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
这是陶星忆没想过的答案，她一直以为这老师只是看上去年轻，不知道人是真年轻。
就……挺秃然的。
她下意识摸上了自己的脑袋，发现头发还多后，不由暗自庆幸。
还好秃然只是一个状态，不是事实，不然自己真的当场玩儿完。
“别看你现在头发多，说不定以后就没了哟~”颜落低着头打游戏，顺势补了一刀。
陶星忆觉得这话很不尊重自己，但，这是事实。
从她开始当社畜后，头发就库库掉。
发际线尚低，但是头上的那几根毛……
那什么，其实地中海发际线也不算太高吧……
“我突然想到一句挺荒谬的话，”颜落难得正色，“头发长见识短。”
她甚至丢下了自己的手机，游戏和电视剧一个都没管。
不知这是从哪儿传出来的俗语，但她们都觉得它害人不浅。
颜落更是清楚，正是因为这句话，许多女孩儿连上学的机会都没有，她险些也是其中的一个。
即便后来她过上了很好的日子，她也时常想起那些自己抬不起头的时候。
人埋在骨子里的自卑一旦挖不出来，一辈子都抬不了头。
好在她走出大山，走出pua，让自己变得一日比一日潇洒。
“回家吧，今晚估计又有什么好吃的等着你呢，别耽搁太久，你妈他们会担心你的。”颜落十分生硬地岔开话题，随口扯了两句。
她的话前言不搭后语，但陶星忆难得没有安慰她什么，而是顺着她的意思，离开教室，走向学校外。
颜落看着她如常离开，不由暗自松了一口气。
还好她原来给星忆的设定中，是避免提到自己的原生家庭的。
反正也不是什么好地方，那就忘了吧。
……
华寻溪早早地就来到学校外，等着自己的孩子。
她很久没有亲自来接过星忆放学了，自家里换了新保姆后，她时常去公司陪着维澄，虽尚关注星忆他们，却远不及之前那般用心。
直到前些时日的事，她才发觉自己真的缺了星忆许多事。
孩子们的懂事，促成她渐渐忘记自己也是母亲，更该照顾着孩子。
她正靠在车边出神，陶星忆已经跟后桌他们一起出了学校，一眼就看见了她。
“妈妈~”陶星忆朝她扑过来，“你来接我啦？”
“早上妈妈答应你的，绝对不会失言。”她微微俯身，爱抚地摸着眼前孩子的脑袋。
陶星忆唇边的笑容中透着纯真，华寻溪愈发觉得自己是愧对女儿的。
在介绍完自己的同学后，陶星忆就跟他们作别，跟华寻溪一起上了车，准备回家。
“今天在学校怎么样？”华寻溪关切道，“有没有什么让你觉得很开心的事？”
“好像没有，但是能跟同学们在一起，就很好啦。”
她言语间的欣喜不像是假的，华寻溪愈发觉得愧疚，对她的关心也就愈发的多。
只是陶星忆一时接受不过来，以前她妈不会经常问学校的事儿啊，今天这是怎么了，突然想问这些了。
“现在你和谁坐同桌了啊？”华寻溪状似无意，想知道苏梵离开后，星忆在学校会不会被排挤。
“我没有同桌啊，苏梵还没回来，大家都在等她呢。”陶星忆没有察觉到她的目的，便如实回答。
当然她并不觉得在这件事上撒谎有什么意义，一人坐和两个人坐也没什么区别。
华寻溪眼中的伤愁一闪而过，与她说话间，便回了家。
“我先去写作业啦妈妈~”
陶星忆拎着书包朝自己的卧室走，并交代了自己要做的事。
而华寻溪也没多说什么，只是让她有事便找自己，不要一个人憋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