气氛变得诡异。
几位同学没吭声，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沈释一脸问号。
高贺视线从文岁雪身上收回，转头看了眼顾以青，再将目光投向沈释，余光放到文岁雪那边，眼底是震惊和不忍。
时间回到咖啡馆那天。
顾以青出去接电话的时候，那个路过的朋友就是高贺。
“哟，大学霸，也来享受午后的阳光啊？”
顾以青收起手机，扭头看向玻璃窗内的文岁雪，此时的文岁雪正刷视频。
“嗯，陪女朋友来放松心情。”
高贺视线随之落到文岁雪身上，眸色一亮：“我去，不愧是大学霸，女朋友都漂亮得不像真人啊！”
“怎么谈上的？”
此时，玻璃窗内的文岁雪正自以为暗搓搓地打着字。
顾以青眉头微蹙，唇角却勾着笑。
“就放暑假有半月的时候吧，在酒吧遇见的。”
“嘶……”高贺明显没想到会是在酒吧。
毕竟看文岁雪这样子，就是很乖，还挺文静，不像是会去酒吧的样子。
而且，认识顾以青那么久，高贺还是头一次知道他会去酒吧。
看了眼文岁雪，再看了看顾以青，高贺想再问些什么，最后还是压下了好奇心。
“好吧，我还有事，就不耽误你和你女朋友甜蜜了。”
时间回到包间内。
顾以青盯着文岁雪，硬生生把刚才没说完的话补上。
「嗨，我没来晚」“……吧？”
眼看情况就要越变越坏，知道内情的高贺赶忙拉着顾以青坐下。
“不晚不晚，我也是才刚到。”
抬头，他看向对面的沈释，催促道：“饿死我了，快叫服务员上菜吧！”
沈释脸上的疑惑慢慢消失，朝在角落候着的服务员招招手。
文岁雪神色平静地坐下，垂眸佯装玩手机。
高贺按住想要发作的顾以青，朝他挤眉弄眼，用口型道：「哥啊，求你了，先吃饭！」
高贺是担心沈释的人身安全，怕他受不了刺激会再自杀。
顾以青之前和沈释只是点头之交，学校也把沈释一度自杀这事压挺好，所以他并不知道高贺为什么会这么紧张。
但到底也是没发作，有什么事，确实可以等吃完饭再出去说。
很快，饭菜上了满桌。
沈释拉着文岁雪站起来，端着酒杯，一一介绍。
“咳，这是高贺，是我同班同学皆好兄弟。”
虽然「二哈」期间见过高贺，但高贺又不知道，所以还是需要介绍一下。
高贺笑得有些牵强。
文岁雪不知道他为啥笑得有点难看，却也只是和刚才一样，随口打了个招呼。
沈释继续介绍：“这位是顾以青，我们学校的同学，虽然不是同班，但和我们同一届，成绩和我不相上下。”
说着，他对文岁雪玩笑道：“有段时间我不是落下了课程吗，就是他帮我补回来的。”
文岁雪笑笑没说话。
全程，顾以青就直勾勾地盯着她。
要不是高贺一直暗暗扯他衣角，他怕是早就忍不住开口爆雷了。
沈释没注意到他们之间的不对，忽然咋呼一声：“啊，光顾着介绍你们给她认识了，差点忘了！”
他作介绍手势，略带炫耀道：“我女朋友，文岁雪。”
“呵……文岁雪！”顾以青没忍住冷笑讽刺。
几个同学面面相觑，不知道啥情况，依旧不敢吭声。
沈释有些疑惑：“怎么了？你们认识？”
话一出口，他猛然一阵心慌，不禁侧头看向没什么表情的文岁雪。
如果文岁雪和顾以青真的认识，以顾以青的自身条件和家庭条件，他承认，他远远比不上。
桌下，高贺的手用力扯了扯顾以青的衣角，暗暗给他使眼色。
「求你闭嘴啊哥！」
「给人点希望吧，要不咱先回家吧，好不好？」
顾以青不爽地瞅他一眼，一把扯回自己的衣角。
高贺偷偷瞥了眼沈释，瞧他正看着文岁雪，赶忙朝一旁的某人双手合十。
「求求了，看在多年的友谊上，先吃饭好吧！」
顾以青白他一眼，再看了看文岁雪和沈释俩人，缓缓吐了口气。
“没事，就好奇是哪三个字。”
高贺狠狠松了口气。
「明明不关我事，为何如此心累紧张！」
另外几位同学：？？？
沈释略带狐疑，勉强算是相信了顾以青的话。
气氛慢慢融洽下来，几人一边吃一边聊，把刚才的怪异氛围抛之脑后。
除了文岁雪，高贺，顾以青三人。
许是顾以青的目光实在过于明显，沈释也渐渐注意到了。
他有点不爽，同时也很担心。
像是为了证明什么，他给文岁雪夹了些菜，温柔地揉揉人家的脑袋。
“多吃点，别害羞。”
文岁雪转头对他笑笑：“嗯。”
咔……
顾以青硬生生把一根筷子捏断了。
几位聊得正欢的同学瞬间安静下来，转头往他这边看，个个不明所以。
文岁雪默默吃饭，事不关己高高挂起。
沈释眉毛微动，侧头缓缓看向顾以青，和他那快要喷火的目光对上。
沈释从他这眼神里敏锐里探到了什么，神色略带一丝暗爽和挑衅。
高贺感觉自己要被火药味给波及了，急忙对服务员生气地喊道：“服务员！”
“没长眼睛吗？！”
“还不赶紧给人换双筷子？！”
早就拿着一双筷子走到半路的服务员：「不是……啊？！」
「算了，我忍。」
“先生，给您换双筷子。”
顾以青还在和沈释暗自较量，伸手狠狠地把筷子拿了过来。
服务员：「什么人呐，你们有矛盾别拿我撒气好伐！」
沈释唇角微勾，侧眸看向文岁雪。
文岁雪安安静静地吃饭，仿佛什么都不知道的样子。
沈释没有因此而放下怀疑，只是现在也不好问，便压下心思，抬手给文岁雪倒饮料。
“你平时不是最爱喝这个了吗，多喝点，在我朋友面前，不用这么拘谨的。”
文岁雪不说话，只是一味地干饭。
沈释给她夹什么她就吃什么，给她倒什么，她就喝什么。
几位同学面露揶揄。
“老天爷，官府的狗粮终于分发下来了吗！”
“早知道把我女朋友也带来了，也不至于跟你们一起吃狗粮。”
沈释眉眼含笑，满腹都是温柔。
“吃你们的饭，岁岁害羞，别打趣她。”
话落，他的视线不经意地扫过顾以青，看见对方脸色难看，他收回视线，唇角是满意的笑。
顾以青哪里没看出来沈释的意图，愤愤地吃了一口菜，不顾高贺暗搓搓的阻拦，阴恻恻地盯住文岁雪。
“文岁雪是吗，挺眼熟啊，我们是不是在哪见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