围观众人闻言忍不住都竖起了耳朵，尽管前一秒他们还在谴责着秋水宗这些人，但是这并不妨碍他们继续看热闹。
毕竟以从明如今的状态，也是不可能再进入战场的。
连那位负责登基的金丹修士都忍不住偷偷地关注起了这边。
只是在场中的大部分人并没有注意到这一点而已。
除了从明，他像是没有听见秦师姐的话一般，尽管被捆缚了起来，却依旧在不停地挣扎着，脸上满满都是疯狂之色，那双眼睛已经彻底变得血红。
这已经是深度走火入魔的状态了，到了这个程度，他事后就算是能够恢复过来，修为心境都已经被毁了大半，以后也就没有什么前途可言。
更别说在这个状态下的他，也不一定能听见外界的话。
秦辞树却并不在意这点。
她的话也不是单单说给从明听的。
“你错在不知自强，四灵体又怎么样，四灵体修炼到高阶的修士也不少，甚至是更差的五灵体，也有不少能修炼到高阶的。
如今的修行界早已于与过去不同，突破也不再如之前那般艰难，只要你愿意，获得修炼资源并不是难事。
但是你做了什么呢？除了提供给你的那些资源之外，你从没想过要通过自己赚取资源，甚至根本没有把给你的那些资源用在修炼上。
从前你被家中欺凌，我看你可怜，又有师妹遗言，才愿意将你带出来，甚至在你想要来人魔战场历练，我也没有拒绝。
因为师妹是那么努力又坚定之人，我以为作为她双生哥哥的你，总会与她有些相似之处的。
我不知你从前是什么样的，但我知道从师妹进宗门那日起，她每月都在给你寄修炼资源，甚至师妹那次会身陨，也只是因为要给你找顶级的筑基灵物。”
说到这里她停顿了一下，语气惋惜。
“以从师妹的天资和心性，原不该就这么陨落的。”
她身后那些师妹，听见这话也都忍不住露些惋惜，她们之前并不知道从雅师妹的陨落还有这般内情，甚至和她关系好些的忍不住红了眼眶。
但那作为当事人之一的从明却没有任何反应，依旧是在疯狂地挣扎着，嘶吼着，似乎并没有听见秦辞树的话。
见他如此，秦辞树似乎有些失望，但是又似乎并不意外，她继续往下说：
“虽然我不理解师妹的做法，但我尊重她，只是没有想到她就算是拼命也想要赚取资源供养的哥哥，竟会是你这么一个废物。
而我竟然放任你这么一个废物在身边，甚至纵容你，以至于连累了宗门的名声。”
她的语气依旧平静无波，甚至无法从中听出任何一丝愤怒，但就是这样平静无波的话，让那已经彻底走火入魔，被困住了依旧在疯狂挣扎嘶吼着的从明，终于有了点不同的反应。
他的眼睛依旧血红，但挣扎的动作就像是被按住了暂停键一样，瞬间僵住了，口中那无意识的嘶吼也停顿了下来。
但这样的停顿也只是一瞬间，下一刻他挣扎的动作更加剧烈了起来，口中的嘶吼也终于有了变化。
他疯狂又绝望地喊着，语气中满是愤恨。
“我不是废物，我不是废物，我不是……都是你们不帮我，都是你们不帮我……“
秦辞树身后的那些师妹见到他这副模样，眼中惋惜的神色更浓。
从雅师妹竟然就是为了这么一个自私的废物殒命，甚至对方根本不在意她的付出。
不然为什么在听见师妹陨落之时没有任何反应，只有在听见自己被叫做废物时才会有反应。
和从雅交情不错之人忍不住就嘲讽出了声。
“你不是废物是什么，还是个自私自利的废物。”
围观之人也是这么认为的，尽管他们并不知晓更多内情，但是从秦辞树的话和从明的表现来看。
他确实是个自私自利的废物。
尤其是方玥身边的柯玉，她本就对从明没什么好印象，现在知晓了他的本性之后，对他的印象也就更差了，但是这是别人宗门的事，她也只能小声地讥讽道：
“这样的废物就应该栓好点，放出来也只会连累别人。”
方玥：……这话嘲讽面积有点大了，虽然这是事实，但是不要说出来，修行之人听力好着呢，再小声也能听见。
这师妹拉仇恨的能力不错。
果然，听见她这话之后，秋水宗那些人看向柯玉的目光都有些不善，她们倒是不介意从明被骂，实在是柯玉这话把秦辞树也囊括了进去。
对于这样的目光，柯玉也不甘示弱地一一瞪了回去。
对于她的小动作，方玥并没有阻止的意思，她的同门也没有阻止的意思，甚至会帮着柯玉强硬地瞪回去。
毕竟柯玉师妹只是说话直白了点而已，又没有说错什么。
更何况有这样看法的也不只是她，只是她胆子大些，直接说出来了而已，看周围人那隐隐赞同的神色就知道有不少人都是这么想的。
但是秦辞树却像是没有注意到身后那些师妹们是在为她打抱不平一样，她只是平静无波地继续往下说：
“她不帮你？她指的是从雅师妹吗？你还想要她怎么帮你，将自己的修炼资源分给你不够吗？还是为了去给你寻找灵物殒命不够？你这一身的修为都是她养出来的，你竟然好意思在抱怨她不帮你？
至于我不帮你？我为什么要帮你？你是我的什么人？又或者你有什么值得我投资的价值？照顾你几分也只是师妹的委托而已。
你这可笑的怨恨又是从那里来的呢？你在怨恨谁呢？是我还是从雅师妹？你又有什么立场去怨恨呢？”
她的话毫不留情，但是这一次陷入疯狂的从明似乎是并没有听进去，依旧是在发疯地嘶吼着：
“我不是废物……我不是废物……我不是……”
秦辞树见他这副状态也知道自己在说什么这已经走火入魔之人都是听不进去的，只是她这解释也并不是单单说给从明听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