琉璃苑。
江尧切下两块提拉米苏来到书房,阮兮正在看文献。
“你已经看了三个小时,休息会儿。”
江尧将碟子放她跟前,“尝尝我老婆的手艺。”
阮兮抿唇笑笑,金色的叉子挖下小块递进嘴里,然后煞有其事道:“你老婆手艺真不错。”
江尧眉眼带笑,磁性的嗓音带着宠溺和愉悦,“下次想吃告诉我,我把我老婆做的偷偷带给你。”
阮兮声音含笑:“你不怕她发现,然后揍你?”
江尧坐在书桌边缘,长腿挨着阮兮椅子微曲,“她疼我都来不及,怎么可能揍我。”
阮兮失笑摇头,也是这会儿她才注意到时间,已经晚上七点。
她说回正事,“三哥,我在潇潇姐家说的事是认真的。”
江尧:“我知道。”
阮兮:“10月份我就得去d国,我不想你一个人在这儿,所以我们一起出手可以加快速度。”
江尧心里熨帖,他的老婆已经在慢慢的直观表达对他的关心,但他不想她出面,当初她被那个大学生黑得那么狠她都没曝光身份自证,足以说明她真的不喜欢太过张扬。
他不想她为了他的事,做违背自己心愿的事。
更何况,他也不想和她分开,一旦她回d国,再要见她,就得好几个月后,
“我回京城的目的一是拿回妈妈的股份;二是找出当年真相。当年的真相基本已经明了,参与者我也都清楚有哪些人,现在只需要找到妈妈留下的遗嘱,我的目的就都算达成。”
“江莫薇那边很好处理,至于江锌武夫妇,只要处理好老爷子和江瑾,这两人便不足为惧。”
“老爷子的命根子是江氏财团,我手里有徐万栋积攒多年的东西,还有一个百亿项目可以拿捏,老爷子不敢和我赌。至于江瑾,我一直找人盯着他,有风吹草动我会直接把他摁死。所以,不用担心我对付不了,相反要是让你一个人离开,我反而会担心你的安全。”
“至于遗嘱,对了老婆,你在哪儿找到的那把钥匙?”
阮兮:“卧室窗帘,用同色的布缝在窗帘尾端的。那钥匙可知道是做什么的?”
江尧摇头:“这种老式钥匙现在用得不多,以前我也没见妈妈用过,一时半会儿没有头绪。”
阮兮将最后一口甜品塞进嘴里,然后端起碟子往外厨房去,“如果找不到遗嘱的话,妈妈留给你的股份怎么才能拿回来?”
江尧跟在她身后,“当年订立遗嘱的律师已经被老头子打发出京城,甚至可能已经在国外。没有遗嘱,没有当年的律师,股份拿回来的可能性很小。”
阮兮:“有没有什么方向,我可以来找遗嘱。”
江尧接过她手里的碟子,放在水槽里洗净,而后擦干手,牵着她去卧室,“还在想,这事不急,可以排在处理江家人之后。”
等江国祥意识到根本动不了他之后,等江氏的咽喉彻底被他掐住时,他想要的东西自然会到手里来。
“累不累?”江尧问。
阮兮摇头,“来我的卧室干嘛?”
现在才七点多。
江尧不知何时已经拉开她裙子后背拉链,温热的吻落在后脖颈,磁性的嗓音暗哑,“不累的话陪老公洗个澡好不好?”
裙子被脱下,大手不知何时已经覆到那抹柔软上轻轻揉捏着,她的唇瓣被含住,舌尖在口腔里肆意挑逗。
浑身酥麻感遍起。
搂住后腰的左手轻轻一提,阮兮双脚踩在他的脚背上,两人就这样一步一步挪向浴室。
“扶着我肩膀。”
“腿缠着我的腰。”
“老婆,我好想你。”
阮兮听不下去,捂住他的嘴,结果这男人居然舔她,磁性的嗓音魅惑至极,“老婆,你好美。”
毁灭吧,阮兮想。
这一通胡闹直到深夜方才结束,阮兮躺在床上,真诚发问:“三哥,你怎么会这么多花样?”
江尧将人搂进怀里,“自然是学的。”
阮兮语塞,这东西怎么学,下一秒她反应过来,有些结巴道:“你不会...是看片子学的吧?
江尧逗她:“不然怎么学?”
阮兮整个人都麻了,“你什么时候学的?”
江尧笑出声,搂着她亲了小会儿后道:“傻瓜,有些东西不需要学,无师自通。”
阮兮:“我不信,为什么我想不到这些。”
江尧低低笑着,胸腔连着震动不停,“老婆,当一个男人是和心爱的女人在床上时,他的脑子里早就有几百种姿势等着,这种东西男人天生就会。”
“至于你为什么想不到这些,大抵是活得太过正经。”
阮兮瘪嘴,什么歪理由。
江尧轻轻拍她的背,“睡吧,改天老公再教你别的姿势。”
阮兮掐他的腰,“胡说八道。”
江尧满脸笑意,亲吻下她额头,“老婆,晚安。”
已经过12点,不能熬太晚。
他要早睡早起。
翌日一早。
江尧昨晚睡得很好,早上闹钟一响便立马从床上爬起来。
旁边的人睡得正香,江尧唇角含笑,在她额头轻轻一吻。
他发现只要晚上闹阮兮,第二天她就会起得比较晚。
轻手轻脚开门回到自己房间浴室洗漱好后来到厨房做早餐。
他打算煮粥,再做两个配菜,刚好这个能放,可以让兮兮多睡会儿。
按好煮粥按钮,江尧去房间换了身运动服下楼跑步。
现在早上七点,等他运动完回来做菜合适。
江尧脸上挂着笑出门,以前过的是有今天没明天的日子,他从未想过自己有一天会心甘情愿早起做早餐,甚至还抽空下楼跑个步。
如此健康的生活节奏,他以前想都不敢想,要是谁大早上拉他起来运动,绝对两脚踹出去。
现在,他很重视自己的身体,必须有个健康的体魄,他不想阮兮担心,也怕自己不能和她白头到老。
想到自己30岁的时候,她才24,江尧就一阵心塞。
四十分钟后,江尧回到家里,屋里没有动静,看来还没醒。
简单冲个澡后换上家居服,然后来到厨房开始做菜。
一道清蒸鳕鱼,一道清炒空心菜,还有昨天下午顺道买的酱牛肉。
将鳕鱼上蒸锅后,他看了眼时间,刚好八点。
拧开阮兮房门,轻轻走进去,没想到和坐在床上的人儿刚好四目相对。
眉眼不自觉挂上笑,嗓音温柔,“早安,老婆。”
而后走到床沿坐下,凑到她唇瓣亲了亲。
阮兮捂住嘴,“我还没洗漱。”
江尧失笑,“我又不介意。”
阮兮声音含糊不清:“我介意。三哥你怎么起这么早?”
江尧语气骄傲:“下楼跑步的。”
阮兮惊讶,“真的假的?”
江尧:“当然是真的,我最近每天都会早起跑步。”
昨天早上没起,那是因为他很晚才睡,生怕一闭眼只是一场梦,所以盯着她看了许久。
阮兮似信非信点头,“早餐想吃什么?”
江尧捏捏她脸颊,“我已经做好了,起来吧。”
阮兮再次惊讶,“三哥,你......是不是做错了什么事?”
把她本就有些乱的头发揉得更乱,江尧咬牙道:“老公给老婆做顿早餐都不行?”
阮兮眨眨眼,见他故作生气的模样有些想笑,赶忙点头,“可以可以,我去洗漱。”
又是早起运动,又是做早餐,阮兮心下奇怪,之前三令五申的事现在不需要她一再叮嘱就开始自觉做,有些不适应。
等看到餐桌上的粥和菜时,阮兮更是惊讶得不行,他什么时候连蒸鱼都学会了。
“三哥,这都是你自己做的?”
江尧从厨房拿来筷子和勺子递给她,“试试看。”
阮兮夹了块鳕鱼,咸香口味,味道适中,配粥正合适。
她竖起大拇指,“你好厉害啊,什么时候学的?”
江尧在她旁边坐下,“接你回来的前一天做过一次。”
阮兮再次竖起大拇指,“第二次就能做出饭店水平,真厉害。”
江尧喜欢她夸他,“我会继续学,以后你的饭老公包了。”
阮兮心里温暖,当初他说想做饭给她吃,确实不是说说而已。
“今天要不要去找元媛吃饭?”江尧问。
阮兮摇头,“她出国了。”
和元媛的聊天记录她回来当天就看到了,江尧以她身份聊的,这事她确实没打算告诉元媛,就以江尧身体不适暂缓见面挺好。
她问:“今天有什么计划吗?”
江尧摇头,“等星尘过来,江家的资金已经进场,现在第二阶段的项目合同要签订同时召开新闻发布会。”
阮兮:“你要出席?”
江尧颔首,“以我对江家人的了解,他们肯定会有报复行为,老爷子甚至会乐见其成。所以要赶在他们下手之前曝光身份,这样老爷子就会有忌惮,他到时自然会出手阻止。”
阮兮眼底划过嘲讽,“江老爷子这人真可怕,亲孙子都害。”
上次江尧受那么重的伤,这个做爷爷的都只是走个过场,在他眼里,股份和公司大于亲情和人命。
这次的事更是有他参与,想到这里,阮兮问:“老爷子知道江莫薇用毒害你吗?”
江尧:“之前我以为他知道,后来我把白管家的血检报告送给他后才发现他也不知情。老爷子这人为了江氏做过很多上不了台面的事,但有一点我还是愿意信他,他不会和危害国家与人民的毒瘤为伍。”
尤其是江政东处在那个位置,就算是替他三儿子珍惜羽毛,江国祥也不会做这些事,更不会允许江家人做这些事。
阮兮:“昨天在潇潇姐吃饭的时候,宣祁哥说江莫薇她们都在医院是怎么回事?”
昨天就打算问的,结果晚上一直在胡闹,就把这事忘了。
江尧拿着筷子的手一顿,这才想起来他动手的事阮兮还不知道。
想到刚刚她说的老爷子连亲孙子都害,要是她知道自己连亲老子都打,会不会也觉得他很无情。
“三哥?”阮兮偏头看他。
江尧不想骗她,如实道:“我把你放在车里那针剂给江莫薇用了,江锌武夫妇的腿也被我打断,他们现在都还在医院治疗。”
说这话时,他一直盯着阮兮的脸,生怕错过她一秒的表情。
他也怕看到她脸上会有不认同,害怕或者其他神情。
空气寂静几秒,江尧却觉得好像静了许久。
“你在哪儿动的手,可有留下证据?”
江尧说得小心翼翼,“没有,动手之前朗非都已经把周围监控处理掉。你不怪我?”
阮兮:“为什么要怪?他们都那么欺负你了,还手不是很正常。”
如果放在前世,她可能会觉得江尧有些狠心,但很多道理都要经历过才懂。
比如,不经他人苦,莫劝他人善。
比如,这世上没有真正的感同身受,所以不要轻易替他人做决定。
比如,世上不存在退一步海阔天空,人这种物种,大多欺软怕硬。
江二爷看着自己亲儿子在海外流亡十几年不闻不问,这样的父亲,要不要又有什么重要的,而且他之所以敢对江尧如此恶劣,不就是自以为是觉得江尧没什么出息。
只要不把人真的弄死,将自己遭受的报复回去,理所应当。
江尧一颗心回落,“毕竟你已经当场为我报仇,我自己又动一次手,显得有些过分报复。”
阮兮不理解他为什么会这么想,“三哥,人不为己天诛地灭。如果这次不是我们反应快,你可能连还手的机会都没有。就算他们是至亲又怎么样,可他们从来没把你当家人看待,别有这种心理负担。”
江尧想说,他完全没有负担,只是怕她觉得自己无情。
但他不打算挑明,就让她宽慰自己,挺好。
于是他顺从的点头,“好,我知道了。”
阮兮:“江莫薇余生只能在轮椅上度过,那她肯定会报复回来,之前你没伤害她的情况下都能炸你车,给你下毒,接下来她的报复肯定是冲要你命来。”
江尧:“我知道,所以我不想你单独回d国,江莫薇现在肯定会发疯的想要我命。如果她知道你出国,我不确定她会不会对付你。她的姘头极有可能是大毒枭,这些人手段极其残忍,这个时间待在d国不一定有在京城安全。”
阮兮想到昨天去yan的事,“你去yan见的那人和她姘头有关系?”
江尧颔首,“姘头的亲弟弟,叫魏洲,他哥叫魏满,按照魏洲的说法,江莫薇出事后就给魏满发过消息,让他出国不要再回来。”
阮兮:“魏洲为什么轻易告诉你这些?会不会有诈?”
江尧:“他们很在乎陈巍,也很怕陈巍知道他们的真实身份,我把陈巍叫去坐了会儿。”
阮兮一时没想起来这是谁,“陈巍是谁?”
江尧:“你见过,回江家那天,他坐在江莫薇的左边。”
哦,想起来了,陈弘文的小儿子。
阮兮记得上次江尧去见徐万栋后回来说过,江莫薇的儿子不是陈弘文的。
所以陈巍的父亲可能是个大毒枭。
难怪怕陈巍知道他们真实身份,教授家少爷和毒枭儿子,是个正常人都知道怎么选。
更何况还有江家这么大的靠山在。
她问:“魏洲要怎么处理?”
江尧:“他的价值不在我这儿,已经交给缉毒大队。”
阮兮:“那江二爷那边呢?他们肯定知道是你动的手。”
江尧:“江瑾会替他们出手。我在江莫薇和江锌武的病房都放了监听器。老爷子出院后去找过他们,话里话外的意思就是我现在很危险,要和他们争家产,后来江莫薇也出现在江锌武病房,一起商量着怎么对付我呢。”
徐灵这人,明明是徐万栋告诉他陈巍不是江莫薇的儿子,到她嘴里,一切都是他的锅,无声无息把所有矛盾都转到他身上,心机妇人。
妈妈知道这事,现在江莫薇肯定以为是妈妈告诉的他,也许当年就是因为这事才让江莫薇对妈妈下毒手。
阮兮:“江瑾这人很善于伪装,我在N市见到的他和在江家看到的他完全是两个人,他在装乖。”
江尧:“徐灵肯定会告诉他老爷子喜欢什么样的,只是面上装乖行为却很暴戾,老爷子不是瞎子。”
徐氏大刀阔斧的事早在圈子里传遍,谁不知道新上任的总裁手段狠厉,毫不留情。
阮兮:“他之前只身回京城,如果要对付我们,肯定会让人从N市过来,他那边一定要盯牢。”
江尧:“放心,我都有安排。”
这时,向彬的电话进线。
滑动接听,“怎么了?”
向彬:“江瑾的人到京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