柠檬的汁液在嘴唇上流淌，痒痒的。
池渊忍不住伸出舌尖舔了舔。
脸上出现了两秒的苦瓜脸，忍不住摇摇头。
果然够酸涩。
但他切的这片是香水柠檬，酸涩中又能品尝出一股独特的清香味。
“还要让我陪你才开心。”
“今晚你让这么多人陪你一起酸涩还不够啊？”
“你是让我伤心的罪魁祸首，肯定要你跟我一块伤心我才会开心。”
沈玉楼理直气壮地嚷嚷着，声音却越说越小。
还心虚了。
池渊好笑地看了他几眼，将调好的酒杯递给他。
“己所不欲，勿施于人。”
“什么勿施于人，我看是勿施于你吧。”
沈美人不满地嘟嘟囔囔，两只手捂住耳朵表示不想听池渊的话。
“别人那是因为有相同的经历跟我共情才哭的，而且他们不想听还可以跑。”
“你跟我有相同的经历吗？”
“你被你crush拒绝过？”
“还有，别跟我讲大道理，我没素质。”
他撇嘴，仰头就往自己的咽喉里灌了一大口烈酒。
喉间反涌上来的灼烧感让他清丽的五官皱成一团，忍受了好久才勉强适应这种感觉。
“你看你，那别人不想难受可以跑，你不想难受也可以不唱嘛。”
池渊苦口婆心地说着，还当上沈玉楼的知心大哥哥了。
“还说我爱讲大道理，平时出去聚餐最爱讲大道理的不知道是谁。”
他略略停顿，看着沈玉楼的状态眯眯眼。
“你是不是没喝过高浓度的鸡尾酒？”
也不知道是不是酒精上头的原因，沈玉楼的脸稍稍有些发红。
胆子也变大了，梗着脖子顶嘴。
“我就唱我会唱，嗓子长我嘴里我爱怎么唱就怎么唱。”
“还有，不许反驳我！你再反驳我我直接在你耳边唱黄歌。”
“我不止在你耳边唱，我还要大声唱！”
池渊：……
沈玉楼看着就喝多了，眼看着扯着嗓子真要唱起来，池渊连忙捂住他的嘴。
“好了好了，乖乖乖。”
“我不反驳了，你也别唱了好吧。”
“嗷呜。”
沈美人抓住他的手掌就咬住了他的虎口，还使劲留下了口整齐的牙印。
池渊抽不开手，只能忍着疼让沈玉楼咬够了为止。
过来人的经验告诉他，不能跟酒蒙子对抗，否则会被咬得更惨。
“你喝醉了，好了我扶你去工作人员的休息室休息吧。”
“真是的，没喝过度数高的酒就别逞强。”
害怕沈玉楼再喝下去要发酒疯，甩了甩刚从沈玉楼嘴里被释放的手，想要消散些痛感。
池渊从吧台旁边走了出来，抓着沈玉楼的手臂架在自己的肩膀上。
“我没醉，我当年伏特加对瓶吹的，十瓶起步，我醉什么？”
在池渊把自己拉走的最后一刻，沈玉楼把杯子里最后的一大口酒喝进肚子里。
“爱装逼的人都这么说。”
他毫不留情地戳穿沈玉楼的谎言，搂着沈玉楼的腰连拖带拽。
“我不爱装逼。”
“沈玉楼最讨厌装逼的人了。”
沈玉楼浑身发红，就跟用了红酒洗澡上色一样，语气坚定地在池渊怀里讨厌自己。
池渊都被他整笑了。
“啊对对对，你最讨厌装逼的人了。”
他附和着这只酒鬼的话，沈玉楼的挣扎幅度才肯慢慢变小。
还是费了翻力气才把沈玉楼拉进休息室，来到床边松手，沈玉楼后倒在床上。
“你在这好好睡一觉。”
“等我下班了来叫你。”
池渊看着沈玉楼穿在脚上的靴子，半晌还是单膝跪在地上给他脱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