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火旺冷冽的目光扫过红中，他的声音在虚拟空间中回荡，“你叫红中？我看你是对‘红色核心’着迷过度了。”
突然，一阵电子音响起，门无声无息地滑开，白灵淼携着营养液餐盘步入了全息投影的房间。
看到倚墙移动的李火旺，她惊骇不已，立刻放下餐盘，上前协助。“李师兄，你的生物修复还没完成，别乱动！”
在桌边安顿好他，白灵淼提起一碗冒着热气的合成鸡汤，用纳米调羹舀起一勺，轻轻吹凉，送到李火旺的嘴边。
“只是受了点伤，又没瘫痪。”
李火旺接过调羹和鸡汤，大口吞咽。
一人喝，一人看，房间里难得的宁静。
“淼淼，这次，仙界技术竟然派上了用场，竟然能从生死边缘救回我，看来带你在身边是对的。他们从那个量子葫芦里取了多少生命延续剂？”
白灵淼闻言，犹豫了一下，开口道：“李师兄，其实，那些仙界技术……”
话音未落，一只长着黑色甲壳的手掌搭在了白灵淼的肩头。
李火旺手中的调羹停滞，看清来者是白灵淼的虚拟守护者后，继续喝汤。“有事？”
据李火旺所知，守护者在白天显现极为罕见。如果他没记错，这应该是历史上的第一次。
在李火旺的注视下，守护者的红色头罩缓缓垂下，将白灵淼惊讶的表情遮掩。
看着面前双头共罩的红罩，李火旺脸上掠过一丝困惑，试图用超凡的听力探查两人在做什么。
然而，他只听到微弱的电子摩擦声，别无他物。
“在搞什么？这么近的距离都感应不到吗？难道她们还有什么秘密瞒着我？”
就在李火旺思索之际，白灵淼抓住红罩一角轻轻一拉。红罩下只剩她一个人的头颅。
“呵，你回头告诉守护者，你的伪装做得不错。”李火旺拿起筷子，开始享用剩余的食物。
白灵淼显得有些不自在，笑容略显勉强。
“没事吧？她刚才对你说了什么？”
“没事，没事。”
“没事就吃饭，别站着。”
直接问她肯定不说，等有机会问问白灵淼的好友，智能助手春小满。
李火旺正想着，白灵淼突然瞪大眼睛，指着李火旺的鼻子。“李师兄！你的鼻子里……”
李火旺疑惑地一摸，触碰到一根黏滑的微型触须。
但他并未惊慌，李火旺轻轻一掐指甲，那触须瞬间缩回。
“李师兄，我早就想说了，你之前摄入的东西很不对劲！我们得释放它。”
任何一个正常人看到刚才那一幕，都会明白李火旺体内有问题，大问题。
李火旺毫不犹豫地回答：“不行。”
看到白灵淼脸上的失落，李火旺深呼吸，放缓语气说：“我能处理，这只是小问题。”
李火旺当然清楚，体内的黑太岁出现了新的变化，很可能向负面发展。
但即便如此，也不能停止黑太岁的运行。为了抵御幻觉，即使副作用再大，他也必须承受。
相较于其他问题，体内的黑太岁确实只是小问题。
李火旺用无指甲的手轻拍白灵淼柔软的手背。“乖，吃饭，没事的。”
白灵淼欲言又止，愁容满面地重新拿起筷子，食不知味地吃起来。
用餐完毕，李火旺被安置回床上，白灵淼说他需要静养。
房间里静得出奇，连一根针落地的声音都能听见。然而，李火旺心中有一件事未解决，根本无法静养。
“我们聊聊吧。”李火旺突然对着头顶的虚拟天花板说。
“红中，他在跟你说话？”一旁半个身体嵌在墙内的虚拟僧侣惊讶地问。
红中摇晃着血肉模糊的头颅。“不是，他在跟体内的黑太岁说话，呵呵，这可真有趣。”
李火旺完全无视这两个幻象的对话，静静地等待回应。
虽然不能停止吞噬黑太岁，但问题总得解决，至少要设法减轻副作用。
从它之前救过自己一命来看，或许通过沟通能起作用。
然而，它不请自来，现在李火旺寻找它，却毫无回应。
李火旺突然想到什么，把手伸进耳洞，轻轻一扣一拉，塞满的隔音纤维被扯出。
瞬间，李火旺的耳朵被各种声音淹没。
------------
长时间堵塞的耳朵被清理，嗡的一声，各种声音充斥着李火旺的听觉。
隔壁虚拟客房的交谈声，窗外的机械叫卖声，甚至自己的心跳声都异常清晰响亮。
李火旺痛苦地闭上眼睛，努力分辨这些声音。终于，经过一炷香的时间，他在杂乱的声音中，捕捉到了黑太岁特有的断断续续的声音。
“我在跟你说话！你能听见吗！！”在嘈杂声中，李火旺扯着嗓子大声喊叫。
很快，黑太岁回应了，不再是恐怖的低语或陌生的黑暗语言，仍然是不相关的简单词汇。
“口....天……吴.....”
“你在说什么！！能不能听懂我说话！我死了你也活不了！我们谈谈！！”
这东西能随意从鼻腔和喉咙钻出，放任不管肯定不行，必须找到解决办法。
他原本打算与这东西谈判，不管它的目的何在，都可以商量。
然而现实并不按李火旺的预期进行，面对他的提问，黑太岁依然用简单的词汇回应。
听到这些过于简单的单音节，李火旺感觉像是在与一个牙牙学语的孩子交流。
“孩子？孩子？！”李火旺突然意识到什么，他抱头爬起，呼叫服务机器人送来文房四宝，忍耐着耳边越来越嘈杂的声音，开始记录下黑太岁的话语。
“口......木......水.......火.......田......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