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臣妾……臣妾……”
肖雪莹还未从极大的恐惧中走出来，现在又看到楚天风和妍妃在自己面前恩爱和睦的样子，心中苦涩难当，忽然觉得自己无论怎样辩解，都显得那么苍白无力。
见她似乎无从说起，楚天风提示道：“朕问你，你三更半夜和冯嬷嬷去淑兰殿做什么？”
原来……他真的已经知道了！
肖雪莹心如乱麻，额头上已经渗出了汗。
楚天风见她避而不答，顿时恼怒道：“为何不敢回答？难道你是去私会男子不成？！”
这罪名扣下来可就大了，肖雪莹连连摆手，“不不，皇上您误会了。臣妾只是听说淑兰殿闹鬼，想亲自去查个水落石出，也好替皇上分忧。”
“胡闹！”楚天风袖袍一挥，“哪里来的这些神鬼之说！况且就算真有其事，也不该由你这个皇后来操心，你既没有高强的武艺，又不会斩妖除魔，跑过去添什么乱！”
“是，是臣妾有失分寸，臣妾真的知错了。”肖雪莹一直跪在地上，除了道歉认错，也无计可施。
但楚天风并没有就此罢休，继续指责道：“你看看这几天，后宫里都乱成了什么样子？你身为皇后，若是管理不好这后宫，朕就只能找人替你管了！”
听到这话，肖雪莹大惊失色，“皇上，臣妾之前是生病了，不过现在已经好了，臣妾从明日开始，定然好好打理后宫事务……”
“你休要再欺瞒朕！”楚天风索性把话都挑明了，“这些年来，你到底做了些什么，你当真以为朕全都不知道？你身为这后宫之主，对其他妃嫔非但没有半点包容之心，还想方设法百般刁难，在后宫之中结党营私，争风吃醋，搞得整个后宫乌烟瘴气！之前的事朕也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不跟你计较了，可你现在变得神神叨叨，连自己都照顾不好，还如何母仪天下？”
“皇上……”
肖雪莹哭得梨花带雨，却没有换来楚天风的一丝怜悯。
“你在淑兰殿昏迷不醒的事，宫里都已经传开了，不少大臣也上书给朕，提到了当年淑妃难产之事，怀疑与你有关。朕这次必须要彻查此事，给众人一个交代……清者自清，你也无须太过介怀。”
其实当年那件事，楚天风也有过怀疑。只是，当时没人拿得出确凿的证据来证明是皇后所为，况且他的皇位刚刚坐稳，还需要皇后家族的支持。所以，事情到了最后只能不了了之。
现在，虽然他也不是很清楚，那晚皇后在淑兰殿晕倒的事情，是被谁传开的，但这些都不重要，他只想抓住这次机会，找出真相，还淑妃一个公道。
“皇上，此事真的与臣妾无关。此次臣妾去淑兰殿，纯属好奇心作祟，臣妾以后再也不敢了……”
“皇上，臣妾也相信绝对不是姐姐所为。”妍妃忽然在一旁开了口。
“妍儿，她处处为难你，你为何还如此信任她？”楚天风实在不解。
“臣妾只是觉得同样身为女子，姐姐不会如此心狠手辣。”
“哼，那可不一定！”楚天风冷哼一声，对肖雪莹道，“皇后，事到如今，已不是你三言两句就能糊弄过去的了，你可能证明自己无辜？”
“皇上，事情都过去这么多年了，臣妾如何证明？”肖雪莹想了想，又道，“当年在场的御医与稳婆何在，臣妾愿与他们当堂对峙！”
她自然是敢这么说，因为他们都已经被她灭了口。
“朕已经派人找过他们，竟然全都下落不明。”楚天风无奈道。
这也是他怀疑皇后的另一个原因，若非是杀人灭口，当年的知情者怎会集体失踪？
“皇上，臣妾倒是有一个两全其美的法子。”妍妃说道。
“哦？”楚天风双眼一亮，“妍儿有何妙计，说来听听。”
妍妃看了肖雪莹一眼，肖雪莹心中不由咯噔了一下，直觉不妙。
“臣妾的想法可能有些唐突，不过……若是皇上能当着众位王公大臣的面，让姐姐服下赤诚蛊，那既可以证明姐姐的清白，也算是给了天下人一个交代。”
“嗯……”楚天风点点头，似乎也觉得此计可行。
“不！我不要！”肖雪莹突然激烈地反抗起来，“皇上，臣妾贵为皇后，这么做不但是辱没臣妾的尊严，更是有损皇家的颜面啊！”
“哼，你还有何尊严可言？大晚上昏睡在废弃的宫殿里，怎能不惹人非议？若是不用这样的方法，朕又该如何平息这宫中的流言蜚语，如何服众？”一说到这不争气的皇后，楚天风就觉得头疼，他深吸了一口气，叹道，“妍妃的提议，确实是最简单也最有效的办法。朕已经决定了，明日你就随我一同早朝，给那些质疑你的大臣一个合理的解释。”
“姐姐，皇上也是为了你好，想尽快还你一个清白，咱们问心无愧，又何惧那小小蛊虫？”妍妃一边安慰，一边走上前去，想要扶起一直跪地不起的肖雪莹。
“你滚开！”肖雪莹暴怒，用力一挥手，险些将妍妃掀倒在地。
楚天风伸手稳住妍妃柔弱的身子，心中对皇后的忍耐已经到了极限，“肖雪莹，你别敬酒不吃吃罚酒！”
肖雪莹对楚天风的话恍若未闻，只是张牙舞爪地冲着妍妃道：“肯定是你这个贱人！是你跟别人合起伙来害我的对不对？！我就算死，也要跟你同归于尽！”
说着，她猛然起身不顾一切地扑向妍妃。
就是眼前这个看起来比花还要娇弱，比月光还要纯净的女人，一直处心积虑地在陷害她，想要将她拉下皇后的宝座！
“放肆！”还没等妍妃闪躲，楚天风的大掌已准确无误地落在肖雪莹的脸上，拍得她一个趔趄摔倒在地，脸上瞬间显出五根清晰的指印，唇角也流出血来。
“哈……哈哈……”肖雪莹盯着不远处的地面傻笑起来，只觉脑中的一根弦，砰地一声断了。
“来人，把大门关上，让皇后好好反思！”见她不再挣扎，楚天风冷漠地带着妍妃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