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首歌，”江稚月惊讶的仰头重复对方的话，“是整场舞会领跳的第一支舞吗？”
“嗯，不喜欢吗，月月？”
她有些苦恼的蹙起浅眉，脑海中回荡着席安之前的话，搂住前人的窄腰撒娇，“可是我没跳过交际舞，根本不会的。”
“而且学生们站在附近围观，就更紧张了。”
“我教你。”
司珩安抚的捏了捏女生腰间的软肉，留下一道浅红的指痕，“月月也不想看到我和其他女生跳开场舞吧。”
担心再拒绝会被对方察觉蹊跷，江稚月只好应下，随即让其带去定制礼服的店面。
隔了老远瞧见司珩的蓝色制服，店主热情的出门迎接，随即让店员带江稚月先进里侧的试衣间测量尺寸。
八卦的眼睛笑得弯弯：“这就是学生们间疯传的女生吗，确实很漂亮。”
尤其是不经意流露出的神情、过于单纯，反而造就了另一种别致的吸引力。
被送到这里的大多数人类抱有极强的目的性，利欲熏心，看向血族的眼神只有讨好。
要么是相反的极端，面对他们时只有恐惧。
对比之下，她的神色便自然又特别了。
“不过家族那边真的没问题吗。”
听闻，司珩脸上的浅笑敛起几分，他上次回去就是因为这事给耽搁，才没照顾到江稚月。
“会有办法解决的。”
空气陷入片刻的安静，俩人隐约听见更衣室内店员们传来的议论声。
“小美女，你是怎么做到肩薄熊大的，有在练什么肩颈运动吗。”
“腰臀比也好完美，很适合显形的鱼尾裙摆。”
“可惜了是参加舞会，不然做条高开叉的贴身长裙，露出腿的肯定很好看。”
然后江稚月就被一边夸一边推了出来，险些在一声声中迷失自我。
司珩看着她有些羞赧的表情，眉眼弯起道浅浅的弧度，“有喜欢的款式吗，月月。”
江稚月翻了两遍打样册，觉得每一件都挺好看，最后干脆留给设计师自行发挥，当开个惊喜盲盒。
对方则比了个敬礼的手势，“放心吧，我一定让你成为全场最漂亮的仙女。”
*
虽说三位纯血族每年都参加舞会，但也只限于出席，通常就象征性坐在一旁喝点酒，不知道拒绝了多少邀请的女生。
司珩作为领舞的消息可谓瞬间传遍学校，引得学生们议论不停。
直至有人在晚上听见练舞室传来的声音，伴舞的身份才在讨论中尘埃落定。
“真是江稚月，司珩少爷的那个血仆诶。”
“我以为起码会找血族做舞伴，她这什么神仙待遇啊。”
“主要江稚月看着就不会跳，步伐也太乱了吧。”
外面聚的人越来越多，熙熙攘攘的声音飘入耳中，难免能听得几句。
司珩慢慢停下步子，让女生先休息片刻，而后抬脚朝外走，将门推开。
脸上挂着轻轻浅浅的笑，声线却没什么温度，“你们要用舞室么。”
“啊、没有没有……”
真实感受到来自血统的压制，原本还叽叽喳喳个不停的女生们瞬间变成怂兮兮的鹌鹑，脖子缩在校服衣领里不再吱声。
“我们先走了，司珩少爷您继续。”
“果然是来看我热闹的吧。”
江稚月坐在一旁的长椅上稍作休息，卷翘的睫毛在眼睑处投下根根分明的光影，面色为难。
“阿珩，要在两三天内学会这么多舞种，真的太难为我了。”
华尔兹、布鲁斯、狐步……
这都不是重点，关键是席安看见他们开场，绝对会吃疯醋的。
真担心他到时候会茶里茶气的走上前，把自己亲他和答应跳第一支舞的事抖出来。
为此，她故意装作学不会的样子，练舞过程中数不清踩了司珩多少脚。
结果对方没表现出任何不耐，反而教得更细心，都让她有些愧疚了。
‘啪’
舞室的灯被关掉，室内突然陷入黑暗。
江稚月疑惑的望向四周，刚起身就撞进司珩宽阔的胸膛里。
“停电了吗？”
“我关的，这样其他人就看不见了，会不会没那么紧张。”
“学不会可以慢慢练，但我想和你跳第一首歌，好么。”
前人温柔又缱绻的话如细密的情丝缠在耳廓，江稚月浅浅吐了口气，看他期待的样子不好再拒绝。
到时候干脆见机行事好了。
于是搂上对方的脖颈点点头，“知道了，我会好好练的，到时候使劲打那群人的脸。”
笑声从喉间溢出，司珩俊美的脸半露在微暗的光影间，退后一步行了绅士礼，“请吧，公主。”
江稚月心口一烫，左手搭在对方的大臂上，右手则放在其虎口的位置，被轻轻握住。
随之有手落在她略微骨感的蝴蝶骨上，包裹在浅粉色的衣料下很是漂亮。
“重心推动向前。”
司珩边说边帮她调整身姿，俩人下腹部的位置贴合于一处。
江稚月回忆着对方先前的讲解，微微踮脚提腰，随即自然而然让其带动步子。
清冷的月光从窗子落进，仿佛在周身镀了层银光。
舞室内只听得鞋底和地面旋转摩擦的微响，静谧反而使感官数倍放大，仿佛能听见愈渐加速的心跳声。
司珩一瞬不瞬凝视自己的目光，快要将她的侧脸灼伤。
跳完八小节后，他忽然停了下来，习惯性的先表扬江稚月几句。
手随即滑落到腰际，带着私心的捏了一下。
“月月这是突然开窍了吗，多练几天肯定会惊艳全场的。”
“那当然，只要我努力，就没有做不成的。”
司珩看着她带点傲娇扬起的下巴，笑意快从眼底漫出，低头亲了一下，“奖励。”
江稚月又踮脚回了个吻，“这是给司老师的奖励。”
“教这么多天，不觉得奖励有些敷衍吗。”
一声惊呼，她忽而被对方抱起，腿缠住窄腰，跟只挂着的树袋熊一样。
而后背抵玻璃，借力半靠在其上。
修长的指尖轻轻拨动着女生身前的金色衣扣，“让我看看月月的诚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