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蔺倾川用毫无起伏的冰冷嗓音把事情简短复述一遍，栗源看着白华的眼神渐渐变得一言难尽。
他在心里为对方默哀一秒。
别人都是踢一块铁板，这人一来就踢两块也是没谁了。
栗源小心看了眼旁边，看见男人还是面不改色地半举着人，心里既崇拜又有点敬畏。
这身体素质，一拳一个大傻叉一点问题都没有！
“你们凭什么赶我走？难道还不允许人发表意见吗？！”
脑子还在天马行空，耳边突然炸开一道刺耳的声音，差点没让他厥过去！
等听清说的什么，他都不知道要摆出什么表情。
正想过去一起处理，刚走出一步，脑中突然闪过一道才听过没多久的声音，脚步一下停住。
蔺倾川侧眸，神色微凝：“怎么了？”
栗源看着前面还在叽叽歪歪的男人，皱起眉头：“这个人的声音我有点熟悉。”
蔺倾川彻底转过头，直直看了过来。
他也没打算卖关子，顶着些微的压力道，“我之前接到过的一个电话，对方想自荐作品，声音挺像。”
当初他们找人的时候也没有刻意遮掩，如果有心想知道这件事也不难。
所以当时其实接到过好几个自荐作品的电话，在时间还算充裕的情况下还是把那些作品都看过了。
但是确实达不到他们的要求，加上场地有限，自然是他们自己人才有优先权。
“如果没认错人的话……”
栗源看见蔺倾川嘴角隐隐约约的冷笑，缓缓闭上了嘴。
如果这家伙就是那些人之一，对方现在这样明显就是迁怒。
因为他自己没被选上，就平等地讨厌每一个在这里出现的作品？
“你不去处理？”
栗源被蔺倾川突然的开口惊了一下，下意识道，“怎么处理？”
下一秒反应过来顿时头皮一紧：“不是，我是说……”
蔺倾川：“该怎么处理怎么处理。”
他神色淡淡，语气却带着凉意：“既然他注意力总是在别人身上，那也没必要再做这一行了。”
栗源：“……”
狠还是川哥狠！
花一秒时间感叹完，栗源没有一点犹豫，屁颠颠就跑到热闹中心。
“这位先生，这里不允许大声喧哗，如果您再这样的话我们就要叫保安了。”
话音才落，保安的身影就出现在门口。
栗源一点不尴尬，满脸无奈：“你看，让你不要再吵了，人都被你提前吵来了吧！”
白华：？？？
旁边已经离得两米远的女生嗤笑一声：“那还正好能满足他自己想出名的愿望。”
中午吃饭的时候，听这人吹嘘自己都听得耳朵起茧子了！
要不是不想被家里太后拉着叭叭一下午、浪费了她好不容易拿到的邀请函，她吃完饭就跟人拜拜了，哪能等到现在受这气！
越想越糟心，她忍不住狠狠翻了个白眼。
白华气得想要破口大骂，但旁边人高马大的保安让他心里有点发虚，硬是一个字都没吐出来。
栗源看了眼手机，在抬头时脸上带着恰到好处的笑容：
“白华先生，我知道您因为我们之前拒绝了您的自荐心里有点不舒服，但这不是您现在来打扰别人的理由。”
这句话刚落，周围立刻响起细碎的私语声。
在场没有缺心眼，回家稍稍一查就能查到白华的资料，然后直接拉入黑名单。
没看见栗源刚跟蔺倾川说完话吗！
虞京墨之前没注意蔺倾川和栗源的对话，现在才知道有这回事，几乎是瞬间就弄清楚了来龙去脉。
“我不看了，你放我下来。”她凑近蔺回耳朵小声开口。
蔺回挑挑眉，像是有些诧异：“不看了？”
虞京墨无语一瞬：“这有什么好惊讶的？”
蔺回抬眸，见她是真的不想看了才扶着把她放下来，“你吃瓜不是喜欢从头吃到尾么？”
但凡缺了一个环节都得抓心挠肺好久。
虞京墨幽幽叹气：“这我都能猜到结果，没什么值得期待的地方了。”
她其实还有点怀疑这个人是蔺崇文他们找来的。
毕竟，稍微有点心就能知道这个画展的一切消息，包括举办方是蔺倾川的同学，以及她的参与。
狗急了跳墙，人急了更是什么事儿都能做出来。
眼看那人已经被钳制住了，虞京墨忍不住又凑到蔺回耳边：“这人来得有点巧。”
闻言蔺回严眼里没有一丝意外，显然他也觉得有些奇怪。
“我让人去查了，很快就能有结果。”
蔺回说很快果然很快，在白华被带走的十分钟后，消息就发到了蔺回手机上。
“……居然是顾淑？”
但仔细一想好像也没什么问题？
顾淑上次被关在大门外，她又跟蔺星熟悉，自然也能接触到蔺崇文他们，说不定就把这账算在她头上了。
虽然当时确实是她拒绝见人吧，但追溯源头还得是蔺回！
被老婆白了一眼的蔺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