邹倩身上怎么可能会有白韵的气息？
白韵的视线落到邹倩身上，细细打出一道灵力，在其身上环绕一圈。
片刻后，她的声音带着些许讶异，“居然真的有我的气息，这是怎么回事？”
她好像没有怎么接触过邹倩吧？
白韵眉头微皱，思考着其中缘由。
突然，她脑中闪过一丝灵光，“难道是昨夜我与她不小心接触时留下的？可为何我一点印象也没有......”
而且昨夜她是挥动灵力，并没有直接碰到对方，怎么会遗留自己的气息？
要知道白韵此时身份不一样，她的气息想在一个人身上留住是比较难的，除非有什么特殊原因。
白韵眼眸微闪，决定先将邹倩身上属于自己的气息去除。
灵力宛若光滑的鱼儿游动，瞬间缠绕上邹倩的身体，只是还没等它发挥作用，邹倩身上忽然散发出盈弱的白光，像是在最后的挣扎……
然后，白韵耳边响起了一道微弱的哭泣声，“不要，收回……”
白韵怔了怔，接着迅速反应过来，身形一闪，便来到一片虚空的白色地带，而这中间，有一道小小的身影。
“你是此方的世界意识？天道？”白韵并不是第一次跟天道打交道了，但是如同这种……
弱的，还是少数的。
“我是……我知道您是神，您能不能，不要收回气息？我想发展。”声音依旧又小又轻，却透露一丝苦涩与坚定。
白韵微微挑眉，有些不理解，“发展？”
天道慢悠悠飞了过来，又不敢靠太近，实在是白韵此刻身上的气息太过骇人了，它只能稍微保持距离才能让自己不发抖。
“她……她是我发展女子读书的开端，是我选好的女主……我能力太弱，已经不能重新选了……”
“现在跟原定的剧情相差太多了，我需要想办法引导她走上该走的路……”
这段话说完，天道整个人气喘吁吁，虚得白韵有些心虚。
因为好像剧情崩塌，跟她有些间接关系，毕竟她转变了原主的结局。
“那留我的气息有什么用？”白韵不明所以。
天道却扭捏起来，片刻后才羞涩道：“你的气息……好闻……”
主要是迷人啊！即使白韵够危险骇人，可依旧改变不了她的美丽，任何人见了她都会沉迷其中。
若是邹倩有几分她的气质，人缘变好，一切都会好的。
白韵对这个理由简直是一言难尽，颇有些语塞，以至于她复杂地看了天道半晌，才慢悠悠回答：“我可以答应你，但是我只能忍十年。”
她本身为神，身上确实有几分信仰，若是借用她的，有些事情确实会“水到渠成”一些。
但是不可能永远借用。
十年，对于天道来说足够了，他可以利用这时间温养自己，到时候邹倩应当也有几分成就，真不行它再拼一把，换一个女主！
“谢谢你……”天道欣喜的声音带着撒娇的意味，它有些羡慕围绕在白韵身边的系统，可惜它不敢靠近。
事到如此，白韵便闪身回到了藏书阁，刚落地，便听见柳岩与邹倩那边再次起了波澜。
“王陶的事情……你帮帮我们吧！”邹倩似乎终于想起来正事，压低声音凑近柳岩说道。
她的身上带着一股奇怪的气息，似乎是柳岩熟悉的，又似乎却是其他的，让柳岩忍不住想答应对方的要求。
这很不对劲，之前明明不是这样。
柳岩努力摁住悸动的心，板着脸拒绝，“我不会帮，你们不管是从哪方面，都没有让我帮忙的理由。”
这话意有所指，不止邹倩听明白了，安平元也明白了。
后者神色隐忍，沉默片刻后，再次试探开口：“难道你们家，不想吃这一份红利吗？”
“想，但是没必要为了你们冒险。”
柳岩依旧毫不犹豫的拒绝，事情似乎陷入了僵局。
安平元都忍不住有些挫败，他不理解，他都来了书院，为何还要遭遇这些？
这时，门外传来一阵喧闹声，吸引了屋内几人的注意。
“不好了，王陶和周子豪落水了！”有人在屋外大喊。
几人皆是一惊，其他人立刻冲了出去。
安平元与邹倩对视一眼，也跟着跑了出去。
白韵都懵了，“他们怎么突然落水了？”现在剧情崩溃，她也不能判定到底是何原因？
不过还是好奇地跟了上去。
白韵到的时候，只见池塘边围了一群人，而王陶和周子豪正在水中挣扎。
有些奇怪的是，周子豪死死抓着王陶不放手，后者连连大叫让人救他，反观前者，一声不吭。
白韵仔细看去，能看见围绕在二人身上的因果线。
可是岸上大多数是手无缚鸡之力的学子，会游泳的更是寥寥无几。
有聪明的想拿着竹竿去救人，或者抛下去长绳，可惜每次王陶想抓时，恰好被周子豪拍掉，一时间竟然没一个人成功。
眼见二人越来越虚弱，似乎快要下沉，本来一言不发的安平元突然脱下外套，直接跳下池塘。
邹倩见状大惊，可她身份特殊，只能在岸边焦急地观望。
接着又有另一个学子跳了下去，按理来说，两个人一人救一个定然是可以的，但是安平元下水后才发现，他错了！
周子豪有问题！
他竟然死死扒拉着王陶不让别人救，甚至还会推搡救人的人……
安平元飞快想清楚周子豪的目的，忍不住大喊：“周子豪！你不要乱来！这样只会给自己带来灾难！”
周子豪一句话不说，只能眼睛赤红，脸色苍白，青筋暴起的手死死拉住王陶——目的不言而喻。
恐惧涌入王陶的心间，他再也忍不住开始求饶，“周子豪，那件事是我错了！你放过我，我给你黄金，给你你想要的一切……”
无数的水慢慢涌入口鼻，王陶只觉呼吸都变得困难，强大的求生欲让他开始口无遮拦的求饶或者威胁……
救人的安平元与另一个学子也被折腾的不轻，最后另一个学子实在坚持不住，连忙游上了岸。
好在没多久，夫子带着好几个人赶了过来。
经过一番努力，两人终于被救了上来。
但是王陶昏迷不醒，周子豪则受了些伤，流血不断。
安平元更是脱力的躺在了地上，脸上毫无血色。
白韵瞧着这一幕，有些怀疑自己之前是不是太过武断了？安平元愿意下水救人，说明他也没有想象里那么坏的。
只是周子豪的报仇手段，着实让白韵惊讶了。
“这简直是杀敌一千自损八百，他是图什么？”
“大概……为了心安吧。”这是系统理解的，周子豪是个亦正亦邪的人物，他的善良与邪恶是对半的，当邪恶发作后带来的愧疚会引起善良的反扑。
如今，周子豪大概是看不见安平元几人帮他复仇的希望，便打算自己来了。
闻言，白韵摇摇头没有说什么，只能扭头就开始告诫小书灵一些做人的道理。
奇怪的是，回到藏书阁时，柳岩居然纹丝不动的坐在那儿，对外面的事情似乎毫不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