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尊，那我现在先回去了？”
“啪——”又是一板子结结实实地打在了林初身上。
“回什么回，好好跪着。”五长老斜睨了林初一眼，故作深沉地说道，“咳咳，好好想想犯了什么错？”
“师尊，您刚才不是同意了吗？”
“我说的不是你找道侣的事，你好好想想，你走之前我跟你说过什么？”
走之前说了什么？
这句话倒是缩小的范围，林初仔细地回想了一下去人间历练前五长老说过的话。
她除完魔气去找齐梨轻会合，没有再回凌霄宗，直接就去了人间。当时五长老的嘱咐，记在了传声镜中，是齐梨轻转交给她的。
一想到传声镜，林初顿感无语，五长老在那个传声镜里至少说了半个时辰的话。
但是！！他喝酒了，嗯……喝得很醉。
林初当时抱着传声镜听了半个时辰，也没有听出什么东西。五长老仿佛在嘟囔着什么，但具体听不清。
也就隐约听到了，他说要自己去人间历练，要突破渡劫中期。听到这个的时候，林初就知道他这次喝的不是一般的多。
突破渡劫中期？这怎么可能……等等！不对劲！师尊说的不会是这个吧？
“师尊？”
“嗯？想起来了？”
“不是。”林初摇了摇头，缓缓开口说道，“去人间历练之前，大师姐给了我一个传声镜，说是您给我的。只是……”
“只是什么？接着说，还怕我吃了你不成？”
“师尊，您给的那个传声静似乎是坏的，听不真切。”
“坏的？怎么可能？我丹药阁就是再也不济，宗门也不可能拿坏的传声镜来糊弄！”
“师尊。”林初没有说话，只是默默的从储物戒里拿出了那个传声镜，把它捧在手里。
五长老此刻站在她的身后，他没让林初转身，林初便只是把传声镜稍微往上捧了些。
五长老上前拿起了林初手里的传声镜，施了一个法，祠堂里便回响起了五长老那含糊不清的声音。
刚听了两句，五长老便将传声镜收了回去。林初依旧低头不语，死死压制着自己想要上扬的嘴角，祠堂里一时陷入了死一般的沉寂。
“咳。”五长老握拳在嘴边轻咳了一声，“你先回去吧，我再跟你这些个师叔师伯师兄师姐们说说话。”
“是。”林初从蒲团上站起身来，冲五长老行了一礼，“徒儿告退。”
五长老没说话，只是冲着林初摆摆手，然后便自顾自地又跪坐在了蒲团上。
“对了，晚一点带你那个道侣来找为师。”林初刚要踏出门槛，就听到五长老的声音在身后响起。
虽说刚才的气氛有些难以言喻，但我徒弟的道侣，我肯定是要第一个见的。
五长老顺手摸了摸自己的长胡子，完全忘记了林初是刚从凌掌门那里回来的。
“是，师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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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师尊，这是沈寒。”
“见过五长老。”沈寒站在林初的旁边，听林初向五长老介绍完自己后，便微微向他行了一礼。
抬头之后与五长老对视，沈寒精准地捕捉到了五长老眼神中一闪而过的震惊与无措。再仔细看他，面前之人是耄耋之容，但那五官确实有些许的熟悉。
“别多礼，快坐快坐。”五长老笑着放下手里装满酒的茶杯，坐姿都笔直了几分。
此刻沈寒在身旁，林初的目光全在沈寒身上，丝毫没有注意到自家平常吊儿郎当的师尊此刻那细微的变化。
五长老坐在上首，看着林初那一脸不值钱的样子，却不知道该说什么好，而他此刻也确实不敢多说什么。
五长老移开看视线，恰好与林初身旁的沈寒视线对上。沈寒向他微微颔首，五长老坐的笔直，立刻向沈寒回了一礼，同时又默默的咽了一下口水。
自家这个徒弟，究竟知不知道她到底带了一个什么人回来？这……
五长老又在心头微微叹了一口气，虽知道自己徒弟的为人，但是在从凌掌门那里得知沈寒的修为之后，五长老之前还是担心过林初会不会因为旁人的闲言碎语，与这个修为低的道侣产生嫌隙。
现在看来，这方面的顾虑了倒是没有了，只不过……
只愿那人是真心待他的徒儿，不然两人若是真的发生矛盾，只怕他整个凌霄峰的人加起来，也讨不回一个公道。
“初初啊～”五长老满含笑意的说道，“你们二人对此次的大婚，可有什么想法？”
听到五长老的话，林初打了一个寒颤，笑容都僵在了嘴角。原因无他，自家师尊一向是个老顽固，从未叫过她如此肉麻的称呼。
不过一瞬林初便调整了过来，扭头面向五长老时，嘴角的笑意微敛，恢复了平常那副不苟言笑的样子。
“师尊，我跟小寒的意思是不用大肆操办，就只宴请师门中人就好。”
“那怎么行？”听到林初的话，五长老下意识的反驳，语气有些急促，“这可是咱丹药阁几百年难得一遇的喜事，你又是我们凌霄宗的弟子，修仙界皆知的天才，结道侣可不是小事，怎么能……”
五长老说着正起劲，余光便瞥到沈寒意味深长的盯着他看。一瞬间就噤了声，轻咳了两声，语气也没有方才那么急促了。
“初初，再说了，到时候你们结契的仪式……”
“师尊。”这次林初没有等五长老把话说完便打断了他，“我跟沈寒已经结契了。”
林初说完便下意识的看了一眼身旁的沈寒，眼神里尽是温柔。
“什么？！”
沈寒还没来得及跟林处对视，就听到了五长老震惊大喊的声音。
五长老虽然平时也一惊一乍的，但还从来没有在除林初以外的人面前失了分寸。他这一嗓子，也着实是惊到了林初。
“师尊？怎么了？”
“无……无事。”五长老意识到自己的失礼，立刻调整了自己的仪态，拿起放在桌子上的茶杯轻饮一口。
不过他忘了，他早就把自己杯里的茶换成了酒。猛的喝了一口，倒是罕见的呛到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