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锡?”秦银落微微向前倾身:“跑到无锡去了?”
“是的。”林森迎着一众蓝衬衫白衬衫的目光,声音里带着爷鞠躬尽瘁死而后已的憔悴,满脸都是拿着卖白菜的钱,操着卖白粉的心的悲伤:
”我们立刻联系了当地地方公安进行了突击性排查…”
他双手撑在会议室的桌面上,环视了一圈四周,挑衅的扫过翘着二郎腿手臂搭在秦银落身后座椅上坐没坐相的龙谨枫:
“并通过密钥碰撞记录,找到了软件的两个核心服务器。”
“找到了?”龙晔瞬间抬眼。
“是的。”林森再次切换了一张ppt,这次是一张地图,上面明晃晃的亮着两个红点:
“两个位置,一个是我们龙指挥长推测正确的乔丽斯贵族学校,这个不多赘述…”
龙谨枫目光飘忽侧头轻轻和媳妇咬耳朵:
“不多赘述是因为学校耗电本就大,再加上教学用机房本就多,目前只有一个大概位置,根本定位不到确切方位,所以能详细赘述要等咱们秦监察官摸清。”
他声音不大不小刚好维持在林森和秦银落两人能听清其他人听不到。
林森:………
这次没当众说出来,我谢谢你。
秦银落捏了捏龙谨枫的指尖。
迎着林森杀人灭口的目光,龙谨枫如沐春风:“怎么了,林警官。”
林森慢慢用眼神解剖他:“第二个服务器位置位于城郊阳光希望小区。”
“这小区第一批入住在1975年,当时作为京郊纺织厂厂员工福利分房,目前这个小区基本是当年的老年人。”
他再次切换一页ppt,映出老小区的景象——夕阳把三栋红砖楼的影子拉得老长,墙面上剥落的红漆像退去的潮水,露出里面浅黄的砖体,砖缝里还嵌着几十年前糊墙的旧报纸碎片 —— 有一角印着 “1985 年纺织厂增产表彰” 的标题,风一吹,就和墙根那丛狗尾草一起轻轻晃。
单元门的铁拉手被磨得发亮,包浆厚得能映出模糊的人影。
“我们预计今晚进行突袭。”
…………
…………
夕阳把公安办公楼的米灰色墙皮染成暖橙,最后一缕光斜斜擦过楼顶的 “人民公安” 标识,金属字上的霜气还没散,被风一吹,裹着点凉意落在院子里的悬铃木上。
树叶子开始黄了,几片卷着边的落叶打着旋儿飘下来,正好落在刚停稳的警车引擎盖上 —— 引擎还带着余温,叶子贴了会儿,就被值班民警的皮鞋轻轻蹭到地上,留下道浅黄的印子。
大门口的值班室亮着暖灯,玻璃上凝着层薄雾。
秦银落和龙谨枫并排走出大门,秦银落裹了裹藏蓝色的外套,他抬眼扫了眼门口,栏杆上还沾着点清晨的露水,风一吹,手搭在栏杆上能觉出凉:
“一眨眼就入秋了,太阳一落就有点凉了。”
索性不远慢慢往家的方向走,秦银落眼中映着秋日暮阳一日中最后一缕暖光,将瞳色映成漂亮的琥珀色。
“凉?\"
某龙姓“火力青年王”眼前一亮,瞬间脱下外套把老婆裹好,顺手把人搂进怀里,像是狼王用爪子把伴侣扒拉进了自己的领地:“还冷吗?老婆?”
像是突然被人套麻袋里了的秦银落:…?
“不不…”秦银落奋力挣扎:“我不冷,你松开我!我看不到路了!”
“不用。”龙谨枫强行耍流氓:“老公在这呢,看什么路。”
“别冻感冒了,今晚还得熬夜蹲点。”
秦银落甩开他迎着光奋力向前跑,龙谨枫单手拎着自己的衣服嗷嗷在后面追:
“不就给哥摸摸腰吗?跑什么!”
旁边公安办公楼的走廊里没开大灯,只有每个办公室的窗户透出零星的光。
三楼刑侦的灯最亮,窗玻璃上能看见有人在来回走,手里捏着案卷,影子在墙上晃。
风吹过敞开的窗户,把桌上的纸张吹得掀了角,坐在桌边的女警伸手按住,指尖碰着冰凉的玻璃,才想起没关窗。
她探出头往下看,院子里的路灯刚亮,昏黄的光把巡逻民警的影子拉得老长,脚步踩过落叶,发出 “沙沙” 的轻响。
茶水间的热水器还在嗡嗡转,水汽顺着排气口往上飘,在瓷砖墙上凝了小水珠。
院子角落的停车区,几辆警车并排停着,车身上的警灯没亮,只有车标在路灯下泛着冷光。
快七点的时候,走廊里的人渐渐少了,只剩几个办公室还亮着灯。
风吹得窗户 “哐当” 响了声,林森抬手关了窗,把刚整理好的案卷放进铁皮柜。
锁柜门的时候,他听见楼下传来警车启动的声音,抬头看见车尾灯在夜色里越来越远,心里忽然踏实下来。
走廊尽头的公告栏上,贴着最新的便民通知,纸边被风吹得轻轻动,旁边还钉着张泛黄的旧照片 —— 是去年秋天分局组织团建时拍的,照片里的人都穿着薄外套,笑得比当时的阳光还暖。
入秋的傍晚总是来得快,等从茶水间出来,走廊里已经很静了。
他关好办公室的门,脚步声在走廊里回响,路过值班室时,看见老周还在看监控,保温杯放在手边,雾气在玻璃上又厚了一层。
“走了啊,老周。”
“慢走,路上小心,外头凉。”
推开办公楼的大门,风迎面吹来,带着点秋天的干爽。
林森裹紧了外套,抬头看了眼亮着灯的办公室,心里忽然觉得暖 ——
不管天多凉,总有这么些灯亮着,总有这么些人守着,就像这入秋的傍晚,虽然凉,却透着安稳。
光棍的悲伤在于人一起吃饭,更没人等着吃饭,自己做饭炒一道菜吃一周,最后预制菜都比自己做的健康,他站在原地,迎着即将传入地堡的西洋,深吸一口气,仰天长啸:
“龙谨枫!兄弟,我来蹭饭了!”
………
这种马上出任务的时间段,自己回家做肯定来不及,龙谨枫回家打了个电话,确认一下上车直接把老婆捎到了自家老宅,一脚刹车稳稳把车停在院子里,张嘴就喊:
“朕回来了,把老子的御膳端上来。”
龙谨丞单手推开厨房门面无表情的看着进门的老弟:
“再吵我就把你端上桌。”
龙谨枫张开双臂,心情不错的就要给亲哥来个抱抱:
“什么话,哥?弟弟可以是人才,但不能是食材。”
龙谨丞面无表情的抬起菜刀,龙谨枫脚步丝滑的一转:“老三呢?进组了?在家吗?”
幽灵和秦银落并排坐在沙发上慢悠悠的扒着松子:
“楼上录音室,新接了一个给动漫配音的活。”
龙谨枫满脸感慨,在沙发前站定之前,一低头从老婆手里叼走了刚扒出来的松子,心情颇为不错的,替弟弟背书:
“弟夫啊,和我们家老三在一起,你就放心吧,就算哪天破产了,把他一卖,你就等着数钱就行。”
幽灵疑惑抬头:“什么意思?它的内脏更值钱吗?”
龙谨枫:……
好家伙,我让他卖艺,你让他卖命。
秦银落贝齿咬着个松子,一言难尽的侧头看向好兄弟:……
人活到最后,果然上去和进去,总有一个会达成。
龙谨枫背着手巡视了一圈领地,路过抱着电脑的老妹儿身后,只扫了一眼,无比欣慰…
叨叨了那么久写小说,终于动手了。
他站在龙梦寒身后抻着脖子看了一会,略有些感动…
文笔不错。
龙梦寒敲完一段转过头,带着大师圆寂前顿悟的高深莫测:
“哥,嫂子之前说的我悟了。”
龙谨枫单手撑在沙发背上,微微点头:
“说说看。”
龙梦寒深吸一口气,目光悠远:
“想要塑造一个人物,就不能只描写外貌,而是要把人设拉到极致。”
龙谨枫欣慰的有点感动了:“说说看。”
龙梦寒沉下一口气,缓缓开口:
“要写人就不能只写人物,而是用剧情来塑造人物。”
“大喜即大悲,死人永远不可超语,永远被人铭记。”
龙谨枫隐隐约约察觉到一丝不对的气息。
龙梦寒:“所以要写…怕疼人万箭穿心,敏锐人失智疯癫,漂亮人生疮流脓,善良人杀戮成性。”
龙谨枫:……?
秦银落:……?
我是这么教的吗?
龙梦寒:“盼团圆者百年孤独,想自由者金笼自戕,挺拔者屈身下跪,求长生者17岁夭亡;
高手筋脉寸断,恋家家破人亡;
浪子回头只见苦海无涯,爱他者皆死在回头的刹那;
屠龙者长出鳞甲,除魔者供奉邪神,伏虎者死于虎口…”
“停。”龙谨枫单手捂住老妹儿的嘴:
“这招太狠了,妹妹。杀人不过头点地,何以诛心灭人欲。”
“实在闲的没事干,你不行买个包呢,非得报复社会吗?”
“你不仅报复社会,你还杀人诛心。”
“咱们龙家光荣了这么些年,非让别人问候一下咱们的祖宗吗?”
“人家都惹在外面忙了一天,回来打开你的小说,那真是上帝为他关上了一扇门,但是打开了一扇开口在地狱的窗。”
托老妹儿的福,龙谨枫无比闹心的吃完了饭,飞速携老婆潜逃:
“快跑媳妇儿。”
“再不走,等她那小说写完,祖坟都给人骂冒烟,咱们平时够危险的了,再不跑得有一堆人祝福咱们英年早逝。”
………
傍晚6点,城郊阳光希望小区…
照片上可能感觉不出来,但真正到了实地,却能清楚的感受到这地方扑面而来的历史的遗留感。
所有任务警察全员便装分散开来,林森指了指眼前的楼的九层:
“老房子没电梯,目标在这1栋的九层,我们在对面九层进行了借用所有观测设备和观察设备,目前都暂时放置在对面楼的九层,先到对面去吧。”
秦银落微微点头:“这次带了多少人?”
林森:“对面没多少人,所以我们带的人也不多,目前就二十,另外还有十个,在一公里外伪装性接应,一旦有任何问题,他们会在一分钟内赶到支援。”
他推开目标建筑对面楼的单元铁门,老旧的铁门发出 “吱呀 —— 嘎” 的长吟,像老人慢悠悠的叹息:
“怎么了吗?”
“这种老小区像是一个小村落,基本上都住了几十年的老邻居,相互之间都认识。”龙谨枫一身便装,上身t恤下半身短裤拖鞋,盘着个手串,像是提前进入老年生活遛弯的大爷:
“突然出现这么多青壮年,容易引起注意,一旦有老人之间产生讨论,很容易让目标警觉。”
“当然啦。”林警官优雅的打了个响指,满脸不愧是我的自豪:“所以他们20个人都在外面待命了,只有我们进来了。”
龙谨枫:?…
秦银落:……?
林森拍着龙谨枫肩膀意味深长,满眼的兄弟我爱你的感动:
“你不知道,有你们在,我从来没有这么有安全感过。”
“我们正派的坐山长老。”
他慢慢转向旁边的秦银落,一瞬间,目光更感慨了:“曾经魔道的震宗长老。”
“啊……斗宗强者,恐怖如斯,这就是传说中的安全感吗?”
龙谨枫:……
秦银落:……
他深吸一口气:“先上去,别在这引人耳目。”
门楣上 “团结奋进” 的水泥标语裂了细纹,却没被小广告盖住,秦银落仰头看着上面的标语,像是要穿透文字与时间直视着那段峥嵘岁月。
林森跟着他的目光看过去:“居民们说 ‘这是老厂子的魂’,连贴小广告的人都默契地绕开。”老
邮箱嵌在一楼的墙里,绿色的漆掉了大半,每个格子上的名字都用红漆描过好几遍,“赵师傅”“刘会计”“小陈”,有的名字旁边还加了括号,写着 “搬到东区了,信转这儿”。
越往上走,楼梯间越灰暗,声控灯要跺三下才亮,灯光昏黄得能看见空气中浮动的尘埃,扶手上的木纹被几代人的手掌磨平,却在第三阶台阶的侧面,留着几道深浅不一的刻痕
—— 是上世纪九十年代孩子们比身高的印记,最高那道旁边还歪歪扭扭刻着 “小胖到此一游”。
几人三两步上了9楼,林森率先上前用黄铜钥匙打开了那扇生锈的铁门,然后又扭动里面木门的把手缓缓推开,他一回头:
“啧…你俩一会儿不拉手都不行啊?”
“呀呀呀…都不行~”龙谨枫搂着老婆和他擦肩而过:
“你个拿起筷子就是团圆饭,照个镜子就是全家福。你还嫌弃上我了?”
林森:……
杀人不过头点地,何以诛心灭人欲。
木门推开时带着“吱呀”一声绵长的叹息,像在复述50年里,每个清晨的声响。
客厅里墙皮早已褪成了浅黄色,挤出细微的裂纹里嵌着经年的灰尘,却被仔细的掸过,连墙角那道雨水阴处的暗痕边缘都透着被反复擦拭的柔光。
秦银落环视了一圈周围…
看来住这儿的老人家很用心的在打扫这个居住了半辈子的家。
客厅中央摆这个漆皮斑驳的实木方桌,桌面留着深浅不一的印子——
有小孩子小时候画的歪曲的太阳,有搬家时刻不恼狠,还有年年春节贴福字留下的淡红胶印一层叠着一层像,谁把日子都妥帖的压在了木纹里。
而时通体漆黑的崭新的新代刑侦警用设备——屏蔽箱和便携式取证站,正安静的立在上面,无声运转。
靠墙的五斗柜铜拉手摸的发亮,最上层抽屉敞着条缝,里面放着旧相册和这家孩子初中时得的三好学生的奖状。塑料封皮泛了黄,边角却被捋得平平整整。
龙谨枫安静的看着略有些唏嘘:“这又是谁在外奔袭,无数次午夜梦回魂牵梦绕的回忆和故乡…”
窗台上,搪瓷杯印着早已停产的牛奶品牌,杯沿缺了个角。
窗帘是浅蓝色的,棉布边角有些起球,却洗的干干净净,风一吹就轻轻晃,把窗外老槐树的影揉进屋里,落在铺着钩针桌布的茶几上。
屋里没有昂贵的家具,连灯光都带着点暖黄的柔和,却处处透着被细心照料的妥帖,仿佛每一件旧物都裹着一段回忆,不是破败的萧索,而是时光慢慢沉淀下来的,带着生活温度的温馨,像老人家泡在搪瓷杯里的菊花茶,入口淡,回味却满是清甜。
龙谨枫神色间少见的带着些许情真意切的感慨:
“这家原先住着谁呀?等走的时候给人家恢复成原样,屋主应该是个挺精细顶温柔的一个人。”
“诺。”林森向下方示意了一下:
“张奶奶,石桌边上的那个老人家,他儿子跟咱们是同僚——协警,派出所去年提名个人三等功转正的那个小张。”
龙谨枫回忆了一下:
“我们跟你们不一个系统,通报表扬通报不到我们这边来,不清楚。”
秦银落垂眸向下看去…
楼下的石桌旁,张奶奶正给煤炉添蜂窝煤,橘红色的火苗舔着炉口,煤烟带着淡淡的硫磺味,混着晾衣绳上飘来的肥皂香,慢慢飘上来。
晾衣绳从二楼阳台拉到对面的老槐树上,挂满了洗得发白的校服、印着碎花的床单,槐树下的秋千架早没了坐板,只剩两根锈迹斑斑的铁链,却总有人把刚晒好的被子搭在上面,风一吹,被子鼓起来,像小时候盖过的、带着阳光味的棉絮。
住户楼侧边写了小卖部的玻璃门,已经掉了漆,隐约能看到窗台上摆了两瓶汽水。
崭新的汽车在门口盘旋,最后找位置停稳,不知道谁家孩子回来了,大包小裹的拎着,笑着和门口下棋的大爷大娘寒暄。
楼后阴凉处孩子们的脚步声混着笑声,撞在红砖墙上,又弹进敞开的窗户里 —— 有户人家正炖着萝卜排骨汤,香味从纱窗缝里钻出来,勾得人忍不住吸鼻子。
秦银落深吸了一口气,这才收回目光,慢慢抬眼看向对面拉着窗帘的那一户人家:
“有时候平淡平凡也是种福气。”
暮色渐浓时,路灯亮了,昏黄的光把老槐树的影子投在地上,像一张巨大的网。
有晚归的人推着自行车进来,车铃 “叮铃铃” 响,楼下有窗户推开,传来招呼:
“老张回来啦?你家孙子在楼下玩呢!”
推着车的人应着,声音里带着笑意,自行车轮碾过路面的碎石子,发出 “咯吱咯吱” 的响,和隐约的评剧声、煤炉的火苗声、孩子的笑声混在一起,成了这片老小区最安稳的声音。
林森单手撑在窗台上,悠悠叹了口气:
“这是谁的故乡啊…”
“后来搬走的人,恐怕也总会在午夜梦回时想起这里吧…”
“想起铁拉手的温度,想起煤炉的味道,想起槐树下那阵带着肥皂香的风。”
“不管走多远,一闭上眼,好像还能听见单元门 “吱呀” 一声响,看见在煤炉旁添煤,小卖部里喊:慢点跑,别摔着。”
龙谨枫不知道触动了什么,回忆慢悠悠地笑了一声:
“这里的砖会老,漆会掉,可那些藏在砖缝里、木纹里、笑声里的日子,却永远是心里最暖的故乡。”
林森略有些稀奇的看着他:“怎么着?兄弟,你家也有住老房子的时候?”
“有啊。”龙谨枫悠悠感叹:
“小时候住的四合院啊…”
“好了,Shut up。工作时禁止煽情。”林森面无表情,心如止水。
片刻后,耳机里隐隐传来另一侧观察警官的汇报声:
“报告,发现目标,目标确认,在目标建筑内。”
林森单手按住通讯耳机:
“封锁现场,行动!”
三分钟后…
特意选出来的年轻小警官一身抄表员的工作服,伪装成抄表员站在 302 室门口。
技侦缓慢将仪器探入门缝,轻声开口:“防盗门缝隙渗出的热气流与室外 5c的气温形成明显温差,结合楼道电表箱显示的 12.7A 持续电流,远超普通家庭待机功耗。”
他用隐藏麦克风悄声报告:“疑似存在高负载服务器,散热系统持续运行。”
秦银落拿着两根小铁丝缓慢插入锁孔。
里面隐约传来塑料制品碰撞的声音,秦银落轻声开口:“里面打麻将呢…”
林森毫不犹豫:“破门。”
秦银落指尖微微一用力。
“咔哒…”
机括拨动锁舌霎时弹开,外面的防盗铁门被一把拉开,龙谨枫两步跨上阶梯,反身一脚踹开里面的木门。
“不许动,警察!”
“里面所有人双手抱头,蹲下!”
破门瞬间,技术队员第一时间按下电源总闸 —— 按 Gb-t -2023《数据恢复规程》,强制断电可中断软件层自毁程序。
秦银落将主机接入 FtK Imager ,屏幕加载片刻显示出 “磁盘未初始化”。
“是硬件级心跳检测。” 秦银落蹲在地板上拆解主机,慢慢掀开盖板看着主板上焊有的定制芯片:“每 60 秒向核心服务器发送一次 Icmp echo 请求,超时即触发 bIoS 写保护熔断,物理锁死硬盘接口。”
他用热风枪吹下 bIoS 芯片:“还好按规范先断电,否则连固件都保不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