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也就导致了城中的流浪者们其实是过着和净土居民类似的生活,只不过因为身处蓝色通道,多多少少知道一些关于其他层级存在的事情,也会有一些人因为外出搜集物资,或者就在单纯的生活过程中切出而失踪。
该说不说,如果忽略生活气息的话,这里的环境还挺阴森的。
特别是这里逼仄昏暗的小巷道加上因为靠近‘下沉区’而潮湿无比的地面。
至于咖啡豆先生是如何发现这个区域的,它的说法也并不复杂。
为研究通道中层级碎片与魙败的关联,咖啡豆先生在蓝色通道中探索良久。
可以说,光是这一次的探索所得,就已经超过了之前那个不幸灭亡的搁浅组织总和的情报量了。
不过这也是必然的情况,他们只是普通的流浪者,甚至食物都只能靠养殖蟑螂来维持,即便对于蓝色通道探索的经验再丰富,和咖啡豆先生这种强大的实体,b.c.A.的顶尖主厨比起来,二者的实力差距,又岂止云泥?
当然了,对于这些普通的流浪者,我还是抱着十分认可的态度的,更别提他们已经为了理念奉献出了生命,留下的各种蓝色通道情报肯定也在往昔帮助了许多迷途的流浪者。
言归正传,在此期间,咖啡豆先生踏遍各类特殊区域,随着向通道深处不断深入,他最终在它描述的‘较边缘’地带发现了浸水龙城。
也就是说,这个浸水龙城的所在地是一个非常远离正常蓝色通道切入点的位置。
想通过常规方法直接切入这里应该是比较难的,除非可以通过特殊方式或物品定位。
嗯...‘边界的边界’么,有意思。
毕竟蓝色通道本身一直以来都被称作‘后室边界’。
这也说明了为什么这个区域这么久了都没有被任何大型组织正式记录。
说实话,我都有点好奇了,这城中的第一批居民是从何而来的,总不能是一起随着建筑物长出来的吧?
思绪万千,咖啡豆先生在讲解完了浸水龙城的事情后,话题自然而然的就落到了更重要的其他蓝色通道发现上了。
它指了指远方的迷雾,我也顺着方向看了过去。
“随着魙败的发生,通道中的层级碎片的确在增加,我继续调查了下去,随着数次外出‘旅游’,我确定了蓝色通道就是部分层级‘残渣’被魙败吞噬破坏后的去处,可是,我还同时发现了这些层级碎片的多寡其实就真的只是一个数字罢了,即便确定了魙败与层级碎片的关系也毫无作用。”
顿了顿,咖啡豆先生继续道:“然而,我的调查并非毫无作用,因为...”
它的话语稍微凝滞,抬起的手微微张开,而后,我就看见了一道神似咖啡幕墙的虚幻切出口出现在了前方的半空之中。
那是什么?
我疑惑的第一时间将注意力投了过去。
可是,那虚幻切出口的后方明明只是有一处无尽的蓝色迷雾而已。
“试着把精神力送过去吧,观察边界,观察...外面。” 话音落下,咖啡豆先生忽然咳嗽了一声,切出口都颤抖了一下,差点破碎。
它匆忙的从西服口袋侧拿出了一条手帕擦拭嘴部。
按照咖啡豆先生的指引,我试探性的将精神力刺入了这道切出口。
刹那间,一股浓烈的排斥与不适如潮水般将我吞没。
我甚至没来得及反应,我的意识就仿佛被拉长延伸了无数距离一样。
所有的感知都变得模糊无比,像是做着一场混乱的梦,处于即将破碎,但又足够让人恼火的朦胧中。
分明只是半秒不到的时间,我却感觉经历了数个月乃至更久的煎熬一样,被逼激发清气才稳住了心神。
我的精神力在强大的加持下短暂的恢复了清明,也看清了那切出口后方有什么。
周遭依旧被无垠的幽蓝迷雾所笼罩,沉滞而压抑。
然而....在精神力所能感知到的尽头,我望见了点点璀璨的光晕。
那些光点和寻常的后室切出口无异,但没有一个给我被魙败覆盖的灰蒙和绝望。
只是这些切出口完全无法被精神力触及,仿佛隔了一道天堑或者屏障,近在咫尺,又远在天边。
一个念头自我脑海中升起,但没时间细想,我对于这道切出口后方的探查在强撑了几秒后也收回了。
因为那种感知被莫名强制拉长的体验太恶劣了,就算是精神力强大也难以忍受。
随着精神力抽回,我就发现了我在精神力方面居然又出现了像是被魙败咬了一口一样的损耗,只不过没那么严重,随便返回希望基地就能修复。
此外,我的心情有些激动了起来。
原因无他,咖啡豆先生刚才展示的切出口后方分明有着大量我从未见过也没有听过的层级,而且最主要的是,那些地方好像被某种屏障隔绝着,没有受到魙败的污染。
也就是说,人类并非走投无路,不需要倾尽所有资源和魙败死磕到底,去赌那不确定能否遏制住的未来。
人类还是有去处的,甚至可以说,咖啡豆先生的发现,为m.E.G.的大同盟,为全体后室文明,也为我,指明了一条正确的探索道路,打开了一个新的篇章。
那就是,走向所谓的‘外面’。
可是正当我准备多和咖啡豆先生探讨一下这个观点的时候,我就意外的发现了我身侧的咖啡豆先生有了些变化。
首先,咖啡豆先生咳出了血...那匆忙取出的手帕上已经被彻底染湿。
而且我还看见了两个咖啡豆先生。
或者说,两个状态的它。
在我的精神力延伸进入那道遥远的切出口后,我好像短暂的接入了一下咖啡豆先生的精神领域。
在这里,我看见了它的精神内在。
在精神世界中,咖啡豆先生,这位衣着优雅,风度翩翩的中年绅士已经两鬓斑白,面容苍老,身躯更是无比佝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