用这三句话来概括整个万界。”
“如果你所在的这个万界为今生。”
“那么我所在的万界就是前世。”
夜无狂闻言瞳孔一缩、他目光死死盯着烬、脸色有些阴沉的开口：
“你的意思是、你们那个时候的生灵都灭绝了、所以才诞生出了我们？”
烬沉思了片刻、随后点了点头、却又摇了摇头。
“你说的灭绝、从灵魂方面上来说，也没错、毕竟如今只有我一人记得一切了。”
“但从身体上来说、却不对、因为我的同胞们并没有死去、他们只是回到起点了。”
“回到起点？”
“不错、回到起点、那个家伙称这一切为。”
“归原”
说到这、烬侧头看向了那个浑身插着树枝的人形土堆、目光有些复杂。
“这个家伙不属于万界、它属于另一个层面的生灵。”
“它通过某种方法来到了我们的世界、用手中的一样东西连通了它们那个世界、从而引入了一道攻击。”
“那是一道光、一道照亮整个万界的光。”
“而被这光芒映照的一切生灵、都将回归原点、就比如现在的你失去一切记忆、修为。”
“直至回归原始人、重新开始进化、重新摸索一条成长的路……”
“它们这么做的目的是什么。” 夜无狂的脸色愈发阴沉。
听闻此言。烬将目光重新看向了夜无狂。
“具体原因我不清楚、我猜它们或许是为了得到什么、又或许是为了培养什么、总之我们所在的万界被当成了一个兽笼。”
“我目前只知道，每隔一段很久的岁月、它就会悄无声息的进入万界。”
“就好像观察笼子里的兽是否按自己的意愿在成长一般。”
“如果当时的万界生灵不符合它的目的后、它就会释放归原，让一切重新开始……”
“可想而知、我所在的时代不是第一个、也不是最后一个……”
夜无狂闻言目光幽幽看向了那个浑身插着树枝的人形土堆、内心不知在想些什么。
与此同时、烬继续开口、此时他的语气不再平淡、反而有些悲伤：
“在我那个时代、我已经走到了修炼尽头、然而它的攻击来的依旧毫无预兆。”
“即便是我在那种情况下也无力改变一切，最后时刻只能保护了我所在的小世界。”
“也就是如今我们所在的这个小世界。”
“可惜、我终归还是失败了。归原依旧影响了这个小世界、除去我之外、待在这个小世界里所有人的认知记忆都在缓缓消散、直到变成懵懂的普通人、就连文字记载都被抹除……”
烬看着夜无狂嘴角露出一丝苦笑。
“你应该能够察觉、在这个被归原影响的世界里、记忆在被抹除、只要你脑海中有关于我那个时代的事情就会如此。”
夜无狂并未回应、只是脸色依旧阴沉、他的确感受到了一种莫名其妙的力量想要抹除自己刚刚从烬口中得知的“真相”
这种力量很特殊、就如同对方说的这些话想要从自己的脑海中消散。
然而夜无狂的神魂何其庞大恐怖、只是稍一抗拒、这种消散速度宛如停滞一般。
“后来。” 烬继续开口述说着自己的过往。
“没有被归原打散修为的我是一个意外、被它盯上、所以我们之间的战斗在这个小世界里开始了。”
“具体过程就不跟你说了、结果就在眼前。”
烬目光看着身旁的两个人形土堆。
“我无法杀死他、只能封印他、因为我自身比较特殊、只要这个小世界内还有生命、那么我就不会死、所以它也无法彻底杀了我、只能施展手段依靠外面的鬼缓缓抹杀外界的生灵。”
“就这样，我们两个一同沉寂于此。”
“已经过去了太久太久、我能感受到它快死去了、但很可惜、不久前这个小世界的生灵已经死完了。”
烬的语气中有着一丝感伤、仿佛是在映照他说的话一般，此刻他的身影更加虚幻了。
“如果我能抹杀他、或者一直压制他、起码如今万界不会再重演我那个时代的结局”
“但很可惜、随着我的陨灭、它的苏醒，如今不变的结局又将要重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