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这般紧张，反倒弄得秦至愣住了。
他疑惑道：“怎么了？”
十三道：“你说怎么了？你这话可不要随便说啊，万一被人当真，真以为你喜欢谢导师怎么办！？”
秦至更迷茫了，“我的确喜欢他啊，我还想追他呢，不行吗？”
三人：……
他们甚至怀疑自己的耳朵出了问题。
结果秦至又抱着自己的枕头，笑成一副不值钱的模样道：“谢导师真是我见过的，最温柔，最好看的男子了，如果能够一直陪在他身边，要我做什么我都愿意！”
十三和十四都傻眼了。
还没见过这般胆大包天的人！
就连魏池都默默给他竖了个大拇指！
垂涎谢如真美色的人不少，但有胆子这般光明正大说出来，还打算付诸行动的……秦至绝对是第一人！
时间不早了，魏池得回去休息。
十三和十四就一左一右坐在秦至身旁，好奇问道：“你真喜欢谢导师？”
秦至道：“那是自然！我为何要开玩笑？”
十三和十四对视了一眼，这是真勇啊！
确定秦至不是开玩笑后，两人赶紧劝秦至不要作死。
喜欢谢如真这事儿，若是暗恋，也算是一段美好的时光，可若真的打算把暗恋变成明恋，麻烦就大了！
秦至蹙眉道：“这能有什么麻烦？不是说，导师也可以同学子成婚吗？古往今来，断袖也不是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我凭什么不可以追谢如真？”
见他还敢胆大包天直呼谢如真的名字，十三和十四都对他佩服得五体投地。
可还是劝道：“这的确是明面上规矩，可是……谁也不敢真的和自己的导师搞在一起啊？传扬出去，很难听的！”
作为导师，和自己的学生不清不楚，虽说没人能阻止他们成亲和缠绵，但流言蜚语少不了。
学院若是严苛些，也会寻个好点的借口将导师降职，最后赶走。
而作为学子……一旦和导师在一起，不管是别的系别的导师，还是自己的导师，都会惹人非议。
哪怕日后自己得了成就，也会被怀疑是靠着出卖身体才得到这些成就的。
短时间内的确没什么，可时间久了，新鲜感过去了，被指责和议论多了，心中也难免会生出怨气。
最后……人财两失。
秦至倒是不怕旁人非议，毕竟他脸皮厚。
他也不打算要什么成就。
只是，听说导师很有可能被找茬，还要被降职后，他眉头狠狠皱了起来。
这可不行啊！
他可以受委屈，谢如真却不能受任何委屈！
犹豫了下，秦至便问道：“那……若是我完成了学业后再同谢如真告白呢？”
十三和十四赶忙点头。
等那个时候，恐怕秦至的新鲜感早就褪去了。
也说不定移情别恋了！
反正先让他别把心思放在谢导师身上就行。
虽然下定决心不给谢如真找麻烦，可秦至还是有些不开心，他问道：“那我对他好总行吧？”
十三小心翼翼问道：“比如……”
“比如送他礼物。”
“这个可以，不过，”十四道，“你若是想让他收下你的礼物，便不能买那些不三不四的东西。”
“什么叫不三不四的？”秦至虚心求教。
“额，就是那种……例如，代表着爱恋的风铃啊，腰带啊，簪子啊，亦或是那种在背地里写着自己名字或者表达爱意文字的东西。”
秦至倒是从未想过送这种东西。
但他还是暗暗把这些东西都记起来了，等将来他学有所成，可以同谢如真在一起的时候再送。
十三和十四絮絮叨叨说了许久后，把自己都说得睡着了。
但秦至想着明日可以去听谢如真讲课，心情实在激动，没能睡着，就在心里盘算着明天可以给谢如真送什么礼物……
第二日，他一大早便起来收拾自己。
衣服得整齐，头发不能乱，面容看起来得十分精神！
十三趴在床尾看他整理了一遍又一遍，惺忪着眸子打了个大大的哈欠，然后趴在被子，用脸颊蹭着找个舒服的位置，继续睡觉。
爱情啊……
十四出去带了早膳回来，问秦至要不要先吃了再去听课。
秦至却说不要。
他严肃道：“万一我牙齿上沾了东西，说话时被他看到怎么办？”
十四：“……那，祝你顺利。”
秦至到听课的地方时，整个学堂只有他一人。
但他也不着急，很有那耐心地等着。
直到半个时辰后，才有第一个学生慢吞吞来到，嘴里还吃着东西。
看到有人比他还早，那人十分震惊。
特意绕到秦至面前看他。
哦，是个生面孔。
那人腮帮子鼓鼓地吃着东西，问道：“师弟，你是不是走错学堂了？这里是土系的学堂。”
秦至严肃却认真道：“没走错，我就是来听谢导师的课。”
“……哦。”
得，又来一个谢导师的脑残粉。
那人直接在秦至后面坐下了。
接着，一个又一个的学子来了，看到秦至的第一反应全都怔愣了一会儿，还有不少人特意绕到前面看秦至的模样。
想看看是哪位勇士这么勇，谢导师的课，居然敢坐在第一排最中间的位置上！
哦，生面孔啊。
那没事了。
学子们都来得差不多了，谢如真才来。
他两手空空，连书都没拿。
一身天青色长衫，看起来文质彬彬，面容温润，未语先笑。
可无人敢抬头与他对视，在他出现的那一刻，全都立马把头垂下来。
活像一只只鹌鹑。
除了秦至这个愣头青。
对上谢如真的视线，他还特别高兴地笑了笑。
谢如真同其他导师不一样，他不爱打招呼，也不爱搞形式主义，就喜欢一来就抽问。
而且，还每次都精准抽中那个根本就不会的学生！
不过是一盏茶的抽问时间，整个学堂便立马陷入了低迷状态。
他没说惩罚是什么，但上过他课的学子都清楚，故而一整节课都蔫蔫的，丝毫不敢走神，生怕再次被抽问结果不会。
谢如真讲课的语速很慢，算得上是温柔。
学子们疯狂记着笔记。
唯有秦至一动不动，就这么看着谢如真，觉得连听他讲课都是种极致的享受。
谢如真见他一直盯着自己看，便道：“这位学子听明白吗？”
见谢如真问自己，秦至立马疯狂点头！
方才谢如真问的都是其他人，却没问他，他心里难受得不行。
觉得自己被忽略了。
如今得谢如真提问自己，哪怕答不出来被惩罚，他也觉得幸福！
谢如真果然提问他了，“土系基本术法有几种？”
“三百七十一种。”
谢如真满意地点了点头，接着问道：“分别为何？”
众人：……！！！
别说新来的小师弟，就算是他们也答不出来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