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一个再无半点关系！” 冥天气得浑身发抖，反倒笑了起来，满是悲凉与狠戾。
“我当年真是眼瞎，竟把你们这两个狼心狗肺的东西带在身边，教你们修行、给你们资源，到头来却要被你们反噬。”
“既然你们不肯回头，那今日，便让你们知道，就算我没了手脚，也能取你们狗命。”
骤然间，梵天突然将怀里青光玉佩狠狠掷出。
那玉佩本是冥天的先天法宝，能引动天地灵气化作攻击，此刻被梵天强行催动。
随即爆发出刺目青光，裹着无数细小的灵气利刃，直直往冥天射去。
“老东西，受死吧！” 梵天嘶吼，又从怀里摸出一枚黑色宝珠，往地上一砸。
宝珠炸开，无数黑色雾气翻涌而出，化作一只只狰狞鬼爪，抓向冥天四肢残端。
梵雨也没闲着，手持短剑，催动体内灵力，剑身上泛起淡蓝色灵光，对着冥天胸口刺去。
一时间，青光、黑雾、蓝光交织在一起，无数灵气乱流在原地炸开，地面被撕裂出一道道深沟，周围的树木被乱流拦腰斩断，枝叶纷飞。
冥天虽没了手脚，却毕竟是圣人，本能地运转体内残存的紫气抵挡。
可道女封禁了他大半圣人之力，紫气虚弱得可怜，刚与灵气利刃碰撞，便被撕得粉碎。
“噗。”
灵气利刃射中他肩膀，黑雾鬼爪也抓在他残端上，剧烈的疼痛让他浑身抽搐。
更可怕的是，一道青色乱流擦着他头顶飞过，竟将他头顶那象征圣人身份的三花削去了。
三花一散，冥天的气息瞬间弱了大半，脸色苍白得像纸。
梵天梵雨笑得越发猖狂。
梵天指着冥天，字字诛心：“老东西，你不是要清理门户吗？怎么连我们的攻击都挡不住？”
“没了手脚，没了圣人三花，你就是个任人宰割的废物。”
梵雨也跟着附和，短剑在冥天面前晃了晃：“现在知道怕了？晚了，今日我们不仅要杀你，还要拿你的圣人残躯去献给道女，说不定还能换些好处。”
冥天趴在地上，望着眼前这两个自己教了上千年的弟子，眼里的怒火渐渐被绝望取代。
他没想到自己一世英名，最后竟会栽在两个逆徒手里。
体内的紫气越来越弱，伤口的疼痛越来越剧烈，他知道，自己怕是真的要栽在这里了。
每一次呼吸都牵扯着胸口的伤口，疼得他眼前发黑。
他望着梵天梵雨手中不断催动的法宝，心里只剩绝望，那些法宝都是他亲手打造，如今却成了刺向自己的利刃。
“逆徒……” 他咬着牙，强行运转体内残存的圣人之力，指尖凝出一道淡紫色的道法光刃。
这道光刃本是他早年常用法术，可如今没了法宝加持，又被道女封禁了大半修为，光刃催发的很勉强，刚一凝聚便颤颤巍巍。
“还想反抗？” 梵天抬手掷出青光玉佩。
玉佩在空中盘旋，瞬间射出数十道灵气利刃，与冥天的道法光刃撞在一起。
一声脆响，光刃被撕得粉碎，灵气利刃余势不减，直直射向冥天胸口。
“噗”
鲜血再次喷涌而出，冥天身上又添了数道深可见骨的伤口。
他想再凝聚道法，可体内的圣人之力却像枯竭的泉水，再也无法调动半分。
梵雨趁机上前，短剑带着蓝光刺向冥天的腹部。
这一剑又快又狠，直接穿透他肉体。
冥天意识开始模糊，身上的血肉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变得干瘪，皮肤失去了光泽，渐渐化作飞灰。
不过片刻，他肉体便彻底消亡，只留下一道半透明的元神悬浮在空中。
这道元神通体淡紫，却虚弱得随时可能溃散，正是冥天最后的生机。
圣人是不死不灭的存在，除非天道圣人出手，可冥天算不上真正圣人，他是菩提辅助成圣。
和三清这种真正圣人相比差了许多，况且圣人之力也被封印大半。
此刻打不过，肉身死也很正常。
“师尊……” 梵雨望着那道元神，眼神里闪过一丝复杂，握着短剑的手微微顿了顿。
她想起了什么，竟然有些不忍心。
梵天却毫不在意，抬手便要凝聚灵力，显然是想彻底灭了冥天的元神。
“留着他也是个隐患，不如一并除了，省得日后找麻烦！”
“等等！” 梵雨突然开口，拦住了梵天，“别杀他。”
她望着冥天虚弱的元神，带着几分莫名的意味，“他都已经这样了，杀了他也没什么意思。”
“不如留着他的元神，让他好好看看我们日后如何成圣，如何超越他这个废物师尊！”
梵天愣了一下，嘴角勾起一抹残忍的笑：“好，就听你的，留着他的元神，让他亲眼看着我们风光，这比杀了他还解气！”
说罢，他抬手凝聚一道黑色灵力，狠狠砸向冥天。
一声凄厉惨叫传来，淡紫色的光晕瞬间黯淡了几分，变得更加透明，仿佛随时都会消散。
“滚吧！” 梵天挥了挥手，像驱赶苍蝇，“好好看着我们如何一步步爬得比你高，如何成为你永远都达不到的存在。”
不等冥回应，他与梵雨转身化作两道黑影，头也不回地往远方逃去。
怀里的法宝硌得他们胸口发沉，却让他们脸上满是得意的笑容。
冥天元神悬浮在空中，望着两人离去的方向，虚弱的光晕剧烈颤抖，显然是怒到了极致。
他想追，却连移动半分都做不到，只能眼睁睁看着他们消失在夜色中。
“梵天…… 梵雨……” 他元神发出微弱却带着无尽恨意的声音，“今日之辱，今日之恨，我冥天若有来日，定要将你们这两个叛徒挫骨扬灰，让你们永世不得超生。”
夜风卷着他的声音，在空旷的荒野中回荡，带着无尽悲凉与怨毒。
他在原地停留了许久，才缓缓化作一道淡紫流光，往天竺皇宫的方向飘去。
那里还有菩提与三清，或许，只有他们能帮自己复仇。
天边泛起鱼肚白时，一道淡紫色流光才颤颤巍巍飘进天竺皇宫。
冥天的元神早已虚弱到极致，光晕黯淡得几乎要融入晨光，每移动一寸，都像要耗尽最后一丝力气。
沿途的灵气被他勉强吸纳入体，只是作用不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