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话的正是傻柱。
别看今天是星期天，他上午相完亲，下午就被喊来厂里加班了。
因为厂领导要请客，别人做饭都不过关，只能他上灶。
“呦！还真是头黑大壮啊！”
傻柱一眼就看到三轮车上的大野猪，这可是稀罕东西。
多少年没见过野生的了，上回还是他小时候见过别人猎的小野猪。
“傻柱，还有我们呢。”
贾东旭凑上前说话，一身血污格外醒目，这可是他勇于杀猪的勋章。
“天呐！贾东旭？怎么是你呀！还有三大爷，陈江河……”
傻柱懵了，怎么才半天不见，这几个人就整了这么大一头野猪回来？
早知道有这好事儿，他说什么也不来加班，跟兄弟爷们去打猎多好。
“要不是我们，别人谁还能猎到这么大一头野猪！”
阎埠贵也飘了。
虽然在打猎这件事上他就是炮灰角色，但见者有份，他也是有二十斤猪肉的。
“得了吧，三大爷，你要说这是贾东旭和陈江河干的我还信。
您也不看看您那小身板，不被野猪追着跑就谢天谢地了。”
傻柱又叫了几个人出来帮忙，大家一起把三轮车推到后厨房门口。
“嗨，怎么说话呢傻柱，没见车子都是我蹬着的吗。”
阎埠贵把三轮车稳住后，几名后厨工人合力把野猪卸车上秤。
“傻柱，你们院里的人都这么厉害，随随便便就猎到这么大一头野猪！”
刘岚羡慕了，这得吃多少肉卖多少钱啊！她光看看就馋得慌。
但是她嫁了个好吃懒做的男人，别说灾年进山打猎了，就是当窝脖儿扛大包都干不了。
所以厂里后厨加班的活，基本都有刘岚，没别的，剩菜打包也能带回家吃。
“那是，外边那俩年轻的跟我是兄弟，都在咱们厂里干过，那个戴眼镜的是我们院里三大爷。”
傻柱在磅秤上接着就把野猪称完了，整整四百八十斤！
这要是宰杀完，怎么都得有小四百斤。
“市场鲜猪肉是七毛五，一般出肉率在百分之八十左右，我给你们按百分之八十算。”
李新民话还没说完，就被陈江河打断了：
“市场鲜猪肉是七毛五一斤，那是人工饲养的，跟山里的野猪可不是一个档次。
光肉质就能明显吃出区别，野猪肉紧致有嚼劲，营养也比家猪高，价格再商量一下。”
不仅如此，现在去市场买肉除了七毛五还要肉票，他们不要肉票价格还定七毛五那就是大傻子！
“话也不能这么说，要是我不收你们这头猪，你们根本吃不完，时间一长，还不得变质坏掉啊！”
李新民到底是管后勤的，只是他低估了对手的智商。
阎埠贵见陈江河使眼色，赶紧上前一步：
“李主任，四九城也不是只有您一家能吃得下这么多肉。
你像是西郊的机修厂，还有汽车厂、蒸馏厂，甚至正在建设中的太阳能厂等等。
也就是多跑几步路的事儿，别人绝对能给出更合理的价格。
我们这也是看同属轧钢厂麾下，所以才给您这个面子，你要不再考虑一下。”
李新民见镇不住这几人，就有些郁闷，他这个后勤主任能经手的钱也是有数的。
要是给出去多了，那流进他自己腰包的就少了，这不是要他命吗。
可厂领导已经交代了招待客人必须有肉菜，可轧钢厂的肉早就用完了，这就很被动。
“哎我说李新民，这钱是厂里出又不是让你自掏腰包，你到底纠结什么呢？”
傻柱对所谓的后勤主任可是没啥好脸色，无他，后厨离了他不行。
而且，这个李新民是靠着媳妇娘家关系上位的，算是空降兵，他瞧不起这人。
“傻柱，这有你的什么，你就是个厨子！”
李新民被当众顶撞，心里老大不乐意了，但凡有人能顶替傻柱，他就敢把傻柱一撸到底。
“你叫我什么？傻柱也是你能叫的？”
傻柱最不愿意听的就是别人喊他绰号，尤其是外人，所以当即他就撸袖子想捶人。
“你要干什么！你还敢打我不成？”
李新民没想到傻柱竟然敢当着这么多人的面下自己面子，但是现在骑虎难下。
“柱子，你们的事回头再说，现在是在讨论这头猪。”
眼看事情跑偏，陈江河也开口了。
“这个傻柱，既然跟李新民这么不对付，刚才干嘛不直接报五百斤。”
阎埠贵跟陈江河嘟囔一句。
报五百还好算账，反正集体的羊毛薅也就薅了，他们本身就是集体的一份子。
“讨论的就是这头猪，跟你明说了吧，陈江河，我刚才瞒报了二十斤，那头猪起码五百斤。”
傻柱叼着烟，一脸看笑话的看着李新民。
“哎，我说傻柱，这就是你的不对了，你怎么能坑兄弟呢！”
贾东旭不愿意了，同住一个院里，傻柱竟然帮着轧钢厂作弊。
“行了，别说了东旭，傻柱估计也是想着帮李主任减轻点负担，是知道俩人自己就掐起来了。”
陈江河一早就看到傻柱的手势，心里门儿清。
这猪称完傻柱捏七，可嘴上却报了四百八，已经是在帮他们争取利益了。
“这……”
李新民一听也傻眼了，他因为跟傻柱斗嘴，就得多付二十斤肉钱！
多么痛的领悟……
如果刚才不是自己一时嘴贱，说不定等杀完猪，还能跟傻柱私下平分二十斤纯肉。
“老马，你再去称一下那猪，到底多少斤。”
李新民想着反正是占不到啥便宜了，索性就破罐子破摔，彻底搞清楚那头猪到底多重。
“我已经说过了，就是五百斤冒头，你再称十遍也是一样。”
傻柱放话了，后厨这些人谁要是敢报出第二个数，那就是明摆着跟他对着干。
“李主任，五百零二斤，高高的称，要不您来看看。”
老马就是管打杂的，归傻柱管，说啥都不敢得罪傻柱。
“……”
李新民傻眼了，合着还有两斤赚头呢，结果也被自己一句话给崩没了。
“各位，要不咱们就按五百算，价格我给到九毛，这总行了吧。”
“票呢？”
贾东旭补了一句，钱没问题，可按照市场价，买肉可是要付肉票的。
“不是，你们这私人交易还要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