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珩让开门，三人进屋。
“是谁来信？”
常元白拿出传信玉牌。
“是执事堂的，说是有几个小门派上门，希望能买些历练险。”
“他们想要便给他们，价钱按之前商定的便是。”
这些东西本来就是要推行出去才能起到效果。
常元白点点头，又道：“另外就是执事堂的交易额已经达到了预计的目标，现在要更换比例吗？”
叶珩顿了顿：“先缓一阵。最近门中客人多，开销有些大。让他们多上点内务相关的任务，适当减少弟子们外出的频率。”
除了碧落门的人惹事各地经常需要维修，仙盟跟沈家的招待也要花上不少钱跟人手。
常元白又说了几件其他事情，叶珩答了一部分，剩下一部分有意交给谢牧交代。
谢牧应对如流，自然得体。
叶珩点头，眼神欣慰：“不错。”
谢牧微微垂首：“师尊教导的好。”
叶珩哼笑一声，对常元白道：“以后这类事情直接问小牧便是。”
谢牧听得这个称呼身子一僵。
常元白也欣慰地点头。
“小牧进步很大，掌门有心了。”
叶珩受了这句奉承，又对谢牧道：“回头你跟执事堂的师兄弟多交流交流。”
门内作风过于彪悍直爽也不好，总要有人会那些弯弯绕绕才行。
执事堂那些人也算伶俐，只是一直没有主心骨罢了。
谢牧从怔忪中回神，恭敬应下。
三人又聊了些门中的事情，常元白就带着谢牧离开。
出了门，常元白感慨道：“还好掌门无事，不然咱小清风门又将群龙无首了。”
谢牧看了他一眼，低声道：“若当时师尊真的回不来，门中现在会怎样？”
常元白叹了口气：“你来门中时日不长，不清楚当年情况。”
他不由得感叹回忆起来。
“起初的小清风门只有我们几个，光凭着一腔热血就要开宗立派，却事事不如意。
“那时仙尊还没来，我们几个也就金丹元婴的实力，门派立起来，天天跟其他几个名不见经传的小门派骂山门。
“门中人少，一切就都还好说。后面慢慢的稳定下来，因为急着扩张，出了大问题——
“维持宗门运行的各种开支，仅靠我们几个打下来的积蓄远远不够。弟子资质各异，可我们手头资源种类又很有限，品级也不一定适用各阶段的弟子。每天忙得焦头烂额，还要应付仙盟检查，以及底下村子的各种要求……”
常元白喋喋不休地说起来，谢牧听着，也回想起当初的一些事。
当年小清风门一团糟糕的时候，他上山了。
钱掌门跟各位长老忙于内务，修炼时间锐减，实力不稳固。
为了报答钱掌门恩情，他一头扎进佣兵榜，频繁出入各种秘境及资源丰富之地。
那几十年各大城镇的任务堂一看到他就害怕。
他的雷火双灵根威势大，破坏力强，脾气又怪，凡是他参与的任务几乎无人敢靠近。
他也就是这样硬生生闯出了名声。
只是他历练越多，凶名越盛，他风雷般的手段让人望而生畏，甚至忽略了他修炼天赋有多可怖。
直到后来他一跃进阶化神境，坐上了仙尊之位，修真界众人才反应过来。
他们居然放任这么一个惊世奇才，“屈居”在了一个名不见经传的小门派？！
更让人惊讶的是在这样糟糕的条件下，他居然还长成了？
反正从此以后，便无人敢再轻视他，连带着小清风门的地位也水涨船高。
后面小清风门交了一大笔“税”，跻身七门之列，旁人更无可指摘，也没法再打席於主意。
只能用些其他手段，例如：结亲。
“小牧。”常元白停下脚步。
“你可要好好待你师尊，不可伤他的心。”
谢牧抬起头，看着对方语重心长的模样，点了下头。
“弟子明白。”
常元白又是一叹，脸上又一次挂上笑容，满脸感怀。
“如此，也不枉子真一片心意了。”
谢牧没他那么多伤感心思，只满脑子是叶珩要离开的事情。
如果他谢牧只是谢牧，此事根本不会有这些顾虑。
可他不仅是他，他还是……
作为席於，他与小清风门有着无法割舍的情谊——
这是钱掌门耗尽半生心血维持下来的门派。
接下来几日，席於闭关，沈言玉跟空夷不知在忙什么。
叶珩估摸着是这次出行劳累，他的身体不好这会儿正在调理。
倒是孔涟，每日闲着没事，跟在他身边晃悠。
原本叶珩出门身边就带着个“小尾巴”，现在“小尾巴”变成了贴心小棉袄，身后又多出个榆木桩子。
赫连雪看着他们几人在族内瞎逛，不由得挑眉，笑着迎上来。
“孔仙尊，叶掌门。”
三人同时转头，谢牧跟孔涟面无表情。
叶珩客客气气：“二公子。”
听着这称呼，赫连雪眼中暗芒一闪，笑容不变。
“昨日听父亲说，那面鬼幡他已有了些眉目。怕误判，父亲还特地请教了族老。”
“看来那魔修最后一击果然没有留手，留下的这鬼幡竟如此不同寻常。”叶珩跟着一笑，“劳烦诸位前辈了。”
“掌门客气了。”赫连雪道，“刚好父亲让我来请几位。诸位若无事，可随我移步。”
叶珩没有异议，却还是回头看了眼孔涟。
对上视线，对方眼眸微闪：“我陪你。”
叶珩点头，三人便随赫连雪一起往他们族人居住的范围过去。
赫连雪隐约读出三人的氛围。
“怎么不见另一位仙尊？”
他状似无意地打探，说完又像是怕自己的问法冒犯了贵客，紧接着开口。
“那鬼幡伤了仙尊，说不好留有什么隐患，一同来听听或许能多些防范。”
“我会如实转告他的。”
叶珩不动声色地把“球”挡回去，赫连雪见状才不再多言。
一踏入赫连族族人居住的核心地段，叶珩便感觉到一股隐秘的灵流波动。
“此地对外族人有限制。”孔涟忽然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