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人闻言，从歌声和琴声中回过神来。
薛清凝率先鼓起了掌：“在别人耳中是什么样的我不知道，但在我耳中确实算是天籁之音。”
杀生丸和斗牙王见此也跟着鼓掌。
杀生丸的目光从一开始就落在顾姝妤身上，歌声落下也没有移开，眼中的情意几乎溢出来。
“很好听，是我听过最好听的歌声和琴声。”
对于顾姝妤，杀生丸从来不吝啬夸赞，何况她确实值得夸赞。
他一直知道顾姝妤会很多东西，但此时听见她的歌声和琴音依旧觉得惊艳。
顾姝妤转头看向杀生丸，琥珀色的眸子中满是认真。
她脸上的笑意更甚，这人说话怎么这么好听呢？
她爱听。
两人互相对视，眼中只剩下彼此。
斗牙王此时也道：“我一直知道你打架厉害，却没想到唱歌这么好听，琴弹得也这么好。”
顾姝妤和杀生丸被斗牙王的声音唤回神，若无其事的看向斗牙王。
“多谢各位的夸赞，我都觉得我可以原地出道了。”顾姝妤煞有其事的对着几人拱了拱手。
惹得几人大笑，虽然不是都懂“出道”是什么意思，但不妨碍他们乐。
“对了，你这歌唱的是什么？笑了一会儿，斗牙王又好奇的询问歌词的意思。
“大概就是人生苦短，及时行乐的意思。”顾姝妤简单的解释了一下。
斗牙王想着顾姝妤和薛清凝都是人类，这首歌倒是符合她们的心境。
“真不错。”
顾姝妤闻言眼神微动，将古琴往斗牙王怀中一塞，在对方疑惑的目光下笑道：“独乐乐不如众乐乐，一人来一首，先生最年长，先生先来。”
薛清凝也连忙附和：“好呀好呀，一个一个来，先让我们也听听大人的歌声。”
杀生丸的目光也落在斗牙王身上，眼中染上一抹笑意：“这主意不错。”
声音依旧平淡，但也不掩期待。
他还没有听过父亲大人的歌声呢。
斗牙王小心翼翼的捧着古琴，对上众人期待的目光有些手足无措：“顾丫头，我不会弹这个琴啊。”
顾姝妤闻言将琴拿回来：“没事，您清唱便是，若是我能跟得上，便给你弹琴伴奏。”
斗牙王也不再推辞，虽然不擅长，但哼几句还是可以的。
他学着顾姝妤的样子盘腿坐着，对着无尽的海洋和高悬的明月缓缓唱起来。
声音低沉温柔，和他这个人一样，宽厚温和。
顾姝妤几人瞬间被这声音折服，这才叫深藏不露好吗。
歌曲讲述的是人与妖的爱情。
在斗牙王唱了一半的时候，顾姝妤素手轻拨琴弦，琴音和歌声完美融合。
斗牙王歌声停下，琴音也随之而止。
紧接着的是热烈的掌声。
顾姝妤不由得笑道：“先生还说我呢，您唱得才叫好听呢，您要是出道，我就没有生存空间了。”
薛清凝闻言也乐：“说的不错，就先生这样的嗓音，不知道得有多少人拜倒在您的歌喉之下。”
杀生丸微微挑眉，确实也没有想到斗牙王唱歌这么好听。
虽然没有说话，但神色间也表现出对斗牙王歌声的赞赏。
说得斗牙王都有些不好意思了，学着顾姝妤对着几人拱拱手：“多谢夸奖。”
惹得顾姝妤和薛清凝又是一阵笑。
这次轮到薛清凝了。
有了斗牙王的前车之鉴，顾姝妤便先问了一下薛清凝的意思：“薛姨奶奶，是我给你伴奏还是你自己弹。”
薛清凝想了想：“还是你给我伴奏吧，我不怎么会弹古琴，我比较擅长小提琴。”
顾姝妤闻言眼睛一亮：“我这里有小提琴啊，你什么时候学的？”
“你怎么什么都带？”薛清凝失笑，顾姝妤的空间真是百宝箱了。
顾姝妤摇头：“这也是凑巧，这小提琴是买来准备送给我朋友的生日礼物，但没来得及。”
说着便从空间中取出小提琴，做工精致又低调的琴盒，里面静静的躺着一架小提琴。
薛清凝伸手接过，手轻轻抚摸着琴身，眼中划过一抹怀念之色，之后飞快的被一抹痛楚淹没。
重新抬起头的时候，眼中已经恢复平静。
“你买这把琴花了不少心思吧？”
顾姝妤点点头：“确实花了不少功夫，才弄到的。”
薛清凝试了试音，喃喃低语：“我第一次见到小提琴的时候就爱上了，也用了心去学，一直想着可能一辈子都不会舍弃了，可是后来，十多年不碰，竟然也不惦记了。”
顾姝妤手微微一缩，差点被琴弦割到，还是杀生丸时刻注意着顾姝妤的一举一动，及时伸手握住了她的手，才避免她受伤。
顾姝妤看了一眼杀生丸，才小心翼翼的对薛清凝提议：“薛姨奶奶，不然……”
薛清凝对着她笑了笑：“我的小提琴是梁星教我的，直到分别，我的技艺依旧赶不上他，现在估计更比不上了，你们就当听个乐吧。”
顾姝妤把话咽了回去，这一点她之前就有所猜测。
梁星始终是薛清凝心中一根永远拔不掉的刺，爱是真，恨也是真。
但偏偏梁星死了。
这根刺永远也没有机会拔。
薛清凝说完也不再犹豫，慢慢的拉了起来。
确实是许久没有接触了，有些生涩，但不久便娴熟了起来。
这是一首国外有名的小提琴曲，舒缓、浪漫，又激越，直击灵魂。
琴音缓缓流淌而出，又带着他们走向不一样的世界。
顾姝妤安静的握着杀生丸的手，不再去管什么前尘往事，沉下心只欣赏音乐。
杀生丸的视线收了回来，看了一眼闭着眼拉琴的薛清凝。
他是知道梁星的，在冥河之畔，他曾经见过那个男人，因为顾姝妤的格外关注，所以他也多看了两眼。
那已经完完全全是一个靠着执念而存活的鬼。
后来还被顾姝妤和薛清齐利用了个彻底。
他们离开黄泉的时候，梁星已经不在那里了，不知道是不是彻底消散了。
这件事本就和杀生丸没有关系，自然也不会去问顾姝妤。
现在看薛清凝的样子，对梁星还是在意的，无论在意的原因是什么。
顾姝妤难道没有和她说过梁星的事情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