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显然，这个法阵还好好地存在着，虽然从来没有被激活，但存在就是存在，谁都无法抹去这法阵的踪迹。
两界串联法阵还在，也就是说，无论是葫芦体双位面，还是其他形式的组合位面群，都一定还存在着。
“两个世界么......？”
望曦走到祭坛边上，面前就是深不见底的悬崖边缘。
法阵还在，所以至少这里也相当于有两个世界，可能正在融合，但起码在这一个时刻还没有变成一个世界，不然这个法阵早就碎掉了。
望曦心中一动，她忽然想到了什么。
为了验证自己的想法，她喊来木木：“可以查到这个世界是不是有过比较大规模的地质变动吗？比如说地震之类能造成海底上升或陆地下降的......”
“有哦！”
木木的回答非常迅速。
“嗯？”
“我知道你想问什么，祭山以前有一大半都是海底陆地来的，是因为地壳运动抬升岩层，才变成了现在的永都祭山。”
木木说得挺慢，望曦也听得很清楚，她双眼亮晶晶的，似乎是因为自己猜到正确的可能而觉得骄傲：“这就没错了，所以这个世界的地平线，本来应该就是两个世界相贴的地方。如果说祭山是海底陆地，那么祭坛所在的位置，大约就位于水面或者浅海位置......那么，地表世界和地下世界，就很有可能原本就是两个不同的世界！”
没想到啊，竟然还有这么有意思的事情。
不过，古月最初探察这个法阵时，将法阵错认为召唤法阵的事，其实也不算全错。
因为，这个法阵还真的有召唤的作用。
但这法阵的召唤作用，从根源上来说，也不能说是两界串联法阵本身自带的，而更像是被谁改造过的。
“这种法阵不是不能被改动吗？”
“个人确实是不可能改动的，但如果是类似位面意识的层次，其实也是可以影响法阵的。”
“......影响？”望曦好像抓住了关键字：“这个世界还没有产生位面意识，所以可能是因为某些变化连带导致法阵变化的是吗？”
“对......”古月声音迟疑，身体稍微转向木木的位置，接着说到：“有可能是地震的问题。毕竟是大型的地形变动，还是移山造海的大地震，应该是可以通过拉扯让法阵形变的。”
望曦沉默下来，开始理逻辑。
【一个因为偶然原因，不带任何目的地被改动过的法阵，虽然长时间以来一直都没有激活，但既然法阵还算完整，那它就可以用！】
而且——
望曦想明白了逻辑，而且，她甚至从这逻辑中想明白了冥域为什么对这法阵如此渴望的原因。
【即使这个法阵没有因为巧合被改动，但它确实毫无疑问就是一个两界串联法阵，这种法阵本身从坚固性和运转力量来看，都属于最顶尖的那一部分跨界传送法阵。所以，当地震发生在两界交界位置，共同影响了法阵后，法阵新出现的召唤功能，也会天然地比其他绝大多数召唤法阵更加厉害。】
【况且，因为这法阵本就是跨界法阵，所以，法阵能跨越世界壁垒召唤异界的东西，似乎也不是什么不可能的事情......】
【这还真是，无法复刻的巧合。】
【而且，我的冥域想要将祭坛整个搬走，就是笃定这个法阵即使被转移到冥域里面也能用。说明这个法阵的本质已经从单纯的两界串联的传送法阵转变成为拥有跨界召唤功能的法阵......所以说明这个法阵即使脱离了世界也还能存在，大不了就是失去传送的那部分功能。】
【跨界......召唤吗？】
正常来说，除了稳定区，冥域是不应该存在活物的，因为生物本身与轮回规则有直接冲突的地方。所以，冥域想用这个法阵的目的已经非常明显了。
——祂就是想用这个跨界召唤法阵将其他世界里面的生物召唤过来，价值偏低的，直接困入冥域的非稳定区，等轮回规则与生命体自身遵循的规则冲突大到无法调和，直到生物自然解体死亡，然后整个生物的养分就能被冥域独吞。如果召唤来的是稍微有点价值的，那就更赚了，无论是留在刚建好的城市，还是留在稳定区，总有生物能发挥作用的地方。
这和轮回通道不一样，轮回通道是正常的交易过程，冥域只会留下剔除出来的灵魂杂质，除了极少量能量，其余能量绝大多数也会原路返还给世界，但如果用跨界召唤的方法将生灵召唤到冥域中，相当于“偷渡”，就算世界发现了冥域的小动作，但因为没有轮回通道，也无可奈何，除非那个世界已经抵达了高等级位面的层次，那位面意识当然可以顺着召唤法阵的空间规则反向跟踪到冥域内，并破坏冥域这个“小偷”。
只是，话又说回来了，冥域又为什么要挑现阶段祂还惹不起的世界祸祸呢？所以这样的事情根本不会发生。
“原来你是打这个主意啊。”
望曦单手抚上自己心脏的位置，那里的冥域域核正在微微颤动，似乎在回应她的声音。
看来，第一座城市的建立，让冥域果然发生了许多变化，为了加快其他城市的建立，祂已经不满足于建造轮回通道循规蹈矩地获得灵魂杂质，然后培养规则碎片用于吞噬了，祂甚至已经开始谋算起其他世界的资源了——还是完全不打算要还的那种。
弱肉强食，放在世界之间依旧通用，而且，位面意识一向不讲究这些，在祂们的逻辑中，没有人类的愧疚、恐惧，也没有人情世故。既然有这么一个天赐的好机会，那是必须要牢牢把握好的。
要抬起这个废弃祭坛并不难，甚至她直接放出轮回规则，就已经能切断祭坛和这处山体的最后联系，而且因为想要完整撬走整个祭坛，冥域也额外加重了轮回规则的量，就为了能瞬间“淹没”祭坛，并且整个搬运进入冥域空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