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止席安眼底闪过一丝惊讶，周围的学生们都抬手捂住微张的嘴，面面相觑。
女朋友不是人类之间才有的称呼吗？
他们的会长还真是把人宠到没边了。
先打破席家不允许养血仆的规矩，现在连思维都转变得像人类了。
“对不起，感觉有点甜，我可以浅浅嗑一下吗。”
“你是老鼠吗，天天就想着嗑嗑嗑的。”
悠扬的舞曲仍在继续，司珩牵着江稚月的手从诧异的人群中穿过，在她的凝视下做好准备姿势。
“抱歉，月月。”
“司娅刚刚闹得厉害，把偷带的圣水撒了一地，所以没能及时赶到。”
她虽活了几十年，但换算成人类的年龄也刚满十岁而已，心智谈不上成熟。
外加血统赋予的权利和父母的溺爱，已经被惯得不像样子，甚至曾因吃醋逼一名向他告白的初拥吸血鬼喝下圣水、魂飞魄散。
司珩才察觉自己这个妹妹的占有欲强得病态，关了她好长一段时间，没成想出来后反而变本加厉。
可对于血族来说，除了圣水，还哪有其他能称得上惩罚的东西？
江稚月也说不清自己算不算因祸得福，反正遵守了和席安的约定，抿唇将前人打量个遍，“你怎么样，有没有受伤？”
司珩摇摇头，星空般漂亮的眼睛注视着女生的表情，“不生我气么。”
“生气啊。”江稚月重重捏了下对方的手臂，“祸是司娅闯的，你为什么要替她道歉，背锅侠吗？”
他怔了一瞬，随即轻笑出声，如玉般温润俊美的脸上笑意渐深，“你真的很特别，月月。”
“司娅情绪有些失控，我让医生给她打了镇定剂暂时送了回去，之后一定把她带到你面前道歉。”
“包括之前在体育场的事。”
“司娅是重度兄控，而且你脾气这么好，光教育是不管用的。”
得往肺管子上戳才行。
瞧前人不明所以的视线，她继续开口，“既然是向我道歉，就得我说的算，你可不能心疼。”
“到时候我准备拿条锁链把她绑起来，控制得动弹不得，叫天天不灵、叫地地不应，然后跟你当面接吻。”
“她阻止一次就多吻十分钟，直到崩溃求饶为止。”
虾仁猪心。
司珩看着怀里小姑娘微扬的浅眉，茶色的狐狸眼闪过抹狡黠的光泽，不禁莞尔。
果然，比起血族生或死的偏激选择，还是人类更擅长情感折磨。
不过就算这样，也很可爱。
*
朦胧影绰的光影中，女生稠丽明艳的五官若隐若现，小巧的巴掌脸轮廓隐在窗边飘来的薄纱后。
虽然不够真切，却能明显的辨认出是江稚月。
她一身银蓝色舞裙，裙摆下露出纤薄骨感的脚踝和缀着浅蓝碎钻的高跟鞋，却也只及男人的肩头。
纤长的身形被衬得娇小可爱。
俩人很有默契的在月色下起舞，踏着清冷的月光，画面美得不真实。
直至女生微喘着靠在前人的胸膛上，委屈的轻瘪起嘴，“跳累了，我们做些其他的事情好不好。”
她仰头试探性地亲住男人的唇角，随后的事便顺理成章，双双躺倒在柔软的床上。
绷紧的黑色制服解下两颗，连带着下方的一颗直接崩开，露出鼓鼓的胸肌、极有弹性。
女生将垂落在身前、碍事的长发撩到身后，‘啊呜’一口咬了下去，倏尔传来声哑然的闷哼。
“男妈妈...”
暧\/昧之际，软床又倏尔变成偌大的黑色羽翼。
她伏在其身上，抓住半空中零零飘落的羽毛，一根根摆在手中，用尖端挠了下男人。
“南少爷，你掉毛好严重啊。”
下一秒，南锆星就从这个诡异的梦中醒来，仰头看着漆白的天花板，下意识摸了摸自己的胸肌和身后并不存在的翅膀。
“？”
再遇南锆星时，江稚月正叼着未吃完的面包片，经过通往教学楼的那棵时，见对方一跃而下。
一瞬不瞬地打量自己。
咀嚼的动作一顿，她还以为南锆星是好奇自己嘴里的面包片，‘哗啦哗啦’从袋子中掏出一片递给前人，“喏。”
“我不吃。”
江稚月似懂非懂的‘哦’上一声，有些琢磨不明白男人的意思，而后听其问：“能跟我跳支舞吗。”
江稚月头顶猛然冒出三个问号，“现在？”
舞会都已经结束了，还跳哪门子舞？
“嗯。”
南锆星斩钉截铁的点点头，生得英隽的眉眼神色认真，仿佛是什么非做不可的大事一样。
他必须要弄清楚自己的梦到底是因为什么，日有所思夜有所梦吗。
江稚月将最后那点面包片噎下，低头瞧了眼腕骨处小巧的表盘，“快到上课时间了，要不晚些？”
“那我跟你一起去，等到你下课。”
联想到席安敏感又阴阳怪气的茶言茶语，她觉得还不如迟到从后门溜进去。
“那就现在吧，不过跳舞做什么？”
“验证件事。”
女生古怪地蹙眉，随即让男人握着小臂往前带，贴合的距离甚至能清晰地感受到对方沟壑分明的肌理。
忽然神游着感叹了句身材真好。
南锆星跳舞时比司珩强势一些，与生俱来的压迫感却收敛起几分。
俩人就在没有伴奏的情况下，在树前跳完了整首歌曲，好像演了一出默剧，气氛尴尬得不行。
江稚月实在没忍住，甚至无语的笑出了声，不知道他们究竟在干嘛。
清泉般泠泠的笑声突然在安静的空气中传开，像只淬了毒药的钩子，勾了一下男人的心脏。
南锆星低头看着她捏在自己衣襟上的手，冷硬的五官缓下几分弧度。
“江稚月。”
“嗯？”
“人类跳舞时会有心跳加速的感觉么。”
怕她听不懂自己的意思，进一步追问：“或者说，跟我跳舞时会有心跳加速的感觉吗。”
江稚月顿住，心底忽而升起种不妙的预感，故作轻松的反问：“怎么，你心跳变快了？”
然后一个猝不及防的360度科普大转弯，
“人在运动时会激活交感神经，刺激肾上腺素和多巴胺水平升高，引起心跳加快。”
“但如果心跳得剧烈，极有可能说明是你冠状动脉供血不足。”
“要不...去校医院检查一下吧，南少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