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是为了震慑还是为了赔偿？”
娥子愕然，“有区别吗？”
刘律师看着娥子，笑了，“当然不一样了，震慑，就是走个过程，让那个魏琪雅知道你厉害，可以私下里说说，赔偿，可能就会付诸法律，让她名声扫地，”
“成波可能就是怕这样，说毁了别人的人生，”
“你家成波就是心软，他那种工作也不能心软啊？”程东方撇着嘴说。
娥子郁闷，“他说怕她无意的，”
“哼，不查，怎么知道她是不是有意装无辜呢？是吧！”英子对着王晓说。
王晓气愤道：“就是，我看必须查，不然也不知道谁是那个幕后黑手啊？”
“成波不能去查告他的人，”娥子说，“他们就很被动，他要去查就存在打击报复，你们说有天理吗？”
刘律师笑了，“你还是大作家，这都不懂啊！我们律师就是干这个的，政府有政府对公职人员的规定，我看这样，不能影响你家老公的前途，我们就从魏琪雅开始，”
“欸，你不是说明天成波要去上班吗？就让刘律师跟他一起去，”
“可以，我们先去备个案，我猜想，告成波的那个人，他可能大概知道，要是那个人不是公职人员就好说，我们就可以起诉他诽谤，要是他是公职人员，领导可能还会包庇，只是会定成怀疑，内部解决，”
“那这样说，还不能告了？”
“公职人员，有个互相监督的条例规定，谁都可以举报，这个问题说大也不算大，人家组织内部就调查了，问题清楚了，就没事了，人格人品问题，不存在法律问题，人家可以有错就改，成波作为领导干部不能揪着不放。”
娥子一下趴桌子上泄气了，被刘律师分析的，自己好像还没法去告状了，
“啊，”王晓看下英子，娥子信誓旦旦，还没开始就被终止了？
程东方已经点好了菜，他回到房间里，看着娥子的样子，
“那也得去，不是震慑吗？那我们也要去震慑下，去把那个多情女人震慑下，管他无意还是有意，都去告她，让她赔偿娥子的精神损失费，就算赔一块钱，咱也要，然后震慑下面积，让那些乱说话，没证据的瞎说，就告他们诽谤罪，去法院立个案，声势搞大点，人家没理都在整人，咱有理怕个屁啊！”
娥子一下站起来，“就是，明天我也去，我一个小职员怕个屁，刘律师，就这样决定了，你就住那个酒店去调查，不要脸大家都不要脸，我跟成波去他们单位，我就去告诉他们领导我要告状，告诽谤罪，声势要大。是吧？你们说，”
英子和王晓看着她斩钉截铁的样子，
“你行吗？”两人同时问道。
娥子看她俩，嘴里哼了一声，“不行也得行，哼，我可是实时报道的记者，我怕谁？”
“可以，开我的车去，你们家那个老爷车也该换下了，”程东方吐槽着娥子，
“别说我家没钱换了，就是有钱也不敢啊，你看嘛，什么都敢无中生有，换车，还不说他贪腐？我们家好像没我什么事一样？对了刘律师，我明天去把我家财务也跟他们领导坦白一下，可以吧？”
“我看可以，”英子大声说，“你们家，你比成波挣钱多，别到时候又说他经济有问题，就埋没你的功劳了。”
“就是，我看也可以，明天你跟成波一起去，”
刘律师，“行，我也陪你去，我是你的律师，要看下他们的调查结果，民事诉讼，”
服务人员开始上菜了，
“就这么定了，吃饭，欸，就别喝酒了吧？”娥子看着刘律师，又有点不好意思，“要不你喝点？”
“我不喝了，回头回去我整理下思路，”
几个人聊起来，程东方拉着刘律师跑到楼上去了，娥子也没拦着，刘律师再去跟成波聊聊，思路会更清楚点！
剩下三个女人守着一桌菜，英子看着，浪费，“我把我家赵振海叫来，你看这一桌子，王晓，你也把你家王暮喊来，”
“程东方那个败家玩意，点这么多菜，他又跑楼上去霍霍我家成波去，王晓你家王暮呢？”
“他加班，还要守着我妈，不喊他了，”
娥子看王晓心绪不定的样子，又看基本没动的菜，“那英子你也别喊了，我去要餐盒，咱们三个，一人装几个菜，回家吧！我家还有两个吃饭的，我不想叫他们来，”
“我看行，嘿嘿，我真的担心我妈，王暮今天有手术，不能靠他。”
英子把手机塞包里，“我们就这样散了？”
“等我官司赢了，我们再聚，你看看，王晓妈妈在医院，我家那两个半大人，都是操心的主，等你家赵振海还不知道什么时候能到，”
“那行，”英子站起来，“我去要餐盒，”
娥子拿出电话，“我给成波打个电话说下，我先回去了，”
娥子，“喂，成波，程东方他们上去了，你把刘律师照顾好，你别喝酒，明天还要去上班，还得开车，”
“你们，怎么就回去了？周简城还说一会儿过来看你呢！”
周简城在那头接茬，“就是，我下去看你，”
“师兄，你别看我了，我怕看见你自己难过，嗯，我明天要去哈州，先跟你请假，”娥子顺势请假。
“你还真去啊？”
娥子声音有些委屈，“我都被人欺负成这样，我还不去维护我的权益吗？你还是我师兄，都不支持我。”
周简城看眼身旁举着电话的成波，“去，去，我们都支持你，”
成波怕老婆伤感，马上接过话，“行，我不喝酒，正跟刘律师聊天呢，”
娥子不再说什么，挂断电话，
“你俩挑你们爱吃的，多拿点，我家那两个只要有肉就行，我中午给他们做了红烧牛肉，他们不缺口，”
他们的聚会就这样散了，娥子跑去结账，又被程东方结了账，娥子暗喜，自己的一万又有保障了。
下午她去银行存钱，留了一万，给成红银行卡转账了两万，她现在是要用钱的时候，成波请客没在她这里拿钱，说是买饲料还有余钱。
反正也是这次卖羊挣的钱，那就打官司用了。
娥子回到家把正江叫到家里，趁着成波不在给弟弟说了自己要去哈州打官司去，俩孩子还得他来照顾一下。
正江愣住了，“姐，那姐夫没事吧？你们发生这么大事也不说，”
娥子瞪了弟弟一眼，“又不是什么光荣的事，有什么好说的，你姐夫心情也不好，我不能火上浇油嘛，”
“再说，这不是没事嘛，我就是心情不好，我不能就这么算了，那女人谁知道她是无意还是故意？”
正江，“那是，要告，必须去，不然姐夫背着污点也不好，虽然上级检查澄清了，可那些不知道内情的还是会怀疑姐夫人品，人家说清者自清，可是这社会乱七八糟的白的都说成黑的，何况这模棱两可的事，别给那些人时不时出来胡说八道的机会。”
“我就说嘛，我就这样想的，你姐夫工作容易得罪人，他天天的查别人，别人肯定会给他使绊子，”
娥子一边跟弟弟说话，一边在餐厅摆放书籍的地方翻腾，
“姐，你找什么？”正江站在旁边问道。
“你帮我找找我出版的书籍，还有我帮人写的回忆录，嗯，还有那些报告文学，嗯，还有给酒厂写的，我要拿给你姐夫领导们看，我可是比成波能挣钱，我家财产我可是大头！”
正江怀疑口吻，“你是大头？”
“这不是给领导们说嘛，你姐夫肯定挣得多，他的羊啊，牛啊，这么多年，呵呵，他倒腾着帮人联系生意也挣不少差价钱，那不是不能明面上说嘛！”
正江笑了笑，确实，自己以前跟着姐夫也占了不少便宜，他打开娥子指给他的那一摞摞书，“这个小说呢？还有这个塔桥镇，这个我记得有稿酬的，”
“嗯，有稿酬的我都带上，我们家不说高风亮节，但是绝对不允许有贪污，我能养活自己，我还能养活家，”
“以前不想去验证什么，对了，你帮我看，我开下电脑，把我在出版社帮人编辑的书籍也记一下，都是有钱的，我一个人也是挣两份工的，别小瞧我，小瞧成波。”
正江低笑，“我看是谁都不能小瞧姐夫才对，”
成波还没回来，正江帮姐姐把属于她的书籍放进纸箱里，满满一箱，这还不包括报纸杂志上刊发的。正江眼眶湿润了，他的姐姐这么多的荣誉证书这么出色却得不到妈妈的认可。
“姐，我太自豪了，”
娥子觑他一眼，“有些是别人家的作品，我就是帮着修改整理，挂个名而已，主要是为了挣钱，”
“那你也不是谁能比的，那个女人还想挖墙脚，不自量力。”
娥子听弟弟直接夸自己，笑的直不起腰。
......
第二天清早五点，离天亮还得四五个小时，他们开着程东方的车出发了，他们准备在上班前赶到。
成波把那个车夸的什么都好，恨不得娥子现在就给他买，娥子坐在后面，也不接他话，让他过嘴瘾。
他跟刘律师聊的热火朝天，根本不像是要去打官司，昨晚就聊上了，今天还有话题，看着有种相见恨晚的感觉。
昨天下的雪不大，高速路上看不到雪了，两边也薄薄的一层，也不知是不是没到季节？今年第一场雪飘飘扬扬的也没下起来。
四五个小时的路程，娥子基本没说话，前面两个人说的有声有色的。
终于到了哈州，成波把刘律师送到他以前住的那家酒店，刘律师自己进去办入住，然后他又出来，一个女人捂着围巾跟他擦肩而过。
他们一起去州政府，成波单位报到，还得跟领导们见个面。
娥子作为焕东方文化公司老板的铁杆，刘律师算是免费给娥子提供法律服务，当然调查产生的吃住费用还得娥子掏，就这样娥子都挺高兴的，反正出发点是为了出气。
很快就到了成波的工作地点，三个人去了成波的办公室，这是娥子第一次来这里，整府的办公楼威严庄重，成波的办公室一点也不花哨，简简单单一个大桌子在对着门的大窗户下，一个双人沙发靠在墙边，一组柜子在沙发对着的另一边立着。
刘律师抱着那个娥子的那个大箱子跟着成波进来，娥子在后面，今天娥子修饰了一下，长发披肩，一件修身的羽绒服紧紧包裹着她没有发福的身体，显得她很高挑，本就漂亮的一张脸颊画着淡淡的妆，完全看不出来她已经人到不惑之年。
一个中年男人路过，盯着娥子进成波办公室，娥子回身看他，对他微笑点了下头。
成波在门后拿起一个抹布出去，没一会儿回来，用打湿的抹布擦了桌子、凳子，又把那个真皮沙发来回抹了一遍。
“先过下眼，”
他还没干完，门响了，
“进来，”成波喊了一声。
一个年轻女人进来，她还顺势看了下娥子，眼睛亮了亮，对成波说：“成副书记，组长说你来了就到他那去，”
成波答应，三个人出来，到了另一头，书记兼组长的办公室。
三个人进去，书记娥子认识，以成波爸妈来的那次，他还做了东，哈萨克人，娥子跟他讲话很费劲。
他一看娥子跟着进来，对成波打趣起来，“你还带了保镖回来啊！”
成波伸手跟他握了下，又跟另两个娥子不认识的人握了下手，“哈哈，老婆不放心了，非要护送，”
“娥子，这是上级领导，这是我老婆秦秋，”成波给大家介绍，
“嗯，这个，”他指着刘律师，“他是我老婆请的律师，今天来，”
刘律师打断成波，“领导们好，我是秦好请来的律师，想来咨询下你们的调查结果，”
几个上级领导都看着成波，“律师？”
娥子马上说：“领导们别误解，跟你们没关系，是我要起诉魏琪雅，我的律师就是来了解下你们调查的情况，”
书记看着娥子，好半晌才问：“你不信我们的调查？”
成波笑了，“书记，哪是不信任你们？是我老婆觉得自己被侮辱了，”
上面来的领导看下成波，“你是不是也觉得被侮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