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明川的本意，是笑话顾朝阳早上捧着牛奶杯吨吨吨喝了两大杯，而且还是那种500毫升的牛奶杯。
好家伙，谁家早上一个人喝二斤牛奶啊？
更别提他还又吃了好几个煎蛋，还跟江暖合力，吃了满满一大盘子虾仁炒饭，梁家厨师单独给小两口炒的，因为高兴这俩对他手艺太捧场了，哐哐往里放虾仁！
所以说，喝那么多牛奶，他不尿急谁尿急？
哪想到顾朝阳根本没听出来这是在嘲笑他，扭头看了大伯一眼，认真道：
“不是的，大伯，我想问问洗手间有没有镜子。”
顾朝阳想去人家的洗手间，因为听说男女洗手间之间的公共区域，有一块超大的镜子，他想去照镜子，看他的大金鹅足够显眼不？
萧明川闻言沉默了下。
不是他不想接话，主要是有点儿没听懂，去洗手间不干正事光照镜子是个什么操作？
他倒是知道公司有些女员工，有时候会去补个妆，想起顾朝朝从大姑姑那里蹭到的各种护肤品，每天还都认认真真地保养他那张俊脸。
萧明川震惊了，这小子不会也去补妆吧？
平时萧明川都是直接让司机开到地下车库，坐专属电梯去办公室，今天为了让江暖熟悉公司，他特意在公司大门前下车。
“萧总早。”
“萧总早上好。”
萧氏员工看见萧明川还有些惊讶，但是随着江暖和顾朝阳下车，大家伙儿的脚步都不由自主地变慢，一边走一边不着痕迹地打量着这一对长得实在好看的年轻人。
江暖和顾朝阳，也在好奇地看着周围的人。
跟这年月内地大家都穿着朴素不同，1978年的香江，萧氏员工的穿戴已经显得很精英了，男士衬衫西裤，女士得体的裙装裤装都有，还有不少人烫了很时髦的发型。
这就衬得穿着大领口清凉t恤的顾朝阳，格外显眼。
但这家伙显然不会觉得尴尬，不但如此，他还挺高兴有这个被人瞩目的效果，伸手摸了一下，确保大金鹅好好地露在外面，这才故意问江暖道：
“暖暖你说，他们看什么呢？”
江暖顿了顿，心说那当然是看你遛弯怎么溜到人家公司来了？
但她还是选择昧着良心道：
“应该是看你的大金鹅吧，当然了，他们其实更多是看你长得帅，朝朝你要知道，你的个人魅力远超这个大金鹅。”
萧明川听得迅速转头去看顾朝阳，果然，他大侄女就一句话，把顾朝阳这傻小子哄得嘴巴都要咧到耳后了。
他还非得假装谦虚一下，满眼笑意道：
“也没有特别帅，就比别的男人帅一点点吧，主要得配得上你啊，还是暖暖你长得最好看。”
萧明川：“……”
合着这小两口每天都看起来那么自信，靠的就是相互吹捧啊！
赶紧招呼一声，萧明川头一次大早上到公司不进办公室，而是先带着这俩人去了一楼的洗手间。
前头一拐弯，江暖和顾朝阳就齐齐“哇”了一声。
真不是他们没见识，这段时间也住过不少奢华酒店了，可萧明川这人，不提他人品如何，公司福利待遇看着确实不错。
萧氏的洗手间，造得堪比后世那几个特别有名的商场洗手间了，看着特别高级，女洗手间里还备了不少女性用品，这点特别好。
顾朝阳一看见那面光滑干净的大镜子，眼睛就亮了。
凑过去照了照，确保他这一身非常帅，就从身后的背包里掏啊掏，很快就把相机掏了出来，高兴地招呼江暖：
“暖暖，你站在那里，我给你拍照，对，就那里，光线超好，窗外的树影斑驳，阳光洒在你头发上，好像是小精灵在跳舞！”
江暖听得都呆住了。
好家伙，顾朝朝跟谁学的，这小词用的，和小学生写作文一模一样。
又看了看顾朝朝背着的包，这是个随身百宝箱吧，她都不知道这小子还带了相机，准备够齐全的啊！
萧明川见状有些无语，谁家正经人在洗手间拍照啊？
刚要让顾朝阳别胡闹，就看江暖竟然高高兴兴地走过去，还左右看看选了个最合适的位置，摆好姿势跟顾朝阳道：
“等下我也给你拍，再让大伯给咱俩一起拍。”
萧明川：“……”
所以他一直觉得这小两口不太正常是有道理的。
江暖和顾朝阳还怪有眼力见儿的，绝对不会影响人家用洗手间，挑靠窗的地方拍了几张，就把相机塞给了萧明川：
“大伯，你帮我俩拍这个角度的，要把窗外那棵树拍进去，角落那个花盆也要。”
萧明川一开始还有些不自在，甚至想转头就跑，假装根本就不认识这俩。
但是站了一会儿，被偶尔过来的员工看习惯了，他竟然神奇地被这小两口的厚脸皮给深深折服了。
这俩就是典型的根本不在意别人看法，只要没有影响到别人，怎么高兴怎么来。
行吧，萧明川干脆回忆了下他大学时期学到的那点摄影技巧，指挥道：
“暖暖你往前面站一点，对，虽说站后面显得脸小，但你脸不大。”
江暖：“……”
要说这也确实是夸奖，就是听着多少有点儿别扭。
洗手间出来，又在公司大堂跟logo合影，萧明川越拍越来劲，要不是特助实在忍不住了，提醒他早上跟合作方有个会议要开，他还不准备停下呢。
意犹未尽地把相机塞给江暖，萧明川还问江暖：“要不要跟我去开会？”
江暖心动了下，还挺想看看这时候的会议是什么样儿的，尤其萧氏规模还不小，就问道：“是关于什么的？”
萧明川随口道：“没什么，就是看看对方的报价，跟合作方签个合同，回头一起开发一块地。”
江暖：“……”
不是大伯，这种会议难道不是需要保密的吗？
萧明川也反应过来了，这次会议确实不适合带孩子去，尤其他想教江暖的话，完全可以回家在书房随便教。
摸了下鼻子假装自己没说过，萧明川又特意叫了个秘书过来陪着，又非常耐心地叮嘱江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