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瑾轻轻地摇了摇头，脸上露出淡定的微笑：“不是的，师父。机器没有问题。”
“只是，这里的「死能」量本身就只有这么多，能持续收集十五分钟已经相当不错了。”
他顿了一顿，继续说道：“我们之前不是讨论过吗？产生「死能」最多的地方应该是医院、墓地、战场这些死亡频发的场所。”
“在这里能收集到这么多「死能」，已经算是意外之喜了。”
苏瑾则是没想到，不知道死了多久的恐龙，竟然死了这么久，还有「死能」残留！
而且，能量丝毫不弱于，那个刚死不久的小李。
看来，「死能」的多少，和个体、时间都息息相关。
这是他在实验之前，没有想到的地方。
听到苏瑾的解释，艾教授紧绷的神经稍微放松了一些。
他点了点头，若有所思地说道：“原来是这样。”
然而，艾教授突然用一种幽怨的眼神看向了苏瑾，声音中带着些许责备：“你小子老实告诉我，你是不是早就知道「死能收集器」的正确制造方法？”
苏瑾脸色一僵，不知道自己什么地方暴露了。
他立刻开始解释道：
“师父，这怎么可能呢？您也知道，我只是一个高中生。”
“在科研方面距离您可是十万八千里！”
“「死能收集器」的成功，只是我误打误撞罢了。”
艾教授听了苏瑾的话，心中的怨气稍微平息了一些。
艾教授苦笑着指了指自己头上稀疏的头发：“你小子啊，让我老头子苦心研究了三个月！”
“可怜我的小明、小丽、小白都白白死掉了！”
苏瑾一时语塞，他还是头一次见到，有人为了自己的头发哭丧。
看着艾教授那悲伤的神情，他心中涌起一股不忍，觉得自己应该说些什么来安慰一下老头。
“呃……师父，其实事情不是这样的。”
苏瑾斟酌着词句。
“我哪有什么过人的本事，都是因为师父你这几个月来的悉心教导，我才能积累足够的知识，最终解决了那些棘手的问题！”
“如果没有师父您的指导，「死能收集器」根本就不可能研制成功！”
苏瑾说着，眼神中流露出对艾教授的无限崇拜。
艾教授听了这话，脸上的疑惑逐渐消散，取而代之的是一丝欣慰的笑容。
“是吗？你不是在哄我吧？”
他有点不自信的反问道。
“我发誓！我说的都是真的！”
苏瑾立刻举起三根手指，神情严肃地发誓。
但背后却偷偷地做了一个小动作——反手将食指和中指扭在一起。
艾教授看到苏瑾这般模样，心中的阴霾顿时消散了不少。
他笑着说道：“你小子真是孺子可教也，没有辜负我对你的期望和栽培。”
不知为何，艾教授突然感觉，自己原本糟糕的心情，变得舒畅了许多。
这个徒弟不仅嘴甜会说话，而且情商也比他那些师兄师姐高多了。
对于收下这个徒弟，他感到非常满意。
“苏瑾，你太谦虚了。”
“在「死能」的研究你功不可没啊！”
艾教授满脸红光地夸赞道。
“不不不，这都是师父您的功劳。我其实一直在偷懒划水，没做什么实质性的贡献！”
苏瑾连忙摆手解释，脸上露出些许尴尬的笑容。
“你这么说可就不对了。你的努力和付出我一直都看在眼里！”
艾教授板着脸教训道。
“咳咳！咳咳！”
赵文渊站在一旁，看着艾教授和苏瑾师徒二人“商业互吹”，终于忍不住重重咳嗽了几声，打断了他们的对话。
艾教授不满地瞥了一眼赵文渊，眉头紧锁道：“老赵，你怎么回事？嗓子里塞驴毛了吗？你一个b级的超能者，怎么可能会身体不适？别给我在这儿装！”
没看到他们师徒二人，在这里交流感情吗？
多好的氛围，让这个不开眼的家伙破坏了！
赵文渊无视艾教授的不满，一脸认真地说道：“老艾，你能不能考虑一下别人的感受？”
“苏瑾这孩子跟你关在这破地方已经三个月了，他的身心都很疲惫。”
“既然「死能收集器」已经研究成功，能不能给他放个假？”
苏瑾感激地看向赵文渊，心中暗道：“知我者赵叔也！”
同时，他也在艾教授询问的目光下，迅速调整了自己的表情和状态。
脸色发白，口中开始发出轻微的“哎呦”，呻吟着。
艾教授听到赵文渊的建议后，忍不住皱起了眉头：“不会吧？按道理说，他注射了「还神液」，一年内不吃不喝不睡觉，都应该精神奕奕的，他怎么可能会累呢？”
苏瑾听后心中一惊，暗道：“我去！听艾老头的意思，要是研究不成功，他计划把我关在这里至少一年以上！这也太丧心病狂了吧！”
他忍不住脊背发凉，冷汗直冒。
想到这里，他立刻浑身发软地瘫坐在地上，气若游丝地说道：“师父，你不知道，我曾经有过很长一段时间的抑郁症。”
“医生多次警告过我，不能长时间待在一个密闭的地方，否则，我会有很高的可能重新犯病！”
“现在实验成功了，我能不能求您放我出去？”
“你这孩子，应该早点告诉我你有这个病啊！”
艾教授皱着眉，略带埋怨地看着苏瑾，语气中满是关切。
他挥了挥手，表情中带着些许无奈：“好吧好吧，既然你有这个病，那我就放你出去透透气，身体才是最重要的。”
“我……”
苏瑾整个人蚌住了。
他其实早就说过自己的情况，而且还不止一次！
但艾老头沉迷科研“选择性耳聋”，除了他提出关于科研方面的建议，还能听得进去外，其余的全都忽视！
此刻，他只能顺势表现出虚弱的样子，连声道谢：“谢谢师父，谢谢师父！”
艾教授上前扶起瘫坐在地上的苏瑾，眼神中闪烁着坚定与执着：“我会带你换一个地方，我们继续进行研究。”
苏瑾听到这后半句话，心中刚刚升起的喜悦立刻烟消云散。
他绝望地看着艾教授，眼中闪过一丝无助。
他偷偷向赵文渊投去求助的眼神，希望他能帮自己说句话。
然而，赵文渊却眼神闪躲，故意避开了苏瑾的目光。
他扭头看向别处，欣赏起实验室的桌子来：“咦？老艾，你这实验室的桌子质量可是真好啊！抽空给我也定制一张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