刻晴黛眉挑起，这事显然与她无关。
她当即想到了凝光。
“璃月七星”历史源远流长，七星成员大多是归离原时期传承至今的大家族。
唯有凝光，在不违背任何契约的前提下，依靠自己的商业手段，从街边卖摩拉肉的穷苦女孩，一步一步成长，最后挤掉其中一个大家族，升任天权星。
目前璃月大戏尚未发生，刻晴对凝光的印象还比较差。
“说到底，还是摩拉的事情。几个人不能代表整个璃月。方先生，你们的自来水系统方案，对于璃月的帮助很大。”
……
听着听着，陈枫逐渐了解来龙去脉。
方善在原世界的工作便是城市规划师，来到璃月后，不太适应没有自来水的生活，于是用这个理念到处去拉赞助。
可惜璃月商人对异界人的戒心很大，他屡屡碰壁，于是放弃这个念头。
直到刻晴听闻这个消息找上门来。
可惜她找来的时机很不巧，守序派因为都是老实人，过于温和，被璃月的精明商人们挤压得很惨，于是对璃月七星产生极大戒心。
陈枫觉得自来水系统是利国利民的好事啊。
枫丹已经凭借律偿混能实现了这个系统，生活十分方便，离开枫丹后还有些不习惯。
哪怕陈枫可以用精神力转化成水元素，也觉得很不方便，对于普通人就更不用说了。
现代人过惯了有自来水的生活，谁还愿意去井里、河边舀水呢。
“……这种系统放在一家一户里，性能过剩。但若是普及到整个璃月，便有足够的预算可以请到水元素神之眼的持有者，他们可以承担污水净化、给水加压的工作。”刻晴神采奕奕，说着自己的方案。
总之就是，技术不达标的地方，可以用玄幻来凑。
刻晴主管璃月的土地规划，房地产也涵盖其中。自然是很看重这个，同时，她不仅“不敬仙师”，也不太尊敬神之眼持有者，还经常自己下工地做事。
陈枫不禁开始想象，芙宁娜在污水处理厂打工的情景……
算了，这个画面让陈枫有些舍不得，改成那维莱特更有喜感。
“刻晴大人，我了解了。你的方案，若是你作为玉衡星，全力推动，那的确具备一定的可行性。还请容我们考虑几个时日。”
“最好快些。若是顺利合作，我也许能用七星的名义，帮你们抵挡一些合法但不合理的商业行为。”
刻晴离开后。
方善伸手：“陈枫先生，你怎么看？”
“据我了解，刻晴算是比较心直口快的类型，她的保证应该可以相信。当然，我在现实中也没有接触过她。
而且，商业不是一个人的事情，哪怕上面说得再好，下面也是由其他人来实施。特别是这种秩序坚固的地方。”
陈枫沉吟，给出自己的评价。
秩序坚固，意味着难以使用私刑，好处是可以保障人权，坏处是，对下属的约束力会变得比较差。
“你说的对，哪怕帝君颁布法令，也依旧有人铤而走险。跟我来吧。”
方善带着陈枫来到里面的房间里。
病床上躺着一个人，腿上打着石膏，看起来十分虚弱。
他看到陈枫走来，喊道：“陈枫大哥，抱歉，没能到蒙德帮你。”
此人就是枫丹协会派去帮助陈枫的人，名叫阿仁，十分机灵，自信可以躲过沿途的魔物，不料，被璃月的某些人类暗算，逼问情报。
直到钟离发现后，才被救下。
这让陈枫心底生出一丝火气。
“陈枫先生，你最近应该也调查过吧，我们在璃月的情况，也许会比其他国家要好一些，生活没有问题，不过，需要提防本地人的迫害，想要经商也要受到各方面的压力，黑道白道都很排外。
说实话，大家穿越过来，心中都有一种……高人一等的感觉，很难默默咽下这种委屈。所以我们守序派的人越来越少，大家都去找展钰和千五了。”方善叹气。
千五是贼窝组织领导者的名字，或者叫代号。
传言说，指的是他在蓝星放贷：日利率千分之五，换算成年利率高达182.5%……可惜璃月的钱庄已经被北国银行搞崩了不少，要不然他肯定有很大的发挥空间。
当然，小道消息也不知真假。
陈枫继续了解和讨论后，留下三枚元素兵装手环，心事重重离开。
本来以为，以自己熟悉祖国为原型的璃月，会是最容易完成任务的一个国家。
实在没想到，璃月不仅继承了祖国的美好，也复刻了各种阴暗面。
局势如同被缠绕在一起的线团，难以找到突破口。
如果只是敌人的话，完全可以施以重拳，但如果是自己人……
这可能也是帝君在卸任前，会想创造危机，团结和考验各个群体的理由之一吧。
想着想着，陈枫被一道清冷的女声叫住。
“喂。你究竟是什么身份？你跟方善能说的上话对吧。”
巷子口，刻晴双手抱胸，挡住陈枫去路。
陈枫眯起眼睛，玉衡星，能成为这个混乱局势的突破口么？
“不装了，我摊牌了，在下便是水神的近身保镖、蒙德的荣誉骑士，战绩可查，需要帮忙么，玉衡星大人。”
面对刻晴这种强势且坚毅的女性，比起讲礼貌，展示自己的价值更有效果。
刻晴瞳孔一缩：“原来就是你。”
身为七星，自然有收集各方面情报的习惯。
她老早就很在意这个在枫丹、蒙德搞风搞雨的家伙了。
“你来璃月又所为何事？想要借助预言在璃月搅动风云么？别以为我不知道，108预言只是障眼法，你们知道更准确的预言。”
刻晴立刻警戒起来——这也是大部分璃月豪族的想法。
将心比心，别人知道预言，你不知道，你当然会对他们产生警戒，甚至不惜用合法而不合理的手段逼迫他们。毕竟对于那些老板来说，断人财路如同杀人父母……
所以严格意义上讲，难分对错，而是立场问题。
解决这个立场问题的方法之一，便是培养信任感。
“这里站着谈也不合适，不知玉衡星能否赏脸与我共进午餐。”