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结果十分的明显了，我们根本就不知道目前圣威廉的目标是什么，也不知道圣威廉接下来会走向何方，所以有人在暗中破坏合作会谈。”隼说。
“但这却很不理智。”夜清明说：“就目前斯拉夫和荒原来说，合作虽不能说是完全的双赢，但至少在眼下对斯拉夫的好处比对荒原的好处更大。所以破坏回头会谈无异于制裁自己。”
“是的，无异于制裁自己。在博弈论中，理智的人是绝对不会做出不利于自己的选择的，也不会去选择不利于自己的博弈。”隼说：“但事实上现实之中有太多复杂的因素在其中，我觉得肯定有我们所不知道的因素在其中，这些因素可以推断出来，但也容易走进误区之中。毕竟没有信息的交流之下，任何事情都有可能，哪怕是很小的概率。”
“是的，就比如说圣威廉打算对人类的地盘动手也并非不可能。对于他们来说也一定有南下的动力，更何况南边并没有什么类似于朗多尼斯圣光之类的东西进行阻隔。”夜清明说。
“所以，我们现在要做便是找到这些可能的因素，然后再看如何和韦杰夫合作，就我看来，韦杰夫是曾经边缘者联盟之中少数没有那么多弯弯绕绕的人。”隼说。
“就短暂的接触来看，那个酒鬼有一颗赤诚的心。”夜清明感叹一声说。
“是的，这样的人类并不多，得好好珍惜一下，我想更多是人类是完全臣服于自己的欲望，只懂得贪图蝇头小利，而不管全人类的死活。”隼也是长叹一声说：“这一点在荒人这边倒是好上许多，或许是因为我们生在荒原的缘故，部落化的民族总是会让我们更多的重视集体利益。”
“扎、波、罗、热四镇，我之前寻到韦杰夫的是扎镇，我们从这里入手么？”夜清明问。
“不，扎镇是这四镇之中的犄角，也是最前线的苦寒之地，这里的军士等级都比较低，若是想要从其中寻找蛛丝马迹确是一个不错的去处，但若想要看到更高层或者更直接的信息，应该去大后方的热镇，那里是四镇将军的指挥部所在，也是最为繁华的边境之城，到了你便知道了。”隼说着便是指明了方向，然后说：“之前我是一直都没有机会真正的进入人类的市镇，这一次总算是可以得偿所愿了。”
“只是恐怕并不如你所想的那般美好。”夜清明说。
正如隼所说的那般，热镇确实是比扎镇要大上许多，其高耸的城墙和上方那一个个笔直站立的卫兵都似乎在向外界宣示着---这里不是一个可以随意侵犯的地方。
当然最让夜清明印象深刻的是城外是一个巨大市场，占地足有数万平方米，各种装修和陈设都颇为的工整和精致，在市场之外更是有好几座大型的仓库。但此刻这个巨大的市场里却是只有零星的清洁工在其中工作，保持着市场之中的清洁。
“这里恐怕就是...”
“是的，曾经的荒人和人类的交易场所，事实上大规模的交易也不过停止了不到半年，小规模的交易恐怕也只是停留了数天。只是因为交易规模较小，场所按照人类的要求转移到了波镇上。哪里有一个较小的市场，按照我们的设想，在合谈完成之后波镇便会作为一个常驻的交易点，算是维持贸易不中断，保证以后荒原上的问题解决之后随时开始通商。”隼说。
“那我们的切入点就在城中了，你恐怕在这里有情报点对吧？”夜清明说。
“是的，热镇之中本来就是黑钱黑市猖獗的地方。那些被管制的曙光武器，平日里在人类世界买不到的非法产品在这里都可以买到，我听说甚至有部分黑市还在买卖人类器官以及漂亮的女奴，当然这些都被借用荒人的名义在进行着。所以很容易理解荒人为什么在贸易开始之后名声反而越来越差。”
“人类本来就是这样啊，许多人为了利益连灵魂都可以出卖。”夜清明说：“不过同样身为人类的荒人恐怕也会耳濡目染，被带坏了。”
“是的，这部分荒人游走在公司之外确实让我花了不少力气去整治，有一段时间我还得给他们解释人类不能当做纯粹的商品，还得考虑到政治上的影响。”
两人开着车便要进城，到了关口必须查看证件，这并不让两人意外，夜清明原本打算让伊布西龙临时复制一个，但没有想到隼已经先一步从怀里掏出了相关的证件。
“你好，月先生，欢迎来到热镇。”那卫兵竟然露出了十分恭敬的神情，十分礼貌的对他们敬了一礼。
“一个不错的身份。”夜清明感兴趣的说：“但是什么样的身份能够让卫兵如此尊敬。”
“自然是和钱有关的身份。”隼说：“卡拉什尼科夫他们一直都试图渗透我们到公司之中，我们公司自然也千方百计的渗透到他们之中。不得不说卡拉什尼科夫先生是一个强敌，我们这几年来表面上和平但这个和平却是建立在谁也奈何不了谁的基础上。”
“这我倒是略有所闻。荒人对人类态度的恶劣，人类想要更多的利润，这其实都是十分正常的问题，是双方都不得不去面对的问题。不过好像听说好几次都因为这种事情闹过不少摩擦，而摩擦之后这贸易额反而越来越大。”夜清明玩味的说：“看来你们都要到了自己想要的筹码了。”
“也不能说是筹码，只是大家都想要在扩大开放之中得到更多的主导权。”隼说：“然而每一次的结果都是我和卡拉什尼科夫之间谁也奈何不了谁，最后还是奔着一个共识去，那就是一同将蛋糕做大了，蛋糕大了大家也都有了更加丰厚的利润。”
“只是水面之下的试探和渗透却是不能停的。”夜清明点头说。
“是的，这个月先生便是其中的一个手段。虽然我从来没有亲自以月先生的身份进过城，但他在这里建立的情报网依旧还在。”隼说：“只要有足够的金钱，这个情报网随时都可以被唤醒。”
“情报网不是荒人，而是实实在在的人类建立的对不对？”夜清明问。
“是的，或者说一些想要双方都吃的人类，只是看谁出的价码更高。”隼说：“现在我们要做的便是看看卡拉什尼科夫最近是不是有在这个情报网之中出价。”
“你们该不会共同一个情报网吧？”夜清明这下是真的有点惊讶了。
“差不多吧。”隼说：“不过这个情报网十分的诚信，拿钱办事，但绝对不透露主顾的信息。毕竟诚信关系着长期稳定的合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