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海的寒风像刀子一样刮一片过正在建设的砖房，李怀德裹紧了身上厚厚的棉袄，他看着一群工人正在热火朝天地工作，想起刚刚收到地消息。
\"李主任，有人正在调查您的问题。他们好像找了许大茂，据说掌握了不少材料。另外，秦淮茹的儿子和别人打架，对方叫李援朝，听说是李振华参谋长的儿子...\"
李怀德的手微微发抖，不是因为这零下二十度的低温，而是这惊人的消息。李振华！那个军区参谋长，为什么会突然调查他？
\"许大茂...\"李怀德咬牙切齿地念出这个名字。那个被他发配到易县的小人，居然成了调查的突破口。他早该想到，许大茂这种人不会甘心失败，一定会找机会报复。
李怀德返身回到办公室，屋里的电话正好响了，电话那头传来一个熟悉的女声时，他的心跳加速了。
\"秦淮茹，是我。\"他压低声音说。
电话那头沉默了几秒，然后是一声惊呼：\"李...李主任？您怎么...\"
\"别问那么多。我听说棒梗和人打架了？和李援朝？\"
\"您怎么知道？\"秦淮茹看了看叫她过来的革委会马副主任，立刻明白了，\"这事闹得挺大，棒梗差点没命，现在还在医院...\"
李怀德打断她：\"具体怎么回事？从头说。\"
秦淮茹的声音带着哭腔：\"什么具体的啊，我就知道他们双方打了好几个月，李主任我好可怜啊，你打你调走，他们就把我调回车间了，现在棒梗又受伤，你能不能帮帮我？\"
李怀德的眉头越皱越紧：赵红缨当时说过的话看来已经在做了，那会不会是赵家挑动贾梗和李援朝之间的矛盾呢？可是这也太离谱了，为了收拾一个无权无势的女职工，要弄这么大阵仗吗？现在闹这么大，一个差点死，一个进了派出所，这是要结死仇的？不像老头子能做出的。
\"现在情况怎么样？\"李怀德追问了一句。
“棒梗捡回条命，但公安说棒梗参与多次聚众斗殴还是组织者，还偷盗财物，说数额巨大。”秦淮茹没敢说棒梗偷了李怀德家，“后来有人劝我找找李援朝家里，我见了李援朝母亲签了谅解书，派出所就说棒梗因为受伤已经得到惩罚，偷盗的事证据不足，事情过去了。李援朝那边他一点事都没有。 \"秦淮茹的声音充满怨恨，\"李主任，您能不能...\"
\"我现在自身难保。\"李怀德苦笑，\"听着，有人正在调查我的问题，可能是李振华指使的。你知道什么吗？\"
“我也是听说有人在查你，具体因为什么这个我就不知道了。”秦淮茹有点委屈，想要李怀德帮忙对方却不接话，那她自然也不愿多说什么。
“要你何用？算了，你把电话交给老马吧，……老马，你帮我查查偷了谁家，在打听下赵鸿成最近都在做什么？”
老马很给力，不久就探听出来棒梗偷过李怀德家，赵鸿成的消息没有听说，但工业部付晓秋整天瘸着腿上班的事被老马当笑话讲给了李怀德。李怀德又和其他人联系了一圈，才拼凑了整个事情，原来是赵鸿成惹到了李家，李家要拿自己这个缺口来突破收拾赵家。
李怀德心中如坠冰窟，他深知赵家与李家的矛盾已然激化，而自己作为赵家的女婿，必然首当其冲。一旦李振华从自己这里撕开口子，不仅赵家难保，自己更会万劫不复。
“必须尽快行动……”李怀德在办公室里来回踱步，额角渗出细密的冷汗。他猛地停下脚步，眼中闪过一丝狠色：“与其坐以待毙，不如主动投靠李振华，和赵家彻底切割！”
他迅速拿起了电话，要了戍卫区，要找李振华，王秘书接了电话，听到对方是李怀德大感意外，听了对方有赵家的内幕消息要告诉李振华，他更加吃惊了。王秘书留下对方的电话和地址，不敢耽误马上报告给了李振华。
军区大院，李振华办公室。
李振华正翻阅着秘书小王从易县带回的许大茂的证词，眉头紧锁。听了王秘书带来的最新消息，李振华眼中闪过一丝诧异，随即冷笑：“你亲自去青海一趟，拿着我的命令把李怀德带回来。”
王秘书带着李振华的手令，连夜赶往青海，几经周折终于找到了被发配在此的李怀德。此时的李怀德早已没了往日的威风，整个人瘦了一圈，脸色灰暗，显然吃了不少苦头。
“李怀德，我是王秘书，李司令要见你。”王秘书面无表情地说道。
李怀德眼中闪过一丝喜色，但很快又压下情绪，故作镇定地点了点头：“好，我跟你们走。”
军区大院，李振华办公室。
李怀德被带了进来，一进门，他就深深鞠了一躬，语气恭敬中带着一丝急切：“首长，您好，我来了。”
李振华坐在办公桌后，目光锐利地审视着他，半晌才缓缓开口：“李怀德，你说你有赵家的内幕消息？”
李怀德直起身，神情严肃：“是，我知道赵家这些年做的所有事，包括赵鸿成如何利用职权侵吞国家资产、勾结地方势力，甚至……”他顿了顿，压低声音，“甚至赵鸿成私下里还和境外势力有过联系。”
李振华眼神一凝：“你有证据？”
李怀德从怀里掏出一份早已准备好的文件，双手递上：“这是我这些年暗中收集的材料，包括账目、往来信件，以及赵鸿成和某些人的见面记录。”
李振华接过文件，快速翻看，脸色渐渐阴沉。他合上文件，冷冷道：“李怀德，你既然知道这些，为什么现在才说？”
李怀德苦笑一声：“李司令，我也是被逼无奈。赵家势大，我若贸然举报，恐怕还没等上面查办，我就已经‘意外身亡’了。但现在不同了，赵家得罪了您，他们自身难保，我这才敢站出来。”
李振华盯着他，目光如刀：“你倒是会审时度势。”
李怀德低下头，语气诚恳：“我知道自己过去做了不少错事，但现在我只想戴罪立功，配合您的调查。”
李振华沉默片刻，忽然冷笑：“李怀德，你是个聪明人，但聪明人往往容易自作聪明。”
李怀德心头一紧，连忙道：“李司令，我绝无二心！”
李振华站起身，走到他面前，居高临下地看着他：“好，既然你想戴罪立功，那就把你知道的一切，一五一十地交代清楚。如果让我发现你有半点隐瞒……”他语气森冷，“后果你应该清楚。”
李怀德额头渗出冷汗，连连点头：“是！我一定知无不言！”
几天后，一场针对赵家的秘密调查悄然展开。
李振华掌握了确凿证据后，直接上报中央，赵家很快被立案审查。赵副部长被控制，赵鸿成被带走调查，整个赵家瞬间土崩瓦解。
而李怀德，则因为“主动揭发、戴罪立功”，被从轻发落，虽然丢了职务，但至少不需要再去之前那个苦哈哈的地方，可以留在京城以求东山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