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
别说沈茶了，除了蒋四爷之外的其他人，听到楚寒的话都惊到了，全都是不敢置信的表情。
“叔祖，您说的是真的？没开玩笑？”
“这种事情怎么好开玩笑？”楚寒看看他们，确实是对此一无所知，转过脸看着蒋四爷，“你们就从来没告诉过他们？”
“您别看着我，小王叔，小侄也是耳闻，并没有真的听过这个。”蒋四爷看了看几个小孩，说道，“这个事儿，恐怕常年跟海匪、倭寇打交道的柳帅都不一定知道，何况从来没见过战船的我们呢！我们这些人里面，恐怕知道一点的就是那位澹台老前辈，但他老人家闭关多年，再次出关的时候，已经是大夏建朝了，前朝发生了什么事儿，恐怕也不是很清楚。何况，前朝已经是百年之前了，他们的那些事儿都已经离我们很久远了，就算是有勾结，也只能当传闻来看，因为没有实证，完全不能当真。”
楚寒看了看蒋四爷，轻轻叹了口气，他竟然没有办法反驳，因为他都觉得小四说的在理。
“叔祖，您是有实证吗？”
“有。”楚寒点点头，看向沈昊林、沈茶，“也难怪你们不知道，有一部分事关前朝的卷宗是被我们给拿走了。”看到沈茶要说点什么，他摆摆手，“原本以为那些是不重要的，只是对我们有用罢了。我们当时拿走的时候，也没有想过，这么一个案子会扯到你们的身上。”
“没关系，我们听叔祖说就是了。”
楚寒喝了一口茶，想了想，说道，“前朝皇室勾结倭人应该是从小泥鳅的皇祖父那一辈开始的，你们都知道，他们早就不满世家把持朝政，把他们当成傀儡一样摆布，但他们没有办法。一没有权，二没有钱，那些不在西京城里的皇家子弟还能偷偷摸摸的做生意，让自己过的稍微富足一点，但宫里的那一家子就没有办法了，他们的吃穿用度都要世家定夺，如果没有天灾人祸的话，过得可能还好一些，如果有天灾人祸的话......”
“就要克减吗？”沈茶微微一皱眉，“他们好歹是君，被臣子约束成这样，也确实是太不像话了。”
“天子与世家平坐天下，本身就是对皇权最大的挑战。”楚寒叹了口气，“只是前朝两百多年都是这么过来的，就算是不满，也没有用，全天下的人都不站在皇室这边。”
“可是......他们的日子过得很难吗？”
“对！”楚寒点点头，看着沈茶，说道，“你有没有看过小泥鳅出生的那段时间，宫里的开销明细？”
“好像是......”沈茶回想了一下，轻轻点点头，“看过一点，之前还跟兄长和陛下说过，前朝皇室的日子过得也不怎么好，皇后准备生孩子了，每天的餐食非常的简单，比普通人家要好一点，但说这样的餐食是堂堂一国之后的，没有人会相信的。”
“不止如此。”楚寒轻轻摆摆手，说道，“他们四季的衣服、果子等等一切在我们看来很日常的花费支出，都是需要世家批准的。”
“这确实是不怎么能忍。”薛瑞天叹了口气，说道，“他们想要搞点钱，改善一点生活，是不是不太容易？”
“确实是，毕竟整个皇宫里，到处都是世家的眼线，所以，他们想要让自己的日子过得好一点的话，就只能另辟蹊径，最终他们选择跟倭人合作。”
“所以，怎么搭上倭人这条线的？”
“前朝后宫有倭人嫔妃，她们的吃穿用度，包括与外界的通讯往来，都是不受约束的。”楚寒叹了口气，“但他们具体是怎么商议的，我们也不是很清楚，反正从那之后，后宫之人的日子也过得好了一点，但跟他们想象中的奢靡生活是完全两回事。不过，这种好日子很快就结束了，因为被世家发现了，他们的日子又重新回到了很清贫的那种状况当中。但末帝的时候会好了很多，因为那个时候，世家的影响已经不大了，世家也想要撒手不管，就随便他们怎么折腾都无所谓。”
“既然勾搭上了，就不可能放弃，所以，虽然斩断了眼下的联系，但其实一直都有关系，是不是？”
“没错。”楚寒朝着沈茶点了点头，“他们通过各种各样的渠道，往宫里送些好东西，只要不是送银子，世家也是睁眼闭眼的。可他们不知道，虽然不往宫里送银子，但宫外钱庄上的银子，可是多了不少。你们来猜猜，这些银子是哪儿来的？”
“还能是哪儿来的！”夏宸叹了口气，“前朝末年，海上盗匪、倭寇猖獗，前朝水师剿匪不利，屡战屡败，被抢的商船、甚至是官船损失巨大，而这些损失流向了何方，如今看来是找到了。”
“很好，很好，他们真的是很好！”
其他的人还没怎么样，鹰豹和鹰隼就狠狠的锤了一下桌子，看到了楚寒不太好的脸色，两个人收敛了一下脾气，彼此对望了一眼，同时叹了口气。
“殿下容禀，臣的家人和亲朋都是死于海匪和倭寇之手。”鹰豹叹了口气，看了看鹰隼，“他的家里也是这样的，所以......”
“明白了！”楚寒摆摆手，“等到了前朝覆灭，倭寇销声匿迹了一阵子，也不知道怎么就搭上了小泥鳅。虽然小泥鳅很小就被送到相国寺去，除了很重要的日子之外，基本上没有露过脸，但知道他身份的都知道，所以，倭人找上门或者他找上门去，也是理所当然的。”
“他找上门？”沈茶想了想，“哦，存在钱庄的银子，他想要的是那些？倭人都是些贪婪之辈，难道这么轻易就给了他？”
“谈的是什么条件，没有人知道，但结果你们看到了。”楚寒一摊手，“他们狼狈为奸，倭人给他当了打手，为他冲锋陷阵，想来他答应了他们不少条件，而我们能猜到的就是......”
“如果拿到了金国，许他们在那里生活。”沈茶叹了口气，看了看楚寒，“这是彦佑亲口告诉我们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